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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历史《云许本纪》是作者“雪郁”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许戎许洵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戎文兄弟相差两岁,从小感情甚笃,一起读书学习,先后娶妻八年前父子三人一起赴京赶考,次年三中其二,戎、文兄弟具上科榜,留京封官侯缺许洵名落孙山,十几年科考不中,眼见二子甚有出息,自己年岁已高,便息了再考之心,在京中赁一房屋,开作医馆,赖以家传医学,半年间闻名于东城,每日前来寻医问诊之人颇多,戎、文温书闲暇之余,帮许洵拣选药材,导医熬药,父子三人操持有方,侯官近一年,收益破厚是年冬,戎、文先后补...
云许本纪第3章 身世 长姐 赴京在线免费阅读
云凌恒是青州人,祖父云赞乃当地有名的武师,生性豪爽,早年间走南闯北,走镖经商,十余年来颇有积蓄,与一富家千金坠入爱河,几番提亲被拒后,女子背着家人随他回到青州老家,云赞从此不再远行,在家里购置了些田产,雇佣佃户。又开设一家武馆,收了一批学徒,从此收租教学,夫妻举案齐眉,如胶似漆,二人乐善好施,乐于助人,十数年,家产愈厚,名声愈望。
育有一子,取名逸明,明眸皓齿,天资聪颖,从小在武馆内混迹,却从不练武,无论旁人如何哄骗引导,都不学一招一式,对于书籍笔墨兴趣浓厚,一两岁每次哭闹太凶哄不好,用毛笔或书本就能止哭,学徒们都调侃这个师弟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定能封将拜相前程锦绣,闹着要云赞早点另选武学上的接班人,云赞早先是想让儿子继承衣钵,见其兴趣无多,也不强求,暗暗考察一番,挑中几个品行兼备性情和善勤奋上进的学徒作为接班人选,既不言明,也不藏私,仍平常待之,准备多观察几年,再行决定将这武馆交付给谁。
等到云逸明五六岁,将其送到当地最好的书院习文断字读史研经,云逸明也不负期望,聪明伶俐,过目成诵,到十六岁时,已遍览群书,每每堂上作答先生所出之题,辩论之角度,所陈之论据,引经据典破陈出新,常引得先生同窗皆拍案叫绝俯首信服,连学问最深的华院长也抚须赞叹已多年未曾见过这般学生,亲临云家见云赞夫妻,一则提醒云赞早做准备,让云逸明来年前去参加科考,二则欲与云家联姻,将家中唯一女儿许配给云逸明。
云赞夫妻无比欣喜,设宴款谢院长,送走院长后叫来儿子,问其意思,云逸明考虑过科考的事情,觉得自己年岁尚小,学识阅历尚浅还不足以上京赶考,想要继续在书院一面温书学习一面造访名士宿儒,或是出门游学几年之后参加下一次科考。关于娶亲,云逸明还未曾想过,听得母亲问起,双耳微燥脸色微红,低头思虑起来,院长对独女甚为疼爱,近几年每年都会带到书院住两三月,方便自己教一些诗书礼仪,故而与云逸明有见过几次,以前并不觉得如何,被母亲忽然间提及,那活泼可爱的脸庞一下子闯入眼帘,只见姑娘双手支颐,头微微侧,一对梨涡衬着一双新月,薄唇微翘望着自己,云逸明不觉痴痴笑了一声,自觉失态,立即收拾情绪,表明娶妻尚早。云母业已看出儿子心意,笑言只是商榷,过门尚早,可与院长先行定亲,过得几年再迎娶进门,云逸明听了也不反对,云赞哈哈大笑,拍板敲定,出门自去办理诸般事宜。
