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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青春
去木星2023 著
网络上备受关注的[类型],鬼域青春主人公:玄芥提采玉,小说情感真挚,本书正在持续编写中,作者“去木星2023”的原创佳品,内容选节:月光静静地照着,昆虫还在草棵里低吟。谁都不再开口把这场谈话继续下去。芥没有去看,只是一声不响地坐着,想着什么。我觉得无所适从,一个人坐在你身边,却一句话不说,这种奇怪的沉默令人无所适从,我考虑是不是该下去。过了一会儿,芥似乎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他看了看我,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脸上有种无可奈何的神气。“今天星期几呀?他问,但好像一点不关心,只是随便问问。我说不知道,因为我确实不大清楚,而且一向如此。没想到芥却轻声笑了,似乎这事多么可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怎么看?“随便看,非常容易,在这方面我有经验,可以说慧眼独具。——一般来说,不知道确切日期的人脸上会有一种梦幻般的表情,走路时不爱左顾右盼,似睡非睡地,就跟梦游差不多,当然也不是很明显。他得意地点点头,像是加以肯定,“不信你可以细心观察一下。“我没兴趣。“我知道你有兴趣,而且很有兴趣,一般来说,鬼鬼祟祟地人尤其喜欢在暗中观察。他歪着头,脸上挂着那种令人讨厌的得意非凡的笑容,一改刚才的沉默,好像换了个人。“你为什么老说我鬼鬼祟祟?我并不是个鬼鬼祟祟的人!我有点恼了,我在这儿就是为了遭人嘲弄吗?“怎么啦?他吃惊地看着我,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恼火。“这有什么不好吗?我不觉得鬼鬼祟祟有什么不好的,真的,我自己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而且很喜欢,因为在这里面有着意想不到的乐趣,鬼鬼祟祟本身就有无穷的乐趣,不管是为了什么鬼鬼祟祟,我猜你也深有体会吧?说了一通后,他真诚万分地反问我。依然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说服我承认自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一定病得不清!我暗想。他确实病得不清,过了一会儿,他又不说话了,神情黯然地垂着头,时而抬眼看看暗蓝的天空。月光给他的脸上涂上一抹淡淡的银灰色,每当他抬头注视着月亮或某颗星星时,脸上便显现出一种大理石雕像才有的庄重表情。我发现这种时刻的那张脸是很吸引人的。“嗳,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房子有点怪?不知是什么新发现又让那尊石像活起来。我问怎么怪啦?“你看,所有的房子都极其相似,难以分辨,当初人们建造它们的时候,似乎并不只是为居住,也是为了迷惑外来者的。真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到处都这样嘛。都是相互模仿。也许这样做是为了安全吧。“嗯,你的话有道理。我刚来那会儿,就怎么也记不住宗琪家的房子,想找些特殊标记,但除了砖瓦,就是树,很多房子都是如此,没法区分,所以常常搞错,在几所房子周围转来转去,老是不敢肯定。“真的吗?我笑起来。“那是当然!他居然又得意起来,我惊奇地看着他,这是为了使他稍稍有所收敛,至少也得在值得得意的时候再得意。他低下头去,好像也感到难为情了,再度陷入沉默,陷入了深深的冥想当中。夜色,稀稀朗朗的星斗,西沉的月亮,以及虫鸣,以及坐在一旁的我,都渐渐不存在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周围的事物似乎在消散,而同时月光和时间却在凝固,这个夜晚在死去。我看了看他,起身准备下去。他抬头,目光迷离,慢慢问道。“怎么……你要走吗?我点点头,“太晚了,我要下去睡了。他四处看了看,寻找什么,终于在西边天空上找到了那个月亮,然后也站起来,看着我慢慢下了梯子,没有说话,但显得有点失望,这失望又变成他脸上的痛苦神情。也许是为了安慰他一下,我笑着问:“你不下去睡吗?别忘了明天还得早起呢,还有工作。“我知道,我知道,再待一会儿……你说得很快,声调低沉。他一个人呆呆站着,这时,月亮变成非常淡的白色,和它周边的那片云彩差不多,我知道它就快要消失了。这是我们坐在“空中草坪上的第二夜。月光静静地洒在草丛里,甚至都可以依稀辨别出那黑漆漆地深绿的颜色,昆虫停止了鸣叫。我望着高高挂在天上的那轮月亮。“月亮要圆了。为了避免继续沉默下去,我只好无话找话,不过看到那如此静谧的夜空,我觉得,这沉默倒是应该的。芥慢慢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仍然沉默着,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不着边际地乱说一通,看上去心情沉重,忧郁,好像不知不沉地陷入了过去某段使人苦恼地记忆当中,难以自拔,那一次在果园里,我记得也是这样,他独自一人坐在苹果树下,竟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过……正当我迷惑不解地盯着他看时,他猛醒似地一下子抬起头来问道:“怎么啦?