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文集阅读时间之外的往事

【坎公同人】时间之外的往事第3章 回忆录 星，孩子在线免费阅读

“观察记录。”

……

……

“流程在预料之中。”

“#834527818的时机差不多了。”

“要来了。”

博士狭小办公室内，一盏小灯挂着，撑着，给这里提供力所能及的光明。当然，它只为这里提供光明——不包括陷在躺椅中的博士。

颓废的双臂搭在杂乱的文件上，失去了往日的疯劲。

“噔噔噔”

“进来。”

门一开一合，轻开轻关，短促有力，却并没有显得粗鲁。

“博士。”

“是你啊，何事？”

“我申请接管对对象的培养。”

……

……

“博士，您现在……”

博士身体的本能的愤怒支配着他挥舞手臂一把扣住女人的脖子。他猛的起身，一步步扣住她前进，直到将其死死按在墙上。

“你再说？”

“我申请成为培养818的负责人。”

女人面对博士的举动丝毫没有乱了阵脚，一字一句结实地挺进，没有半丝退让的意思。

“呵，呵哈哈，可笑。你以为你是谁？他妈？还负责人？真的是……”

博士的另一只手“咚”地捶在墙上。

“要说的话……他的负责人明明是我才对！我才是他的创造者！没有我就不可能有他！就凭你？想当他妈？可笑！”

“是我为你提供了普罗常数组的基本运算方法，所以关于他的诞生，我也有一份功劳。”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实验室每个人都能当他的父母了！谁没出过力似的！”

“根据目前的研究形势推断，人类想要研究出普罗常数组至少还需要30年。我能为你提供这些，已经是我的慷慨了。”

“所以你就打算凭这个换他的培养权？”

博士的脸渐渐贴近女人，那些恶心的肉块令人反感。

“你当初已经拿普罗常数组换来了假身份和我们所里的职位。要不是我仁慈，你都无法在坎特伯雷生存下去，现在你和我谈这个？用以前的发票支付现在，傻子才想得出来。”

女人两眼一闭，面不改色。

“可是博士，你已经失去了监管818的能力了，不是吗？你的双眼在那次训练中意外失明这件事已经传到上面去了。我们刚讨论出来由我接管项目，现在不过是走个流程，请你配合。”

“那群**想对我做什么！把我踢出科学界吗？撤职？我可是一辈子在这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

“换个适合失明者的地方工作罢了。”

“我！……”

……

僵持不下，博士慢慢松开了手。

“给我好好干，哪天我要是因为没在战争中遇上救星而去世，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谢谢。”

博士摸索着坐回自己的座位，陷得更深了。女人也离开了房间，一开一合。

女人背靠着紧闭的房门，一时没有离开。

“父亲……我终于……”

……

……

“话说，今天是……哦，正好，时间快到了。”

3个月后，坎特伯雷森林，一处空旷草坪

“很好！818！就是这样！”

女人手持铁棍对地面蜻蜓点水，在空中辗转腾挪，不时用火球连弹展开攻势。

我不甘示弱，举起手中铁剑，蓝色电光喷涌而出粉碎火球直逼对手！

女人手臂灵活地转动，手中的铁棍立刻如旋转的涡轮，让人早已看不清它原来的形状，电流不可思议地被引到铁棍一端，缠绕上去！

“管好自己的东西！”

女人一挥手中铁棍，电光便从那端劈下！

后跳躲开，预估对手下落位置，冲锋！

“当！”

金属碰撞声响起！铁剑迎上她手中铁棍的当头一棒！

“看招！”

双手再次释放电流！蓝光四溢！

电流成功传导到了铁棍上！

“滋啦！”

“额啊！！！”

女人急忙扔开铁棍借力飞身后空翻拉开距离。

“很好！今天就到此为止！”

听罢，我松开紧攥铁剑的手，瘫坐在地，呼哧呼哧穿着粗气。

女人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便起身走到我身前，弯下腰。

“你很有天赋，只用了3个月就可以熟练使用这股力量。”

“女士的火球和体术也很厉害，请多指教。”

“别叫女士，叫我修姐就好。”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修姐轻柔地将手放在我的头上，触碰着我的发丝。

“额……哦。”

女人在我身旁坐下。

……

“修姐。”

“嗯？”

“你刚才，很「快乐」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书上说，「笑容」是一个人「快乐」的象征。刚才您笑了。”

女人像是从闲暇放松的状态中打起了精神。

“嗯！很快乐哦！因为……我对你的训练成果很满意！”

“是吗……”

我不知如何接话，假装低头观察起野草。

……「快乐」，我学的第一个词，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孩子，你开始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吗？”