过得两年,云逸明十八岁,剑眉星目,身如玉树,学问也越发出类拔萃,已渐渐很少去书院,准备着来年赴京赶考,云赞夫妻也十分忙碌,与华院长夫妇议定年内接亲,交换了生辰八字定好吉日,在年前三个月的时候将院长的女儿娶进了云家,二人新婚燕尔,情投意合,次年二月,云逸明离家赴京,云赞每天去武馆指导学徒练武,云母在家里照顾怀孕的儿媳,日子平凡有序,到了中秋,临盆在即,也是京中该有消息传回的日子,三人在家中翘首以盼,希望可以双喜临门,就在生产前一日正午,云逸明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家门口,虽面带倦容,但神态自若双眼迥然,家中三人见此已然明了,眼见云逸明没有萎靡不振惴惴不安之神态,三人暗自舒气,忙将人迎进府内,云赞夫妇忙着预备酒菜,云逸明的妻子命下人烧水为其洗去风尘,一番忙碌后四人坐定,父子二人方饮至三杯,还未来得及细说经历,孕妇忽感腹部坠痛似要生产,一家人又急忙将其扶回房间,安排人去接请稳婆,烧水以备,稳婆到后又是一番忙碌,几个时辰过去,云逸明妻子诞下一个男婴,孩子的到来,彻底冲散了科考未第的愁绪,他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思索片刻,为儿子取名凌恒,取自“凌恒山其若陋兮”一句。随后两年,云逸明在家温书,第三年二月,第二次赴京,可是这一年的中秋,云赞夫妇和云凌恒母子没有等到云逸明如期归来,而是在八月底接到了云逸明的死讯。
对于父亲的死,当时两三岁的云凌恒并无多少记忆,这些事情都是后来祖父慢慢讲与云凌恒的,从记事开始,云凌恒的记忆里亲人就只有祖父。云赞已将武馆交给考察多年的学徒张大宝,最初的几年,每日上午将年纪尚小的云凌恒送到书院后,就回到武馆喝酒,喝多了就躺在竹椅上睡觉,等到张大宝把他叫醒,又去到书院将云凌恒接回武馆,命其跟着张大宝练武一个时辰,直到十岁那日,将孙子从书院接回之后,云赞没有让云凌恒跟着张大宝练武,两人来到后院,云赞将所有事情合盘道出,待到云凌恒情绪稳定,坚定的说出要既学文又习武后,云赞哈哈大笑,摔碎酒杯,从此以后,云凌恒每日只身往返书院武馆,寒暑不断,云赞亲自传授武艺,很快云凌恒已经十九岁,身量高大,肌肉虬结,容貌似其父,剑眉星目,鼻梁挺拔。这一日收到川中昔日同窗好友来信,邀他入川游玩,因暂无科考争取功名之意,遂辞别祖父,只身一人一马一剑,向西南缓缓而行,一路寄情山水,昼行夜宿,于此处偶遇许戎等人。
三人吃饱喝足,与店家结算了饭钱,上马继续赶路,月余,到夔州境内,云凌恒的朋友就在夔州城内,进得城门,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吃了一餐,三人分别,云凌恒去城西拜访朋友,许戎主仆继续赶路,又过几日,终于进入达州城,跨进家门,已是未时,许戎前去母亲房间请了安,答了话,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进入房间,望着妻子孔淑慎嘿嘿一笑,孔淑慎欣喜站起来,情不自禁,越过桌子,上前来拉住许戎双手,两人四目相对,无需言语,柔情自明,过了一会儿,孔淑慎忽然想起屋内还有一人,撒开许戎的手,微微含羞转过身去,指着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女说道:
戎哥,这是灵雨妹妹。
孔灵雨小孔淑慎六岁,两人是堂姊妹,古怪精灵甚惹人疼,孔淑慎十分喜欢,教其读书写字针织女红,孔灵雨对于读书写字尚可,针织女红很是头疼。父母见她生性活泼好动,虽不精通但也熟练可做,也不强求,任她整日呆在堂姐这边。
孔淑慎十七岁嫁到许家,接亲时,许戎见过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彼时的印象很难和眼前的青衫少女联系起来,只见她站起身来敛了一礼,掩饰不住的活泼好动从眼眸中透出来,素雅淡白的发簪耳钉点缀,衬得那圆圆的脸颊如春风一样和煦温暖。