你看我干嘛?“不干嘛,倒是我该问你,有什么事吗?“没有,能有什么事?他瞅着别处,轻描淡写地答道,鼻子里冷笑似地轻轻哼了一声。“在这夜晚结束之前,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说什么?“随便什么都行。比如说这次度假,怎么一个人,不和你的朋友一起来,那样也许会有趣得多,一个人多没意思。——你有朋友吧?我一本正经地问他。他低着头,似乎在想答案,然后回答道:“有,怎么会没有呢?说完继续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意思在等下一个问题。“是谁?问得这样生硬,语气也有点怪,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芥没有笑,而是郑重其事的答道:“黑明。听起来好像不是说出一个名子,而是扔出一颗炸弹,他那种始终如一的神态也给人这种感觉——我们不是在闲谈,而是在两军对垒呢。既然如此,也只好继续对峙下去了,我一边忍俊不禁,一边接着问下去,芥则表情暧昧,既不拒答,也不显示丝毫热情。“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不为什么,他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永远也不会。“为什么?“怎么老问为什么!他不愿意。“不愿意——你们不是一样的人?“当然,他很有钱,我是贫民。“你们真的是朋友吗?“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他是干什么的?“什么都干,这个不一定。“你就不能说具体点吗?“为什么?他漠然反问,盯着我,似乎很不理解。“还用问吗?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你想谈谈他,总得说得详细点吧。你是不是担心一旦把他描绘得具体真实些,就会失去他了?这话听上去有点不正常,我又忍不住暗自笑了,一方面觉得这很荒唐,另外还有点莫明其妙的得意。再看芥,还是一脸漠然,只是奇怪地看了看我,不是因为我说的话,是因为我暗自发笑,我这么高兴,他无法理解。过了一会儿,他果然开始谈他的朋友黑明了。说得很慢,好像在那儿考虑措辞问题;而且前言不搭后语。不免使人觉得:这个叫做黑明的朋友未必是真的,也许是他一时兴起杜撰出来的;要不就是,他们并非真正的朋友,双方也不怎么了解;最后就是,他们是真正的朋友,正因为这样,在谈论自己最好的朋友时才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不可大意。不过,我这些无聊的猜测实在荒唐,到后来我差不多完全改变了看法,也许上述情况都不是事实,唯一的事实只是:芥从来不曾如此“详细地向人谈论这个朋友,从他那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发现,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谈论过自己这个朋友,甚至不曾谈过任何人,任何东西。看到芥,就会相信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些人,他们几乎从不谈论什么,特别是身边熟悉的人,这不只是因为他们天生不爱高谈阔论——也许还十分鄙视呢——还因为他们不善言辞。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孤单,落落寡合,有谁愿意去听他们呢,何况那得等到夜深人静时,所有的人都累了,都已进入梦乡,到那时,他们可能会守在某个小角落里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含混,似乎总是对自己要说的东西不能确定。这样的人在世间恐怕很难找到听众的,正因为他们不爱谈论,使得他们到处被驱逐,那些以闲谈、东拉西扯结起来的小圈子是绝不允许他们加入的,而他们也会出于傲慢、自尊,甚至仅仅出于遭受排斥引起的失望、悲伤而更加鄙视那些各式各样的小圈子,小群体。每当他们不得不在圈子外孤零零地默默徘徊时,一种前所未有、几乎充满敌意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它是那么强烈,常常使他们脸上呈现出狂热、不安的表情,有时还会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然而与此同时,他们又为一种深深的自卑感所苦,即使不是某种使人向往的神秘之光偶尔在这些小圈子上空闪耀,刺痛他们的双眼,人类共有的生活图景,共负的命运也会令他们渴望被接纳,渴望融入,渴望去为难以证实的人类理想牺牲。渴望越是强烈,自卑也越重,并且越来越紧的扼住他们的咽喉,所有这些只会以极度绝望告终,到最后,他们总是重新缩回到自己那坚硬、闭塞的龟壳里,而且出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想到这儿,我不免又暗自得意起来,自认为已对他们了若指掌,再看看芥,他谈得多痛苦啊,好像有人拿枪逼他谈似的——可是,他都谈到哪儿啦?都说了些什么?我不再胡思乱想了。我决心做个好听众,做个真诚的听众。我应该关注的是他都说了些什么,而不该是他怎么说,他话语的形态,要知道他在谈他的朋友,一个也许还是唯一的朋友,他轻易不向人谈起的。