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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堇花

山堇花

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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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山堇花》,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五儿梦儿,是作者“刘瑾”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林梦从武汉大轰炸中逃出,被拐卖到乡镇的深宅大院成为了傻子的媳妇,命运多舛的她!却收获了另一种幸福……...

来源:fqxs   主角: 五儿梦儿   时间:2024-01-26 22:02:45

小说介绍

小说《山堇花》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刘瑾”,主要人物有五儿梦儿,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可这一走,却让我走上了一条既悲也是喜的人生历程。我跟她拐进了一条胡同,来到胡同尾。她把我推进一间小院,跟着屋里就冲出了两名黑实的壮汉把我的包抢了过去,又七手八脚的把我捆了起来。我一脸懵的,还没弄清情况,就被他们扔进了柴房...

山堇花第3章 成为新妇在线免费阅读

火车停下是在10月8号的清晨, 人挤着从车上跳下,他们有的从车顶跳落,有的从车底下爬出,整个火车站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像蚂蚁似的向前挪动。我被人挤了下车推着向前走着,脚麻的生痛,就这样,我来到了长沙的“小吴门车站’’。

车站很小,是一层连接的两间青砖瓦屋。出站口因为小,人挤得如同陕西的肉夹饼。出站后方才看见车站鲜红的牌匾,上面写着黑色字体的“小吴门车站”几个字。来到车站门前的大空地,四周依然拉着铁丝网和堆放半米高的沙袋工事。我在路上毫无目的的走着,见街面上有很多摆小吃的摊子,肚子里直打鼓。我有两天没吃饭,没喝水,嘴唇此刻干裂的直渗血!可我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我四处逛着,直到遇到一位妇人,她极其热情的问我:

“丫头,逃难来的?饿了吧?嘴干的都出血了,看着真让人心疼!你看这多俊俏的小脸!”

她递给我装水的葫芦,我一看里面是水端起来就“咕噜咕噜”吞了起来,水下肚子后胀了,也就没有刚才的饥饿感。妇人看我这么狼狈,她替我把垂在脸颊边的头发夹在耳后问道:

“丫头,是不是还没吃饭?那到我家去吧。”

我迟疑了一下,可已饿了几天的肚子让我不由的跟着她走了。可这一走,却让我走上了一条既悲也是喜的人生历程。

我跟她拐进了一条胡同,来到胡同尾。她把我推进一间小院,跟着屋里就冲出了两名黑实的壮汉把我的包抢了过去,又七手八脚的把我捆了起来。我一脸懵的,还没弄清情况,就被他们扔进了柴房。门被锁上后,我听到门外的那位妇人说道:

“这妞,你俩可别碰,吾口镇的李家村,李仁大太太可早就跟我定了,这是要卖给他家那傻儿子做媳妇的。”

“怕什么,一个傻子哪知道处子不处子的。”

“你们傻呀!她不会叫接生婆来验啊?不是的话,那价钱就不一样了!”

“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可惜了!这妞一看就不是乡下人,准是大城市来的!看她那短发就是新式学生。”

“唉,这包也没有多少钱,丢了。”

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后就静了下来。我借着门缝透进的光环视屋内,里面全是一捆捆的柴火,有窗让木板挡住了。我挪动着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没过一会就胀痛起来;双脚也被绑了。此时此刻我知道自己掉进了狼窝,包没了,马敏留得地址也在包内,就算逃出去,我也无处可去,何况像这样情况如何逃?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我努力想忘掉的往事,脑海里浮现出姆妈和爸的笑脸,忆起了五儿与我一起逛公园的情景,一切都觉得就在昨天!可脑海里却又不自觉的浮现出父母的尸体,我摆动脑袋想把它踢出!可越是这样,它反而像影幕似的一幕幕的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的锁响了,紧跟着一丝光亮照了进来,带我来的妇人端着碗进来了;她把碗放在地上,过来解开我后面的绳子说:“吃吧!这年代,姑娘认命吧!你一人逃难!还不如找头好人家,我已差人去了,明一早就会有人接你,快把这碗稀饭吃了。”我瞪了她一眼问:“把我卖那了?”

“来到这的,你是最幸运的——以前那些都在妓院里受苦呢!快吃吧!”

她把地上的碗递给我,我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不管有毒没毒吃了再说!其实对于我来说死了更好,正好找爸妈去!我拿起筷子囫囵的吞着,妇人看着我笑道:

“多俊的妞,要不是李家给了大价钱,把你卖妓院去价格也高,我每月还能另外赚点毛利,你从那里来的,别急慢点吃,还有,别噎着。”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心想:噎死也好,你们也别想赚大钱,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路根本没得挑,像这拐子婆说的嫁傻子也总比去妓院强!我就这样在柴房里熬了一夜。天刚蒙蒙亮,门再次被打开了,妇人拿给我一套衣服,是红色半袖裤褂,她递给我说:

“把它换了吧!等会车就到了,你穿成这样不合适。”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背心,胳膊露着的确不雅,我顺从接过衣服套在了外边,裤子没换穿着的仍是从武汉过来的大脚裤。妇人转出后,那两位大汉又进来了,他们其中一位抱起了我,我扭动身子挣扎着,那妇人按住我说:

“都这样了,你就顺从了吧!去那,总比卖妓院强!”