许戎回了礼,招呼二人坐下,自己有事需要外出,去母亲房内请了安,叫上春生出门朝北去了,孔淑慎欣喜之余,开始准备晚餐,孔灵雨在厨房帮忙,夜幕降临,饭菜刚准备好,许戎就回来了,请了母亲程氏出来,叫上弟妇王慧,在桌上将此次回来的目的和安排说了,程氏问了些许洵许文情况,到了京中如何安置的问题,王慧在一边听着没有言语,吃过晚饭,孔灵雨家里来人接她回去。
许戎孔淑慎自成婚以来,夫唱妇随,感情和睦,孔淑慎虽为女子,读书颇多,精通音律,许多事情有其独特的见地,平日持家之余,喜爱读书,常常和许戎同在一室,一人一本,许戎对妻子,弥时愈爱,此次分离年余得见,竟皆有些许腼腆,早早灭了灯火,躺在床上后你侬我侬,悄然私语。
之后的几日,许戎上午外出,因是举家迁往京城,老家的些许田地房产须得妥善处置,也要见过族亲好友交代一番,田地原本不多,一直租赁给附近的农家耕种,收取租金,许戎让春生把租户聚到一起,说了一下情况,约定此后三年收一次租金,如此各个租户自然没有异议。在聚贤酒楼包一包间,宴请同窗发小,十余人应邀前往,纷纷恭声道贺,席间觥筹交错,集句射覆,热闹非凡,微醺后各自倾吐心声,回忆过往,畅想未来,吃喝到戌末亥初方才意犹未尽的散场。
又过几日,在家备好酒席,宴请族亲十数人,众人携礼前来,许戎迎来送往,一番忙碌,席间与众亲朋协调沟通好离家事宜,待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站在门口,望见长姐许若琳带着外甥女王乐瑶从街头步行而来,虽精心装扮,却难掩憔悴,许戎瞧见,心下一沉,急忙上前迎接,许若琳让女儿叫了人,低着眉头轻声言道:
他不来,让我带乐瑶过来道贺。
许戎将王乐瑶抱起,蹭了蹭小女孩的鼻子,佯作无事,风轻云淡的说:
本就不预备他能来,送请帖是为了让大姐过来,先不说这些,母亲在屋里等你呢。
言罢转身领着长姐进入院门,让孔淑慎另备一桌酒菜到母亲房内,在门口将抱着的外甥女放下,让其率先进屋。许母本就气结,在屋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许戎几个婶婶聊着天,忽见外孙女掀帘进来,喜上眉梢赶忙俯身将王乐瑶搂进怀里,心肝宝贝的叫着亲着,听见许若琳叫了一声娘,许母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女儿的剪影,缓缓的说:
我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你了。
说完一声长叹,在场的几个婶婶也都跟着叹息,俱不言语,许若琳朝许母走去,待看清了女儿的模样,许母霎时愤怒,跺着脚恨恨的说道:
这个瘟神,如此过份,自己一无官身,二无本事,靠着父兄庇护,竟将你欺凌至此。
说完搂着王乐瑶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在场几个老妇俱都知其缘由,有的陪着许母掉眼泪,有的宽慰许母,一时间哭哭啼啼乱做一团,王乐瑶不知缘由,在外祖母怀里动弹不得,瞪着眼睛望向母亲,许若琳原本强压委屈,被母亲和几个婶婶哭声一引,再难压愁肠,也跟着抹起眼泪,许戎见状,赶忙上前劝慰:
母亲,大姐来了,您就不要提这些伤心事了,乐瑶还在呢,您宽宽心,我留大姐多住几日,多陪陪您。
许母闻言,惊觉不妥,连忙止了哭声,摸干眼泪,其余妇人也都一样,许母逗了逗怀里的外孙女,观之未受惊吓,才又冷冷的说:
戎儿所言在理,我也是气他无状,以前我们许家只是医家并无官身,他和他那脏心烂肺的嫡母,仗着父兄在朝为官看低我们,借由你姐姐未生男丁,冷言冷语,如今你和文儿,科考及第,天家钦点,亲自送请帖请他,他自己不来不说,故意拖着你姐姐姗姗来迟,根本不给我们许家颜面......这倒无所谓,以后只怕若琳......哎........