“黑明。是我的朋友,可能还是唯一的吧……或者最后的朋友,你不要笑,这是真的,至少我愿意这么看。所以我应该好好谈谈他,我应该……怎么说呢?他,他有点怪,可又讨人喜欢。他漂亮,富有,幽默,风趣,傲慢,最重要的就是傲慢,特别是那种非常露骨的,近乎表演的傲慢。我知道,黑明尤其擅长这一手,常常让人觉得那不是真的,而是在进行傲慢表演,他很有表演天赋哦。我真不明白他几乎把所有可能的职业都尝试了一遍,偏偏没有想到去做一回演员……他停了一会儿,好像在想什么,接着转过头来看我一眼,看看我反应如何,慢慢又艰难地继续说下去:“我跟你说过,他很有钱,他的父母就从事过多种职业,教书,做生意,开店,开饭馆,几乎什么都干过,结果就变得很有钱了。黑明就完全继承了他们那种善于尝试,敢于冒险,无所不能的本领。他早就用不着为了钱为了生计去卖命了。现在他父母已经在美国定居,生活事业很如意,本来也打算让他去那边发展,但黑明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想像个小孩子跟在父母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反正他是不想去,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打算,当然别人没法猜出来,我也一样,他心里的想法,一般不会对别人讲的。“后来他们也不再逼他,由他去了。何况他们自己在那边有自己的事,忙得很,除了源源不断地寄生活费,别的也就不再多问。其实连生活费也用不着,黑明又不是未成年,他还在上大学时就已经自己独立了做过各种工作,推销,跑业务,也在广告公司干过,他在电脑设计方面很精通,给别人做点东西,当时也能有不小的收入。有了自己的钱,但他也不拒绝父母的钱,用他的话说他是为了安慰他俩,省得他们良心不安。这是联结他的家庭的最后纽带,万一断掉,后果就难以想像了。黑明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就怕父母接受不了,毕竟年纪大了,干也干不了几年了,不过他又觉得在国外呆几年,可能会想得开些,未必会特别在乎的,这些都无关紧要。其实到了现在,差不多已没什么紧要的了,挣钱只是个小爱好,他工作是出于乐趣,要不就得闲着。他自己有个花店,他说他对金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其实他早就对钱没什么感觉了,他根本不懂得生活拮据是什么滋味,也不懂得什么是“匮乏,只有穷人才懂,才对每一角钱都异常敏感,穷人懂得钱的价值,而有钱人却一点不懂,想来真是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成了朋友?真是天大的讽刺!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苦笑,自嘲。“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友谊也要讲究门当户对吗?像婚姻那样?也许是要讲究的,家庭出身很重要,也很能说明问题,尽管它不能说明所有的问题。反正从始至终我妈都反对我跟黑明来往,态度极其坚决,丝毫不亚于于封建家庭干涉儿女的婚姻。是不是有点可笑?开始我觉得她这样固执真没道理,后来慢慢有点理解她了。妈妈一辈子都消磨在马路上了,数十年如一日地清扫大街,马路,生活从来就没有宽松过,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省吃俭用供我读书,上大学,那种近乎疯狂的节俭到后来简直成了妈妈的一个嗜好,年纪越大,那种已经没有意义的节俭癖就越厉害。而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仅无力摆脱这种艰难状况,甚至连养活自己都很勉强,却和一个挥金如土的有钱人交上了朋友,这在妈妈看来,我就跟革命家庭出来的汉奸差不多。她当然受不了。问题的关键是,妈妈过惯了穷日子,对有钱人的生活也有所耳闻,但是他们具体有钱到什么地步,她就不知道了,那也是任何一个和有钱人没有什么接触的穷人所无法想像的,妈妈对黑明无意间流露出的阔绰和奢华,开始难免吃惊不小,她活了大半辈子,总算亲眼看见了一个,一个典型的有钱人的范例,他会因为不知该穿哪件衣服,该去哪家饭店点哪种口味的饭菜而大伤脑筋,这实在使她惊呆了,在她的经验里,只会为吃什么,穿什么,如何以最少的钱解决温饱而发愁。有钱人的这种普普通通的奢糜让她本能地产生反感,黑明当然首当其冲。在妈妈眼里,他就是有钱人的缩影,就是她生活艰辛,穷苦的原因所在,年轻时学过的那些阶级革命理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促使她坚定信心,有钱人在她的家里永远都是不受欢迎的,哪怕是出于礼貌。她对黑明的态度是明显的冷淡,自以为黑明如果知趣些下次肯定不会上门了,哪知道黑明却绝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他照来不误,似乎我们家成了他面临的一个极大挑战,需要攻破的一个坚固堡垒,不把它拿下,他决不后退一步。“黑明极力讨好妈妈,总是寻找机会和妈妈搭话,以赢得好感。可惜几年过去,收效甚微。但是黑明认为自己已经获胜,他已经把妈妈的冷淡看成是欢迎自己的另一种特殊表现形式,这也有道理,十年的时间,黑明几乎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一员,妈妈最初的反感,不悦慢慢失去了内容和力量,只是一个习惯蜕下的空壳。