我被抱上了马车,人一上去,门帘就拉了下来。我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它马上就会从体内蹦了出来。我斜靠在篷壁,手跟脚都被捆上,嘴巴里塞的布团令我唾沫不停的流下。马车动了,听声音那位妇人也上了车,前头那男的问:

“花婶,这姑娘卖李仁家了吧!他家肯定是花大价钱了!要不然你肯卖。”

“不花大价钱,我能卖给他,弄到妓院去至少能赚一年的毛利,那也是一笔大钱!”

“这姑娘是学生吧?”

“看穿着应该是吧。”

“咋弄来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

马车一直向前走着,路况颠簸抛得我一上一下的。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听到了很吵杂的声音,应该是进镇了,而且有小贩的叫卖声:“包子,馒头”有吆喝驴的叫声:“呃…呃”响在耳边的声音杂乱无章,车没有停下来,路上中途花婶给我吃过一个烧饼,并喂了一点水。此时只听车夫不断叫着:“麻烦让让,让让…”不久也就恢复安静。

这时我知道马车已驶过了闹市区。时间过的很慢,我坐着的屁股已发麻,反剪在身后的手由胀痛变得没感觉。等马车停下,花婶进篷解我脚绳被掺下车时,天已黑了;借着正前方的大院门口亮着的红灯笼看向周围,马车停的地方,旁边有个大碾盘,挂红灯笼的大院门口站着几位中年妇人,从里迎来了一位穿长袍马褂的先生,他笑着走来跟花婶打招呼并瞥了我一眼说:

“花婶子,还劳你带过来,太太准备的数在我这,请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花婶放开我。我脚由没感觉到慢慢的像蚂蚁钻进似着的麻而酸痛,花婶这一放手,我就立不住了,肩靠马车跺着脚。花婶跟先生走了后,门口有一位妇人下来领我,跟着我就被蒙上了一块红头盖,跨过门口的火盆,院外就燃起了鞭炮。进了院内,跨过一个又一个门槛,就停了下来,听到一位妇人喊道:

“赶紧把我们的新郎哥带来。”

“老爷你坐下,今日是好日子。”

“你这样弄一位女子回来,不妥。”

“怎么不妥?她来啦!咱们对她加倍的好!”

“咋能胡闹呢!这是犯法的,你这样骗我回来!”

“你就坐着,等儿子和儿媳给你磕头就是,其它你就别管了!”

“赶紧的,我今晚还要连夜赶回长沙呢!”

接着我听到一个男人叫了声“娘”跟着从盖头下,我见到一双穿黑色布鞋的大脚站在了我旁边。我心想:这定是我那位傻子丈夫。我让旁边的妇人摆弄着各种动作:跪拜,鞠躬,敬茶,茶是别人代敬的,我双手还在背后已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等所有的仪式完成后,我被人掺进了一间房里,接着红盖头被人掀开,一位中年妇人映入我眼帘:她瓜子脸,黑黑的,笑起的牙不太整齐,牙很黄,头发拢在了脑后。她替我解开手上的绳子说:

“真遭罪了,都肿了!”

她揉着我的手腕,贴着我耳朵说:“那前面的就是你的丈夫。”

我随她视线看去,前面八仙桌旁坐着一位穿黑衣长袍披大红花绸的胖子。他神情恍惚,嘴边的哈喇子淌在了嘴边,妇女又低声的说道:

“你安心下来!他是个傻子跟孩子一样,伤害不到你,太太是花了大价钱买你来,你听话的话,她不会对你怎样。你如果想逃,那就别打主意了,这前屋后屋都有人看着呢!”

弄开布团后,嘴合不上了,我张着嘴疑惑的看着她心想,她怎么倒帮上我了?这时她拉着我手又说道:

“我走了,你赶紧侍候你这个丈夫睡吧!”