许若琳听出母亲言外之意,正欲接话,孔淑慎和王慧端着菜肴进到屋内,几个婶婶见状,纷纷告辞离去,王乐瑶早就饥肠辘辘,从外祖母怀里挣扎出来坐到凳子上面,要外祖母给夹这夹那,许母被她喊来喊去,没了精力管许戎等人,许戎招呼长姐妻子弟媳坐下,一家人吃饭,都不再续提刚才的话题,孔淑慎故意问了一些京中趣事,徐若琳也问起父亲和二弟的情况。
草草吃完,许母有些困倦,先行睡下,临睡前轻声嘱咐许若琳多住几日,王乐瑶也渐有睡意,王慧便带她回房歇息了,余下三人,毫不倦怠,姐弟两人在院内石桌旁坐下,孔淑慎到厨房烫了壶酒端来,三人对着新月,边酌边聊,许戎只觉恍然间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姐弟三人也喜欢在夜晚围坐在院子里。几杯酒下肚,许若琳长舒一口气,吐出了多日的倦意,话也多了,变回了还未出嫁的那个长姐,与孔淑慎笑说许多许戎许文两人小时的趣事,然现实终归难以逃避,又喝了几杯,愁绪再起,许若琳端着空杯仰望月色,良久不言,最终轻叹一声,低头
凝视着酒杯淡然说道:
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因我就生了一个女儿,婆母嫌弃,未入京时,时常挑唆明成,明成确是纨绔,受婆母挑唆,对我恶语相向,如今就我夫妇二人,成日里外出和那些真正的纨绔子弟厮混,对我只是冷落,也从不来家里问候请安,所以母亲担忧我气愤他。
事实许戎夫妇知晓,本不想提及,只是聊些令人开心的事情,长姐自己提起,一时间二人不知如何安慰,沉默的听着,只觉满腔愤恨,孔淑慎又给酒杯倒满,许戎一口饮尽,将空杯重重拍到桌上,起身怒道:
大姐,不然你就随我们入京,看他能如何。
许若琳惨然一笑,将许戎拉回座位,依旧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命吧,我已嫁他作妇,若随你们而去,婆母在京,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动静来,我不愿母亲和她争执斗气,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他的冷落无视,倒是连累父亲母亲一直为我母女忧心,你们两人与文弟夫妇要时常宽慰父母才是。
孔淑慎点头称是,轻声开口:
好在有乐瑶作陪,大姐也当宽心,不要坏了身体,家公婆母那边,我们定会宽慰,入京之后,我会时常写信与大姐的。
许戎听罢,渐渐冷静,坐着连喝了几杯,一时冷场三人不再言语,过了片刻,便各自回房歇息。
许若琳是家中长女,十六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性情温淑,彼时许洵在达州城内开着医馆,因其医术高绝,与人为善,在城中名声颇高,许若琳时常在医馆帮父亲拣选药材,故而外人都知晓认识,刚到婚嫁年纪,上门提亲的媒婆络绎不绝,父母未曾单专,悉以告知,任其自择,许若琳觉得自己年纪尚幼,弟弟岁小,以想多留医馆几年帮助父亲为由全都婉拒。
其时王明成刚满十九,尚不纨绔,意欲科考做官,与其兄长王博成二人每日去书孰求学。这一日下学回家途经医馆附近,忽感腹中剧痛,冷汗直流,经久未缓,于是挣扎着进到了许洵的医馆,遇见了正在帮病人煎药的许若琳,一个翩翩少年郎,一个袅袅碧玉女,两人初次见面,只一眼就怦然心动。就医回家的王明成,央求母亲张氏请媒婆上门提亲,张氏抵不过,只得请了媒婆上门,许洵夫妇仍旧征询许若琳的意思,知晓是前一日前来看病的少年后,许若琳没有说话,红着脸低声让父母决定,许母见此明白了女儿的心思,转头答应了媒婆。