我和黑明,甚至是妈妈自己恐怕也忘记了它最初的意义,好像这倒成了大家相处的一种方式,只不过有点奇特而已。“其实,不要说我妈,就连我当初认识黑明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印象。那时我们上高一,刚一入学,我们成了同桌。黑明穿着当时时髦的T恤牛仔裤,漂亮洒脱,充满青春活力,成了班里众女生瞩目的焦点。他也像那些漂亮男孩一样,故意对此视而不见,疏远女生,尤其是漂亮女生,而是和几个同样打扮新潮的男生大聊“名牌时尚,从衣服鞋袜到背包,墨镜,摩托车,汽车,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我还以为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学校,早就认识呢。后来才知道都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几个看衣服就知道都挺有钱,不屑于与我这样的贫民交往。我则坐在教室后排挨着墙的坐位上,陶醉在鲁迅的小说世界里,对那些正高谈阔论的贵族子弟不屑一顾。我心里奇怪,现在连男生也这么兴致勃勃地大谈衣服了!而黑明似乎又是他们中间懂得最多,最有发言权的一个。所以我见自己竟要和这么一个纨绔子同桌,不免有些失望。一天下来,几乎没怎么说话,而且他除了上课也很少在自己位子上老实待着。“放学后,我正要回家,我的同桌黑明突然拦住我。“‘等等——,我说同桌,你打算怎么过呢?我是说以后,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既然成了同桌,我知道你不高兴,看不起我这样的落后分子,差等生,不愿意和我这样的人来往,但日子总得过呀,你说呢?’“他倒先发制人!我记得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神情郑重其事的。我觉得他这样子倒是既可爱又可笑。完全没必要这么当回事,虽然我和他不是一类人,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毕竟成了同学,慢慢都会好起来的,哪怕是维持一种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当时我没说话,我认为这些明显的东西根本用不着再去解释。“黑明等我回答,见我没反应,突然笑了,无可奈何的扭头看了看那些吵吵闹闹赶着回家的同学,自言自语一般道:‘我真他妈的走运,从此以后要和一个天才同桌了!——好吧,不耽误您回家了。’他的所谓‘天才’意思是白痴,这个大家都知道。我坚决不理他。有人在喊他了,那是他的‘同党’。临走前他好像突然想起似的对我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天是本人的生日,希望您大驾光临,而且,我认为到场是您的义务,谁让你不幸成了我的同桌呢,这是我家的地址。’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到时您过生日,通知我一声,本人一定备厚礼到场祝贺。请问,你的生日是哪天?’“我告诉了他,而且冷冷地说,‘你不用费心记着,因为我从来不过生日。’“‘你的生日不也是这个月吗?下周哦……看来我们俩很有缘!’他看着我半认真地说道。“‘什么缘不缘的。’我不屑道。“‘真是个天才。天才通常不过生日,不说废话,用语极其简练,另外,就是蔑视缘份。你过不过生日我不管,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我随时恭候,去不去由你。我觉得你最好去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还可以给我唱唱那首《生日快乐》——好啦,现在你可以走啦,同桌先生。’“说完他傲慢而优雅地闪到一旁,高昂着头,看着我朝门口走去,嘴里轻轻哼着当时很流行的那首《生日快乐》‘……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这句我听得特别清楚,我猜他是故意唱给我听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原地不动,一脸戏谑而傲慢的微笑,看样子是要目送我回家呢。
来源:fqxs 主角: 玄芥提采玉 时间:2023-04-18 22:19:03
小说介绍
精品现代言情小说《鬼域青春》,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玄芥提采玉,是作者大神"去木星2023"出品的,简介如下:下面就是芥讲述的有关石楠的故事——:大二那年秋天,黑明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S校在举办"九月学生画展",S校是一所师范类院校,和我们学校相距不远,我们就去了那天正是星期天上午,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要不是已经在变黄的树叶,真以为是春天画展在美术系二楼的一间很大的房间内举办,很像会议室,展出的画沿着四面墙壁挂了一圈儿,也有的就放在地下,看的人并不多,这种画展也很不正规本来我和黑明对美术兴趣都很......
