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不废：装装白兔骗媳妇

第12章 谋求合作

闻言，殿内许多人都叹气，好好一个年轻人却要一直在轮椅上渡过余生。也有人暗地里嘲笑讥讽，残废终究还是个残废。而皇帝则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顾元霆眼皮子直颤，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抖，在别人看来他这是悲痛，其实他心里包括顾城夫妻都在心中冷笑，同时庆幸顾少白拜得高师，才让他这国公府出现转机喘口气。心中也分外好奇顾少白师父的来历，那燕云清好歹出自炼药门，竟然看不出半点端倪。

燕云清坐回萧奕炎身边，萧奕炎很是周到，“辛苦了。

就在皇帝刚准备安慰国公府众人几句，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顾大少腿疾如此不便，还是得好生将养，一个月后的皇朝武试不知国公府打算派谁去冠绝头筹？

众人都看向出声之人——福王，皇帝的胞弟，长相没有丝毫俊秀可言，肥头硕耳，体格肿胖，平日就喜欢仗着自己那点血脉作威作福。此时看向的是顾少白， 但任谁都心知肚明讽刺的是顾元霆，也是国公府。

国公府来人全都眉头紧皱，除了顾少白。

傅芸可忍不了，语气郑重 “不知福王派哪位小王爷前去？

这话一出，福王脸色逐渐铁青，那张大肥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在坐其他人也是忍笑，知情人都知道，福王奢淫无度，下面早已萎缩无生养之能。

“你……你！ 福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正想狠啐那毒妇一句，

不料……

皇帝睇了福王一眼不悦尽显，让其闭嘴，丢人现眼，心中却是对国公府越发不满，福王再怎么也是他亲弟弟，现在就出言不逊，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都不知道呢，看来朕还是不能心慈手软啊。

“福王此话怎讲？五年前顾大少爷虽以十五岁炼气九层去参与皇朝武试的头筹之争，但终究还是以败而终，何来再次冠绝头筹之说？

出声的是欧阳家族之人，脸上尽是不屑。

五年前的顾少缘确实是风头无两，十五岁的炼气九层，当时同岁无一人与其争锋，也是下注赢面最大之人。

但谁也没想到，在最后一试时，顾少缘突然双腿瘫软，对手反败为胜。他也从此成为一个残疾。

当时皇帝彻查此事，最后断定是前几场比试中被人偷袭暗中投毒，一直到最后一场比试积瘀毒发。那人的家族不大不小刚好对国公府怀恨在心。将那歹毒之人处死之后，皇帝安慰了一番，且那一两年都在为顾少缘准备上好补品和灵药，这等君眷赢得了百姓一致的民心。

但是顾少缘体内的毒一直未好，反而越发严重，最后完全瘫痪。

傅芸脸色极为不好，当日听闻欧阳家来国公府退亲之时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看他们这明讥暗讽的嘴脸，就知是心疼他们家主还给国公府的那颗纳灵丹，心中冷笑，倒是平静了不少。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国公府众人暗笑。

顾青并未将顾少白之事告知于顾连铎，生怕自己那无脑儿子又被人利用搞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端坐着的顾连铎心中愤闷不已，拳头紧握，只怪自己同样实力不济，无法为国公府出头。

因为国公府并未继续开口，众人都以为他们是被刺的无话可说，心中郁闷。同时也感叹，垂暮的老虎连牙都钝了。

也因此，殿内变得沉寂。

顾少白日常喂闺女，挽了一勺银耳莲子羹放进笑笑的嘴里，小团子腮帮子一嚼一嚼的细微声音，吸引了许多视线，都感叹这娃是真的可爱。

其中一位女子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她就是陆雪琳，陆凤儿身体有恙让自己女儿代替前来赴宴。陆雪琳自来这翊渊殿便未开过口，非常沉默 ，面对老前辈倒是会偶尔展以笑容。

笑笑也注意到了斜对面那位黄色衣裙的漂亮姐姐，见她看着自己，便也回以甜甜一笑，大眼睛一闪一闪。

陆雪琳愣了愣，也微微弯唇，忍俊不禁。

好灵的团子。

“听闻三弟也将参试，大哥在此恭祝你早日锦上添花，抱得美人归。一直未开口的萧奕渊忽然间出声，眉眼锐利，轻笑 “也不枉费欧阳小姐退亲之情。

“奕炎不才，兄长说笑了。 萧奕炎脸色微僵，眉峰轻皱，不知这太子怎会突然发难，却还是维持着恭敬谦逊的姿态。

国公府和欧阳家族是前亲家之事外人并不知晓，但既然萧奕炎与欧阳怜之事确凿，皇宫里总会有些风声。萧奕渊直接道出，就是不想看萧奕炎那副伪善嘴脸。

刚好国公府和欧阳家族都在，何不让场面再闹腾些。

“奕渊，你醉了。 皇帝心中虽喜，奕炎若是能和欧阳家族结亲，加上燕云清，他皇宫势力定是能更上一层楼。但心中也不明，这话不多的太子今日怎会为顾少白发声，只是为了给奕炎发难？