“……不，没什么。博士……我是说前博士说过，多巴胺会影响我的判断，所以我不需要什么「快乐」。我只需要力量。”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吗？”

“我不需要生活。我有我的使命。”

“那我的教育方式和博士的教育方式你更喜欢哪个？”

她好像有点慌张。

“博士更严格些，有利于成长。”

……

……

长久的沉默后，修姐再次发话。

“你真的……完全对精神没有一点追求？”

“这是测试吧。”

修姐脸上突然一慌。

“果然是测试吧。测试我是否有情感存在。”

“……孩子……”

“不用担心的。我可以控制住自己。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缓缓起身。

“我要去看《多拉贡博鲁》和《凯登传》学学战斗技巧了。我不会怠慢自己的。请修姐放心。”

修姐抬起手，像是想说什么，终是只从牙缝里挤出个“我……”就又把手放下，搭拉在草坪上。

“啧，时间不多了，那家伙还是个木头……果然我的努力还是太贫弱了，得靠她亲自来吗……”

“乐观点，修，至少你应该……也许……大概……起到了一些启蒙作用呢……”

“该死，我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我是个废物……”

……

“不对，父亲亲口说过我不是废物，我能行！”

……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后续发展的干扰太大啊……”

“额啊啊啊啊！头疼！到头来我还是不得不放弃！给他开窍的人只能是她！我要是投入太多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力量！”

“但是……可恶，哪怕……哪怕只是说一句认可我的话也行啊……”

……

“我在想什么，会想要一个小孩子的认可……”

“现在能做的只有保证他安全度过接下来的过渡期了。”

回到我的房间，一屁股瘫坐在坚硬的地板上，打开电视，上面正以0.5倍速播放《凯登传》中打斗片段的剪辑。这算是我仅有的娱乐方式。（假如我理解什么是“乐”的话）

说什么，“我没有情感”，只是装样子给他们看罢了，毕竟那是他们希望的。这些年摄取了那么多五花八门的书，说一点感情都没有肯定是假的啦。

“噢噢噢噢噢！”

双臂舒展向天花板，放声大叫。这样可以让我感到一些放松——这就是我对感情的全部理解——当然，放松的目的还是为了更好地训练。

博士他们给我的资源特意剪掉了那些繁琐的对话——这是打斗专项学习，只需要专注于那些专业的格斗积巧就好了。偶尔也会有一些绝佳的打斗片段里掺杂着主角与对手的价值观碰撞。这时是专注打斗还是留意字幕就显得难以取舍了。

“不！我还有爱着的人们，我还有要去做的事！所以我不会倒下的！”

主角凯登在遇到难以战胜的敌人时，总是会一边念叨这句话，一边艰难站起，扶正头盔，然后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斩杀敌人。

他很强。

“……爱着的人们，吗……”

我按下暂停，打量这句字幕。

凭借我曾「接受」过的知识，我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

“……为什么？”

“有了爱着的人，不是应该「被不必要的感情影响行动」吗？为什么他一想到这个，反而更有力量了呢？”

……

话说，修姐接手以来，好像也一直在有意引导我去探索这个。

我有点好奇了。

“得到这个，就能更强……”

我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强大的意义啦。很多个不眠夜里，我会无缘无故一拳打向墙壁，然后苦笑两声：“看，连个墙壁都打不碎，以后怎么……”我一直知道我增强自己是为了打赢大战，就像凯登一样，拯救世界。但我知道，相较于凯登，我还缺少很多东西，但我也说不上是什么。

1个月后的某天夜里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我偶尔也会想象一下夜空是什么样的，但实验室的规矩不允许我出去。这种想法随着我的成长愈发强烈。

但我同样会刻意压制这份情感。大多数情况下，我会一翻身，倒头睡在硬板床上。

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睡，已经习惯了。

今晚我睡不着。

天花板黑黢黢一片，看不透，砸不烂。

只是盯着它是不可能把它穿透看到夜空的，这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就是想这么做。只是盯着就好。

黑漆漆的，很平静，像无风的海面。

看不透，砸不烂，我也不想去扰乱这份平静。

“叮铃！”

淡蓝的亮光似乎不允许我继续沉寂，好似从房间一角往海面上扔了块耀眼的石头。

“呜……呜哇——————”

婴儿的哭声划破寂静。（之前说过，实验室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

我猛的坐起。

房间一角，是一个尚裹着小被子的……孩子？从她身上放射出点点淡蓝的光，对抗着这里的黑暗。

没有理会这是多么荒诞的一件事，我下意识冲上前抱起，缓缓摇晃。

“别哭，别哭……”