第10章 第二夜:空中草坪
月光静静地照着,昆虫还在草棵里低吟。
谁都不再开口把这场谈话继续下去。芥没有去看,只是一声不响地坐着,想着什么。
我觉得无所适从,一个人坐在你身边,却一句话不说,这种奇怪的沉默令人无所适从,我考虑是不是该下去。过了一会儿,芥似乎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他看了看我,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脸上有种无可奈何的神气。
“今天星期几呀?他问,但好像一点不关心,只是随便问问。
我说不知道,因为我确实不大清楚,而且一向如此。没想到芥却轻声笑了,似乎这事多么可笑。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怎么看?
“随便看,非常容易,在这方面我有经验,可以说慧眼独具。——一般来说,不知道确切日期的人脸上会有一种梦幻般的表情,走路时不爱左顾右盼,似睡非睡地,就跟梦游差不多,当然也不是很明显。他得意地点点头,像是加以肯定,“不信你可以细心观察一下。
“我没兴趣。
“我知道你有兴趣,而且很有兴趣,一般来说,鬼鬼祟祟地人尤其喜欢在暗中观察。他歪着头,脸上挂着那种令人讨厌的得意非凡的笑容,一改刚才的沉默,好像换了个人。
“你为什么老说我鬼鬼祟祟?我并不是个鬼鬼祟祟的人!
我有点恼了,我在这儿就是为了遭人嘲弄吗?
“怎么啦?他吃惊地看着我,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恼火。“这有什么不好吗?我不觉得鬼鬼祟祟有什么不好的,真的,我自己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而且很喜欢,因为在这里面有着意想不到的乐趣,鬼鬼祟祟本身就有无穷的乐趣,不管是为了什么鬼鬼祟祟,我猜你也深有体会吧?说了一通后,他真诚万分地反问我。依然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说服我承认自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一定病得不清!我暗想。
他确实病得不清,过了一会儿,他又不说话了,神情黯然地垂着头,时而抬眼看看暗蓝的天空。月光给他的脸上涂上一抹淡淡的银灰色,每当他抬头注视着月亮或某颗星星时,脸上便显现出一种大理石雕像才有的庄重表情。我发现这种时刻的那张脸是很吸引人的。
“嗳,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房子有点怪?不知是什么新发现又让那尊石像活起来。我问怎么怪啦?
“你看,所有的房子都极其相似,难以分辨,当初人们建造它们的时候,似乎并不只是为居住,也是为了迷惑外来者的。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到处都这样嘛。都是相互模仿。也许这样做是为了安全吧。
“嗯,你的话有道理。我刚来那会儿,就怎么也记不住宗琪家的房子,想找些特殊标记,但除了砖瓦,就是树,很多房子都是如此,没法区分,所以常常搞错,在几所房子周围转来转去,老是不敢肯定。
“真的吗?我笑起来。
“那是当然!他居然又得意起来,我惊奇地看着他,这是为了使他稍稍有所收敛,至少也得在值得得意的时候再得意。他低下头去,好像也感到难为情了,再度陷入沉默,陷入了深深的冥想当中。夜色,稀稀朗朗的星斗,西沉的月亮,以及虫鸣,以及坐在一旁的我,都渐渐不存在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周围的事物似乎在消散,而同时月光和时间却在凝固,这个夜晚在死去。我看了看他,起身准备下去。他抬头,目光迷离,慢慢问道。
“怎么……你要走吗?