她看了看傻子,转身关门出去。我环视屋内,这是一间大房子,屋内的摆设挺好:从房门进来就是一张八仙桌,桌的旁边是一个大橱柜,柜顶上插着大红蜡烛,旁边还有个大木摇马,而橱柜的对面是一张红木榻子;床在屋进门右手边尽头,这是一张蝙蝠龙凤架子床,床右侧近窗有个洗漱木架子。窗子是开在室内的,房子显得很阴暗;床铺是大红绸缎被,它整齐叠在一边,可奇怪的是床单面上还铺块白布,这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风俗呢?后来的几天,我就明白它的意思了!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我想着自己从下火车到成为新妇就像做了一场梦,真希望这梦能早点醒来。屋外窗边有声音,我透过油纸看去隐隐有影子在动像是有人在听门。于是我赶忙过去把蜡烛吹灭,傻子一见灯灭,就站了起来,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走去拉起他手哄着:“咱们睡觉了,你别闹。”他倒很乖跟我走向了床边,我哄着他脱了鞋子上床。

那一晚,我是裹着被子在桌上趴了一夜。这一夜,我听到猫在外头发春的叫声,梦里我又听到姆妈在巷道里叫我,顶楼的白鸽灰鸽越聚越多,明亮的阳光,蓝天白云,远处工厂的大烟囱,一切,一切的。早上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我听到有妇人声音在门外问道:

“少奶奶,醒了没?”

我赶紧起来把被子收好放回床上,过去把门开了,她端着一盆水对着我笑道:

“少奶奶起来了!”

她绕开我走进屋里,见傻子没起,把盆放洗漱架上,转身,上下打量我说:

“少奶奶照顾少爷可好?水端来了,您先洗漱吧,你以后可以叫我王妈,我先去侍候少爷起床。”

她转身去床边,我细看她跟昨晚的妇人一样装束,衣服很素,脸蛋白而圆。只见她走到床边推着傻子,傻子不理她,脸朝墙睡着,她又叫了两声:

“八宝,八宝。”

傻子才转过来,睁开眼看着她,她掀起被子扶他起来,见傻子仍穿着昨日衣裳,她掉头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很奇怪,她替傻子穿好鞋就匆匆走了。我人是懵的!她走的如此匆忙定是有什么事?傻子穿好鞋坐床上呆呆的看着我,我把浸湿的毛巾拧干,走过去替他擦脸,他仰头看我喊了我一声:

“姐姐”

我摸着他头。他这人整体看上是圆的,圆圆秃瓢子,粗胳膊,粗腿,笑起憨憨的,就是个孩子。他起来后就去摇木马。我站在房门口看向厅堂的天井台,纵观过去,这屋是一屋连着另一屋,房屋很深。阳光从天井台的天窗照了进来,洒在井台上种的小花盆。

正在我四周观察时,后屋有人过来,是一位小脚太太,她的穿着与我初见的妇人不一样,是一套黑色绣花连襟袄,扶着她的是王妈,不用猜这位就是这屋里的女主人,也就是买我过来的大太太。我赶紧进房,心想她是来教训我来的吗?我有点紧张。果不其然她迈进了屋里,我立在门边,傻子见到她急忙站起跑来喊道:“娘”太太拉着傻子手上下打量我说:

“既然进了这家的门,我也不亏待你!一些小的规矩也就免了!你如果对我这儿子好,将来生个一儿半女的,这家里头还不是你说了算,以后该用,该使什么让王妈跟我说去,自然少不了你的。”

我低头不敢正脸看她,她搂着八宝摸着他脸说:“八宝你是有媳妇的大人了,以后睡觉要搂着媳妇睡,知道吗?”

傻子像听懂似的点着头,她抓起傻子的手放我手心说:“你记得这是你丈夫,以后要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说完她掉头走了,把王妈留了下来,我估计她是故意的。我等着王妈训话,王妈叫八宝去摇马,她拉我坐在榻边说:

“太太说的你明白不?”

“明白什么?”

“夫妻之道。”

“怎么解释?”

“就是…男人女人要脱光了睡,懂吗?这样才会有小孩。”

我看向门口,昨天晚上那妇人此时正从门口经过。我听王妈教训了一顿后,她就走了。没过多久,昨夜那妇人托着木盘进来,她笑着说:

“刚才碰到厨子给你们送早餐,我多此一举给你们端来了。少奶奶过来吃吧!”

她把盘放桌面,拿出了两碗白粥,一碟咸菜,就过去拉傻子到桌边坐下。傻子自己会吃,但吃的不干净,桌面上全是粥水。她见我不过来,她也坐到榻边,把一根小绣花针递给我说:

“刚才王妈说的我都听到了…”

她在我耳边细语,听她说完我茅塞顿开,明白了刚才太太和王妈对我说的一番话。绣花针李妈让我刺穿手指把血滴在白布上用的,她教着我该怎么做。吃完早餐后,李妈走了。我见橱柜里有小人书,拿起让傻子坐在桌边椅子上翻看着。我搬起板凳坐在门口抬头看天井台上的那一小块蓝天,光线里飞着很多细小的灰尘。

晚上,我就照李妈说的,把傻子上衣脱光,等傻子睡了,才把中指用绣花针刺了一个口,挤着血滴在白布上,穿着背心,钻进了傻子的被窝。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梦里见到了一大片紫色小花长在了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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