于是两家择日定了婚约,次年王明成和兄长赴京赶考,王博成年已而立,第三次科考,是年终于榜上有名,王明成首次参加,名落孙山,无心留京,匆匆赶回达州,将兄长中榜的消息带给父母,又央着要迎娶许若琳过门,有着王博成高中的喜悦,王家夫妇自然无忧不允,况婚约早已定下,如今正好双喜临门,遂上门与许洵夫妇商议,敲定婚期,临近春节的时候将许若琳迎了过去。
起初一切正常,王明成原本准备继续赶赴下次科考,一面跟着父亲学着管理家中一家粮油门市,一面温习经史典籍。许若琳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每日晨安定省用心伺候公婆,倒也海晏河清,洞房花烛,鸾凤和鸣,许若琳很快有了身孕,初涉男女之事,王明成一下子沉迷其中难以自拔,奈何妻子身怀六甲,不能拨云撩雨,正自愁苦,偶识一纨绔子弟,二人一拍即合相携到花街柳巷,从此流连于青楼酒肆,迷失在那些莺莺燕燕柳腰桃面的温柔乡中,察觉到王明成的异常,许若琳婉言相劝,然而王明成已食髓知味根本听不进去,华氏也看出端倪,苦劝无果,老妇人迁怒儿媳,埋怨许若琳不行规劝,无法约束丈夫,开始横眉冷眼恶语相向。
等到许若琳分娩诞下一女婴,张氏失望之余,变本加厉,颠倒黑白,在王明成面前百般挑唆,王明成已化身纨绔,不再是那个风流倜傥积极上进的少年郎,在那风花雪月场所里改换秉性,受了母亲的一点挑唆,也开始对当初那个惊为天人的妻子不辨是非恶语相加,许若琳无可奈何,忍气吞声,终于无法忍受,托人给许洵带信,假托思念父母弟弟为由,要母亲差人过来接回娘家省亲一段时日,不料半月未到,华氏撵上门来,举止傲慢,责骂儿媳不守妇道不尊公婆,自己随便说了几句就甩脸跑回娘家,许母强忍怒气好言相劝,不想华氏气焰更甚,指桑骂槐说自己儿子瞎了双眼,娶了个传不了宗接不了代的女子回家,气得许母浑身颤抖破口大骂,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许洵和王父从医馆门市双双赶来,弄清原委的许洵气的口不能言,王父铁青着脸告罪一声将张氏带走,张氏临走还不依不饶,言说自己明博已是官身,许家乃是高攀。
从始至终,王明成烂醉于娼妓床上,未曾现身,时至今日,也未曾登门赔罪。许洵按下愤怒,安抚住妻子长女,一夜未眠,第二日闭了医馆,重修经史,十几年间,多次参加科举。王父次日去医馆赔罪,惊闻许洵已闭了医馆,深觉无颜面对亲家,将达州城内产业交给王明成,一番告诫之后,带着张氏跟随王博成差谴过来接家眷的下人去了京城。
王乐瑶乖巧伶俐,天真无邪,熟络后话语颇多,随后的几日,缠着外祖母,惹得许母十分开心,许戎每日依旧带着春生早出晚归,处理离家前的一些未尽琐事,五日后许若琳收拾回家,与许母依依不舍,午饭后母女一起哭了一场,带着王乐瑶出门离开。诸事办妥,恐陆路颠簸,许戎决定由水路入京,差春生前去码头顾船,交付定金约定两日后辰时出发,王慧前两日回娘家辞行方归,许戎夫妇也出发前去孔家辞行。
到了孔家,进内院给孔母请了安,孔淑慎留在房内陪母亲说话,许戎被叫去外厅会客,出得门来,碰见正闻讯前来的孔灵雨,孔灵雨身穿黄衫,微扑粉黛,几只素色发叉点缀髻间,轻盈似一只小兔一般正欲跳进门内,不想差点与许戎撞个满怀,二人俱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孔灵雨不觉双颊微燥,变回一个含羞少女,轻轻敛礼唤了一声,等到许戎应了一嘴,让到门旁,赶忙掀开门帘进了屋内。许戎摇头苦笑,出了内院来到前厅,与岳丈以及孔家的几位叔伯兄弟见礼去了。
在孔家吃过午饭,二人辞别回家,歇了一日,按照之前和船家约好的时辰上了船,一月余抵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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