我点点头,“太晚了,我要下去睡了。
他四处看了看,寻找什么,终于在西边天空上找到了那个月亮,然后也站起来,看着我慢慢下了梯子,没有说话,但显得有点失望,这失望又变成他脸上的痛苦神情。也许是为了安慰他一下,我笑着问:“你不下去睡吗?别忘了明天还得早起呢,还有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再待一会儿……你说得很快,声调低沉。他一个人呆呆站着,这时,月亮变成非常淡的白色,和它周边的那片云彩差不多,我知道它就快要消失了。
这是我们坐在“空中草坪上的第二夜。
月光静静地洒在草丛里,甚至都可以依稀辨别出那黑漆漆地深绿的颜色,昆虫停止了鸣叫。我望着高高挂在天上的那轮月亮。
“月亮要圆了。为了避免继续沉默下去,我只好无话找话,不过看到那如此静谧的夜空,我觉得,这沉默倒是应该的。
芥慢慢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仍然沉默着,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不着边际地乱说一通,看上去心情沉重,忧郁,好像不知不沉地陷入了过去某段使人苦恼地记忆当中,难以自拔,那一次在果园里,我记得也是这样,他独自一人坐在苹果树下,竟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过……
正当我迷惑不解地盯着他看时,他猛醒似地一下子抬起头来问道:
“怎么啦?你看我干嘛?
“不干嘛,倒是我该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能有什么事?他瞅着别处,轻描淡写地答道,鼻子里冷笑似地轻轻哼了一声。
“在这夜晚结束之前,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比如说这次度假,怎么一个人,不和你的朋友一起来,那样也许会有趣得多,一个人多没意思。——你有朋友吧?
我一本正经地问他。他低着头,似乎在想答案,然后回答道:“有,怎么会没有呢?说完继续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意思在等下一个问题。
“是谁?问得这样生硬,语气也有点怪,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芥没有笑,而是郑重其事的答道:“黑明。听起来好像不是说出一个名子,而是扔出一颗炸弹,他那种始终如一的神态也给人这种感觉——我们不是在闲谈,而是在两军对垒呢。既然如此,也只好继续对峙下去了,我一边忍俊不禁,一边接着问下去,芥则表情暧昧,既不拒答,也不显示丝毫热情。
“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
“不为什么,他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永远也不会。
“为什么?
“怎么老问为什么!他不愿意。
“不愿意——你们不是一样的人?
“当然,他很有钱,我是贫民。
“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他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干,这个不一定。
“你就不能说具体点吗?
“为什么?他漠然反问,盯着我,似乎很不理解。
“还用问吗?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你想谈谈他,总得说得详细点吧。你是不是担心一旦把他描绘得具体真实些,就会失去他了?
这话听上去有点不正常,我又忍不住暗自笑了,一方面觉得这很荒唐,另外还有点莫明其妙的得意。再看芥,还是一脸漠然,只是奇怪地看了看我,不是因为我说的话,是因为我暗自发笑,我这么高兴,他无法理解。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开始谈他的朋友黑明了。说得很慢,好像在那儿考虑措辞问题;而且前言不搭后语。不免使人觉得:这个叫做黑明的朋友未必是真的,也许是他一时兴起杜撰出来的;要不就是,他们并非真正的朋友,双方也不怎么了解;最后就是,他们是真正的朋友,正因为这样,在谈论自己最好的朋友时才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不可大意。不过,我这些无聊的猜测实在荒唐,到后来我差不多完全改变了看法,也许上述情况都不是事实,唯一的事实只是:芥从来不曾如此“详细地向人谈论这个朋友,从他那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发现,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谈论过自己这个朋友,甚至不曾谈过任何人,任何东西。看到芥,就会相信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些人,他们几乎从不谈论什么,特别是身边熟悉的人,这不只是因为他们天生不爱高谈阔论——也许还十分鄙视呢——还因为他们不善言辞。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孤单,落落寡合,有谁愿意去听他们呢,何况那得等到夜深人静时,所有的人都累了,都已进入梦乡,到那时,他们可能会守在某个小角落里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含混,似乎总是对自己要说的东西不能确定。这样的人在世间恐怕很难找到听众的,正因为他们不爱谈论,使得他们到处被驱逐,那些以闲谈、东拉西扯结起来的小圈子是绝不允许他们加入的,而他们也会出于傲慢、自尊,甚至仅仅出于遭受排斥引起的失望、悲伤而更加鄙视那些各式各样的小圈子,小群体。每当他们不得不在圈子外孤零零地默默徘徊时,一种前所未有、几乎充满敌意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它是那么强烈,常常使他们脸上呈现出狂热、不安的表情,有时还会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然而与此同时,他们又为一种深深的自卑感所苦,即使不是某种使人向往的神秘之光偶尔在这些小圈子上空闪耀,刺痛他们的双眼,人类共有的生活图景,共负的命运也会令他们渴望被接纳,渴望融入,渴望去为难以证实的人类理想牺牲。渴望越是强烈,自卑也越重,并且越来越紧的扼住他们的咽喉,所有这些只会以极度绝望告终,到最后,他们总是重新缩回到自己那坚硬、闭塞的龟壳里,而且出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想到这儿,我不免又暗自得意起来,自认为已对他们了若指掌,再看看芥,他谈得多痛苦啊,好像有人拿枪逼他谈似的——可是,他都谈到哪儿啦?都说了些什么?