“来人，扶太子回房。怕萧奕渊再次说出什么胡话，皇帝温声吩咐宫女。

萧奕渊闻言，扯了扯嘴角，“谢父皇。

然后任由宫女将半醉半醒的自己拖走。

与此同时，顾少白也悄悄借故离开了。

没走多远便见萧奕炎拎着酒壶往自己嗓子里灌，假山周围空荡荡，洒落的酒液顺着微微敞开的亵衣滴落至紫色锦服之上，湿成了小块暗里。

嘴角都是苦笑。

顾少白撇撇嘴，过的比自己还窝囊，“你中毒了，若想早些归西，那便再多喝些。

清亮嗓音带着一丝凉意，顺着夜里的晚风，打破了园内的寂静。

萧奕渊循声望去，有些诧异——顾少白。

在夜色下，顾少白一身纯白长衫，淡淡月光铺在他身上，将他还未完全长开的潋滟五官映的有些不真切。

长身玉立，皎如月色。

见他缓缓靠近，萧奕渊勾唇，嘴里酒气熏人，“顾少白？

他来这干嘛？

“胆子够大，咒本太子早死。

“你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顾少白眸子微暗，戏谑接着道，“不过，你这太子又能坐的了多久？

萧奕渊眸光闪过一抹锐色，神色陡然间变得危险。

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包括他现在唯一的至亲，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呵……便是没有体内这毒，自己也未必能占着这太子名号活到现在。

不过太子还是太子，萧奕渊很快收拾神色，眸子微眯，“你来这专门挖苦我的？

他还真没想过这东阳废物会来找自己，宴上所言也只是想嘴上快活快活而已。

“自然……

闻言，萧奕渊眉头紧皱。

“不是。顾少白也不再逗他，还想早些回去抱闺女 “吃下去。说着递了枚丹药。

萧奕渊不动。

“红宝。

随着顾少白一声出来，一条红色小蛇突然出现，并猛的冲向了萧奕渊。萧奕渊神色一变，应急的一挥掌，一股气劲打向红蛇的腹部。

红宝灵敏一闪身，躲过攻击，就蹿到了萧奕渊眼前将牙口含着的丹药送进了他嘴里。

等红宝回到顾少白肩膀上，顾少白都感受到了它的嫌弃，不由哭笑不得。

顾不得自己刚刚和一条蛇的亲密接触。

萧奕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废物吗？哪有废物有妖兽的？妖兽都是有自己尊严的，并且极为看重。若是有人逼迫，它们宁死也不会屈从。

而且面前的顾少白，和传言中的乖懦无能……萧奕渊实在看不出是一个人。

“你中毒已久，有小半年。这药丸只能解你体内三分毒，需要每月不间断服用，但是炼制需要时间，下个月你再找我要解药。

老头在葫芦里憋笑。

这臭小子坏的很，明明可以直接给成品解药，偏偏让老头他弄了三份药效减弱的药丸，每一份还都加了点料。

那东西可不简单，是一种药蛊，服用人的性命从此就捏在了下蛊之人的手里。而且因为是药蛊，与药性融为一体，旁人根本查看不出来。

但笑归笑，老头可不觉得顾少白有问题。

人心易变。虽说顾少白现在在与萧奕渊求合作，但谁能担保这人日后会不会反水？

药蛊就是后手。

只要萧奕渊日后好好当皇帝不作妖，药蛊在他身上自然无碍。

顾少白此言，让萧奕渊双目赤红，不是愤怒，而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烦躁逐渐清凉，捆着自己身体的那把无名枷锁，也松了些许。他全身上下的堵塞似乎都舒张了不少，分外舒适。

这解药是真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萧奕渊自然明白天上不会莫名其妙掉下馅饼，若说没有目的，他恐怕就得怀疑这解药的真实性了。

点点头，顾少白就喜欢这种明白人，说话不费劲，却一出口就让萧奕渊震愣 “我要你登上皇位，保我国公府之安。

帝位早该换人了，他先前是没那个能力，而现在机会难得，顾少白不想放过。

萧奕渊定定看着顾少白，脸上震惊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致疯狂的笑意。那种眼神，皇帝若是在场，怕是也得自我怀疑一番。

他早就想取而代之了，不，应该说是报仇雪恨。这半年他发现自己中毒，就开始彻查，他发现，自己母亲的死，母族的覆灭，都是他以往最为孺慕的父皇一手促成的。

包括他的毒。

这让他如何不恨？

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只能借酒消愁，只能从一个温顺良德的储君变成一个昏聩嗜酒未来废太子。

别说是让他篡位，就算是现在让他死，只要能将那老不死的拉下来，他都愿不惜一切。

即使他未来的合作伙伴是闻名东阳的废物，即使这是一条通往阎罗殿的路。

他也愿赌一把！

“如今你只需扮演好你的太子，像往常一般，谋划日后即知。

顾少白说完便离开了。

萧奕渊望着白衣少年的淡漠背影，只觉压抑已久的灵魂开始灼热，正在一点点复苏。

……

原是想要回去，却在路上被老头喊去后山。

翊渊殿还在皇宫之中，不过东边靠着一座小山，不高却密，林木繁茂。顾少白对老头的话基本上是不咋多问的，偶尔顶两次也是觉着好玩。身处皇宫，他自然不会认为老头寻他开心。

定是发现什么……

不过，就他现在实力，在这里四处跑明显不理智，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高手守这里蹲人呢。