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做出了至今对我而言最荒谬的事。

……我在干什么？

怀中孩子的哭声不允许我思考，只得仅凭本能去安抚她。

（摆烂了，爷实在不会小孩子的外貌描写）

哇，哇，张着大嘴，眉头紧锁，看不清眼睛。额前一小撮金发像是刚长出来不久的。

哇，哇……

她周身仍散发着纯净的蓝光，伴随着颤动的嗓音，蓝光也在忽闪忽闪，时明时暗。

“到底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幅哭泣的模样，但我不知道如何制止。

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腾出一只手……放在她头上？

“呜哇……呜……”

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啊，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放在头上那只手轻柔抚动，指尖拨动到那小撮金发。很软，像水。

“呜……呜呜……”

有点作用。

“不哭，不哭，好孩子……”

回忆起之前偶然看到的育儿书里的细节，便用那只仍抱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其后背，一边继续抚摸，摇晃，背诵书中的例句……

过了不知多久，总算渐渐安静下来了。

虽然“哼哧，哼哧”的还在哽咽着，至少已经没有嚎啕大哭了。怕她怕黑，我冒着被发现我还没睡的风险点亮了房间的灯。

灯光映射在她眼角的泪珠上，放射出夺目的光彩。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蓝盈盈的，和刚才她身上冒出的光颜色一样，宝石般澄澈。

不知不觉，她已在我怀里捂出了温度。很舒服，不想放开了。

她就那么和我四目相对着。她打量着我的脸。

宝石般澄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

澄澈。没有掺杂任何隐晦之意，仿佛可以直接透过那扇窗看到她的灵魂。

书里读到过一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我身边的人们似乎都拉起了窗帘，很难让人猜透他们在想什么。

这种可以直接看透的纯真，还是第一次见。心情难得又恢复了平静。

抱着她坐回我的硬板床上，把她安置在腿上。

“你，怎么到这的？”

我并不期望这个孩子能给出什么答案，只是本能地问了一句。

她看着我，满脸茫然。

“你，为什么来这里？”

完全意义不明的提问。

放在平时，我是拒绝做出没有意义的事情的，可是这个孩子在身边，我的大脑就好像不能工作了一样。很奇怪，这种感觉。

“呜，哇。”

她支支吾吾发了一声，手舞足蹈，脸上保持着那份茫然和澄澈。

她的小手搭在我的嘴角，扒拉着。

“什么意思？”

“呜哇呜！”

她看我不能理解，似乎有点着急。

小小两只手，10根指头，柔软，接触，摩擦。

“希望我做什么吗？”

“呜！”

她很聪明，轻轻点了点头。

我当然不知道干什么，只管放弃思考，交给本能处理这个麻烦的小家伙的愿望。

放松，任由她的小手推动我的面部肌肉。

她的眼睛里有光。

“嘿嘿！”

她突然眯起双眼，嘴角上扬，张开小嘴。

她在笑？

我不能明白，只是把玩我的脸有什么好笑的。

我按她的意思，在她调整好我的脸以后，绷紧肌肉，维持这幅状态。

“嘿哈哈！”

她的嘴长得更大了。

对于我来说，把自己的嘴角绷成这样，还是很费力的。估计很滑稽吧。

只是，看她笑得很灿烂，又不敢放松下来，回归那副面瘫了。

“你很快乐？”

“嗯！”

稚嫩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

无法理解……明明刚才还在哇哇大哭，为什么现在却很快乐了呢？

很神奇。

嘴角绷得有些累了，便渐渐放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观察着，时不时又会拨动两下嘴角。

“希望我嘴角上扬吗？喜欢看这幅样子吗？”

“嗯！”

“……害，拿你没办法。”

恍惚间，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眼角。

……

滚烫的泪滴流淌在脸上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应该呀……「哭泣」通常不是懦夫才做的事吗……

“呜哇！”

她慌了，赶忙用小手在我脸上擦来擦去。

那份眼神，是头一次见呢。里面带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

“不希望我哭吗？”

“嗯！”

……

“对不起……我……我做不到……我忍不住……”

她这么一擦，反而让暖流更汹涌了些。

我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软软小小的一只，贴在胸口，两颗鼓动的心似乎在和彼此共鸣。

那个瞬间，意识之黑海中扑腾着的我，发现水面上有一点点亮光。浮上水面，那是艘小船，灯挂在船头。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显露出背后的点点星光。

“希望我笑，是吗？”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随后松开她，又一次把她放在我的腿上。

“那我就笑给你看好了。”

第一次。

恍然大悟。

高举着她时，她会笑得很「快乐」呢。

和她在一起时，时间似乎静止了，又似乎出奇的快。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朝水面上丢了块硬石子。

“请问，那孩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小说《时间之外的往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