我不再胡思乱想了。我决心做个好听众,做个真诚的听众。我应该关注的是他都说了些什么,而不该是他怎么说,他话语的形态,要知道他在谈他的朋友,一个也许还是唯一的朋友,他轻易不向人谈起的。
“黑明。是我的朋友,可能还是唯一的吧……或者最后的朋友,你不要笑,这是真的,至少我愿意这么看。所以我应该好好谈谈他,我应该……怎么说呢?他,他有点怪,可又讨人喜欢。他漂亮,富有,幽默,风趣,傲慢,最重要的就是傲慢,特别是那种非常露骨的,近乎表演的傲慢。我知道,黑明尤其擅长这一手,常常让人觉得那不是真的,而是在进行傲慢表演,他很有表演天赋哦。我真不明白他几乎把所有可能的职业都尝试了一遍,偏偏没有想到去做一回演员……
他停了一会儿,好像在想什么,接着转过头来看我一眼,看看我反应如何,慢慢又艰难地继续说下去:
“我跟你说过,他很有钱,他的父母就从事过多种职业,教书,做生意,开店,开饭馆,几乎什么都干过,结果就变得很有钱了。黑明就完全继承了他们那种善于尝试,敢于冒险,无所不能的本领。他早就用不着为了钱为了生计去卖命了。现在他父母已经在美国定居,生活事业很如意,本来也打算让他去那边发展,但黑明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想像个小孩子跟在父母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反正他是不想去,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打算,当然别人没法猜出来,我也一样,他心里的想法,一般不会对别人讲的。
“后来他们也不再逼他,由他去了。何况他们自己在那边有自己的事,忙得很,除了源源不断地寄生活费,别的也就不再多问。其实连生活费也用不着,黑明又不是未成年,他还在上大学时就已经自己独立了做过各种工作,推销,跑业务,也在广告公司干过,他在电脑设计方面很精通,给别人做点东西,当时也能有不小的收入。有了自己的钱,但他也不拒绝父母的钱,用他的话说他是为了安慰他俩,省得他们良心不安。这是联结他的家庭的最后纽带,万一断掉,后果就难以想像了。黑明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就怕父母接受不了,毕竟年纪大了,干也干不了几年了,不过他又觉得在国外呆几年,可能会想得开些,未必会特别在乎的,这些都无关紧要。其实到了现在,差不多已没什么紧要的了,挣钱只是个小爱好,他工作是出于乐趣,要不就得闲着。他自己有个花店,他说他对金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其实他早就对钱没什么感觉了,他根本不懂得生活拮据是什么滋味,也不懂得什么是“匮乏,只有穷人才懂,才对每一角钱都异常敏感,穷人懂得钱的价值,而有钱人却一点不懂,想来真是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成了朋友?真是天大的讽刺!
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苦笑,自嘲。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友谊也要讲究门当户对吗?像婚姻那样?也许是要讲究的,家庭出身很重要,也很能说明问题,尽管它不能说明所有的问题。反正从始至终我妈都反对我跟黑明来往,态度极其坚决,丝毫不亚于于封建家庭干涉儿女的婚姻。是不是有点可笑?开始我觉得她这样固执真没道理,后来慢慢有点理解她了。妈妈一辈子都消磨在马路上了,数十年如一日地清扫大街,马路,生活从来就没有宽松过,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省吃俭用供我读书,上大学,那种近乎疯狂的节俭到后来简直成了妈妈的一个嗜好,年纪越大,那种已经没有意义的节俭癖就越厉害。而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仅无力摆脱这种艰难状况,甚至连养活自己都很勉强,却和一个挥金如土的有钱人交上了朋友,这在妈妈看来,我就跟革命家庭出来的汉奸差不多。她当然受不了。问题的关键是,妈妈过惯了穷日子,对有钱人的生活也有所耳闻,但是他们具体有钱到什么地步,她就不知道了,那也是任何一个和有钱人没有什么接触的穷人所无法想像的,妈妈对黑明无意间流露出的阔绰和奢华,开始难免吃惊不小,她活了大半辈子,总算亲眼看见了一个,一个典型的有钱人的范例,他会因为不知该穿哪件衣服,该去哪家饭店点哪种口味的饭菜而大伤脑筋,这实在使她惊呆了,在她的经验里,只会为吃什么,穿什么,如何以最少的钱解决温饱而发愁。有钱人的这种普普通通的奢糜让她本能地产生反感,黑明当然首当其冲。在妈妈眼里,他就是有钱人的缩影,就是她生活艰辛,穷苦的原因所在,年轻时学过的那些阶级革命理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促使她坚定信心,有钱人在她的家里永远都是不受欢迎的,哪怕是出于礼貌。她对黑明的态度是明显的冷淡,自以为黑明如果知趣些下次肯定不会上门了,哪知道黑明却绝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他照来不误,似乎我们家成了他面临的一个极大挑战,需要攻破的一个坚固堡垒,不把它拿下,他决不后退一步。