老头明显也想到这一点，让顾少白进了玉葫芦，由老头自己来控制，借着林木的遮掩在山中穿行。

葫芦里的顾少白看的分明，这林子看似平常，连灵气都稀薄的很，至少在外头看着是这样的。但随着葫芦的深入，周围灵气明显浓郁不少。直到停在距离一处山洞百米距离处，有两个灰袍老者盘坐在洞口，一人一边，似在闭目养神。

上方月色当空，星点在林子里的疏影稀稀松松，投在两人灰袍上一块一块的斑驳。整个山洞都被一层淡青色的元灵气覆盖，四周的灵气浩瀚浓郁异常。

给这幽静山洞增添了许多神秘。

顾少白眉头微挑。

这个山洞里面有什么？

这两个灰袍老者又是什么人？看着挺厉害……皇帝的人？

和顾少白思绪万千不同，老头只看了那洞口两眼，便控制着葫芦调转了个方向往回走了。

那两个灰袍老者始终闭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神色穆然。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一如往常。

“老头，那俩人实力如何？顾少白问。

“也就合体期巅峰吧。老头随意道。

……倒吸了口冷气。

顾少白翻了个白眼，也就合体期巅峰吧……整个东阳皇朝的合体期数都数的出来，数来数去横来竖去也就那么五个。

他祖父算一个，合体期中期。陆家陆凤儿还有新晋的欧阳潜都是合体期初期，算两个。不对，欧阳潜最近已经合体期中期了。

皇宫有两个合体期巅峰的长老……

顾少白狭长眸子微闪，这山洞绝对有点东西，两个合体期巅峰的长老一起守着。东阳皇朝自太祖以来，就一直留有两个合体期巅峰守着皇宫，非朝乱不出。

这两位老者的存在，于皇帝而言喜忧参半。

皇室子弟富贵久了，也不再执着于自身的修炼，眼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皇朝权利和野心。皇帝老头想不想将国公府除之而后快？当然，顾少白估摸着那人晚上睡觉梦里都是他祖父。

可是碍于那两大长老，又有焰霆军的阻拦，皇帝心中一直是郁闷憋屈。

顾元霆的焰霆军，东阳皇朝第一狂军，常年驻守在边疆。

焰霆军整体实力都在筑基期巅峰之上，浑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血腥和狠厉，个个都是一挑一的好手。近几年，皇帝疑心越发严重，对国公府虎视眈眈。顾元霆将大部分军权交出，只留焰霆军，并将营地安置的离皇城颇远。

不过顾元霆也不傻，早在暗地里从营地焰霆军之中抽离出三分之一充当国公府的暗卫了。

世人皆知，焰霆军只听命顾元霆一人。

同时，控制了国公府，也等于掐住了焰霆军的命脉。

这些年国公府和皇宫互相掣肘，却因为顾城的瓶颈以及顾少缘的腿疾一再失势。皇宫一直暗中步步紧逼，顾元霆也力不从心。其他几大家族绝不会理睬，能旁观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还敢指望他们守望相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这些人的本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奕渊这颗子，就是顾少白走出的第一步。

“那山洞内有着一丝细微的空间气流波动，若我猜的没错，应当是一道空间流。 没等顾少白继续问，老头就给他解惑了，又摊摊手

“只是通往哪个地方我就不晓得咯。。

闻言，顾少白眉头紧皱，皇宫怎么会有空间流，而且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两个长老能守在这里，他们对这山洞的重视程度分明是知道里头东西的。

空间流就是一个古空间通道，能将人瞬间转移到通道的另一头。顾少白也是因为自小看的书繁且杂，才知道这东西。

同时心中更加好奇老头的实力，明明只剩神魂，却能老远之外感受到那一丝细微的空间流动荡。

瞧瞧他刚刚对合体期巅峰的态度……那叫一个嫌弃随意啊。

放下顾少白和老头不说，此刻翊渊殿的后花园可是热闹。

原本傅芸带着自己乖孙在后花园的石凳上聊天，没想到皇帝派了个公公将她喊去殿内。也没办法将笑笑一同带去，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也不会出些什么事，就让笑笑不要乱跑，并且嘱咐宫女照顾好她。

笑笑一开始倒是摆弄着那些花儿，后来实在觉着无聊，抬眼一瞧就看到前面有个四角凉亭，人影挺多。便提着个小裙摆跑了过去，想要拿些好吃的。

宫女也不知道这娃娃是想干什么，就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顾连铎视线自傅芸走后便有意无意的落在这小孩身上。

见她跑去凉亭方向，眉头微皱——这小屁孩去哪儿不好，偏偏往那儿撺。

和她爹一样蠢。

脚步却也是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