“黑明极力讨好妈妈,总是寻找机会和妈妈搭话,以赢得好感。可惜几年过去,收效甚微。但是黑明认为自己已经获胜,他已经把妈妈的冷淡看成是欢迎自己的另一种特殊表现形式,这也有道理,十年的时间,黑明几乎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一员,妈妈最初的反感,不悦慢慢失去了内容和力量,只是一个习惯蜕下的空壳。我和黑明,甚至是妈妈自己恐怕也忘记了它最初的意义,好像这倒成了大家相处的一种方式,只不过有点奇特而已。
“其实,不要说我妈,就连我当初认识黑明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印象。那时我们上高一,刚一入学,我们成了同桌。黑明穿着当时时髦的T恤牛仔裤,漂亮洒脱,充满青春活力,成了班里众女生瞩目的焦点。他也像那些漂亮男孩一样,故意对此视而不见,疏远女生,尤其是漂亮女生,而是和几个同样打扮新潮的男生大聊“名牌时尚,从衣服鞋袜到背包,墨镜,摩托车,汽车,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我还以为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学校,早就认识呢。后来才知道都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几个看衣服就知道都挺有钱,不屑于与我这样的贫民交往。我则坐在教室后排挨着墙的坐位上,陶醉在鲁迅的小说世界里,对那些正高谈阔论的贵族子弟不屑一顾。我心里奇怪,现在连男生也这么兴致勃勃地大谈衣服了!而黑明似乎又是他们中间懂得最多,最有发言权的一个。所以我见自己竟要和这么一个纨绔子同桌,不免有些失望。一天下来,几乎没怎么说话,而且他除了上课也很少在自己位子上老实待着。
“放学后,我正要回家,我的同桌黑明突然拦住我。
“‘等等——,我说同桌,你打算怎么过呢?我是说以后,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既然成了同桌,我知道你不高兴,看不起我这样的落后分子,差等生,不愿意和我这样的人来往,但日子总得过呀,你说呢?’
“他倒先发制人!我记得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神情郑重其事的。我觉得他这样子倒是既可爱又可笑。完全没必要这么当回事,虽然我和他不是一类人,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毕竟成了同学,慢慢都会好起来的,哪怕是维持一种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当时我没说话,我认为这些明显的东西根本用不着再去解释。
“黑明等我回答,见我没反应,突然笑了,无可奈何的扭头看了看那些吵吵闹闹赶着回家的同学,自言自语一般道:‘我真他妈的走运,从此以后要和一个天才同桌了!——好吧,不耽误您回家了。’他的所谓‘天才’意思是白痴,这个大家都知道。我坚决不理他。有人在喊他了,那是他的‘同党’。临走前他好像突然想起似的对我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天是本人的生日,希望您大驾光临,而且,我认为到场是您的义务,谁让你不幸成了我的同桌呢,这是我家的地址。’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
“‘到时您过生日,通知我一声,本人一定备厚礼到场祝贺。请问,你的生日是哪天?’
“我告诉了他,而且冷冷地说,‘你不用费心记着,因为我从来不过生日。’
“‘你的生日不也是这个月吗?下周哦……看来我们俩很有缘!’他看着我半认真地说道。
“‘什么缘不缘的。’我不屑道。
“‘真是个天才。天才通常不过生日,不说废话,用语极其简练,另外,就是蔑视缘份。你过不过生日我不管,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我随时恭候,去不去由你。我觉得你最好去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还可以给我唱唱那首《生日快乐》——好啦,现在你可以走啦,同桌先生。’
“说完他傲慢而优雅地闪到一旁,高昂着头,看着我朝门口走去,嘴里轻轻哼着当时很流行的那首《生日快乐》‘……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这句我听得特别清楚,我猜他是故意唱给我听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原地不动,一脸戏谑而傲慢的微笑,看样子是要目送我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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