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梦华录

崇祯梦华录第3章 甘陕民乱 王二造反在线免费阅读

陕西澄城县衙门口围着一众百姓，带头之人约莫三十来岁体格强壮身体黝黑，这就是历史上甘陕民乱的第一个首领王二，此时王二身后站着他的一众发小，四五十人手中拿扁担的拿扁担，拿锄头的拿锄头，正在和县衙衙役对峙，知县张平耀带着另一众衙役拿着水火棍从内堂走出来。维持秩序的钱粮师爷看见张平耀走出来立马高呼：“都别吵了，知县老爷到。”。张平耀站定说道：“何事那么喧哗，此乃澄城县衙，谁是领头之人，有什么诉求一一道来。”。王二听闻后站出来道：“大老爷，今年年景不好，本来就歉收，但来催缴秋粮的小老爷们不但不减免，还增加了税额，老爷上了税大家伙一家老小就没粮过冬了，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嘛！”。张平耀听闻后转头问钱粮师爷：“怎么赋税会增？”。钱粮师爷小声道：“老爷您忘了，您前日和城中几位员外饮酒，不是商量好了，您免收他们今年秋粮，让他们今年考满前帮大人建好魏公生祠和城南修桥。但朝廷赋税有额度，要完成只能加派到其他百姓身上。”。张平耀听完后点点头转头说道：“大胆，皇粮国税自古种地交粮，今日本官看在你等小民无知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速速散去，再不散休怪水火棍无情。”。张平耀说完后迟迟未见百姓散去，就给班头一个眼神，班头就开始招呼衙役用水火棍拍打百姓，一个衙役不小心拍在一个十七八岁青年头上，瞬间血花溅起，周边百姓纷纷叫喊官差杀人，王二和他一众发小因为站在最前面本来挨的棍子就多，此时看见同伴脑袋被打摔倒后被践踏依然救不活了，王二怒从胆边起，瞬间大喊道：“官府不给活了，大家反了娘的”，顺手从腰间拿出准备割麦用的镰刀，顺手一挥刺翻推搡他的衙役，大步追上要进县衙的张平耀，一只手抓住衣领，另一只手镰刀往前钩住张平耀脖子，用力一抹，瞬间张平耀脖颈间鲜血直流，瘫倒在地。众衙役和师爷看见县官死了瞬间四散，王二带着乱民冲进县衙将张平耀一众老小杀害，占了县衙。此时王二才清醒过来，急忙问身边兄弟：“今日杀官，造反事实已成怎么办？”，王二一兄弟说：“大哥，县衙也没什么钱粮，不如现在趁着杀红眼带着百姓抄掠城中大户，然后前往城中驻守卫所抢些兵器甲胄去府谷县找王嘉胤，王大哥，他当过边军会行军打战，寻个地方我们也学话本中宋江打起替天行道的旗号。”。王二沉吟半晌说道：“四狗子你带上李三他们先行回家招呼各家婆姨往府谷县县郊孩子她姑妈家躲着，赵二你说的对，你现在就去联系王大哥让他也到府谷县县郊孩子她姑妈家咱们一起替天行道，我带人去抄了城中大户和卫所就来找你们。”。众发小喊道：“好嘞，大哥。”。

此时澄城城中火光大气，一片喊杀声。城中卫所杨总旗还在所中和十几个亲兵听曲喝酒，突然听到城中喊杀声，大家瞬间神色紧张往所外走去，刚好门口遇上四散逃亡的衙役，杨总旗立马拉住问道：“城中何事喧哗？”。衙役看见是杨总旗才赶忙说道：“大人，城中百姓造反县老爷已经被乱民杀了，正在四处抄掠大户，现在有一队百姓正往这边来，大人赶紧带人平乱呀！”。杨百户：“啊！乱民有多少人？”。衙役道：“大人起先也就一百来人，现在城内听说杀官抄掠大户，城中地痞混混还有无业百姓都聚集起来了现在大概有千人。”。杨总旗：“妈的，滚你的，去不去是老子的事。”。杨总旗放开衙役，心中正在嘀咕，手下刘小旗说：“大人民乱势大，我等今日又饮了酒不利于作战，但城中民乱不平不行不好向章百户交代，不如让段小旗带他麾下去平乱，正好我们前往章百户那求援。”。杨百户听闻后瞬间来了精神，原先杨总旗，杨洋不过是一介地痞流氓，家里有一点小钱少年时在私塾读了两年书，后来姐姐嫁给府城里卫所章百户做小妾，章百户先是贿赂府衙兵事课，给杨洋谋得一个军户籍，然后四处打点给他升了个总旗职位，因为澄城较为富庶又在内地，章百户就把原来驻守的向总旗调往边镇驻扎，把杨总旗调来。

本来澄城驻守向总旗为人正直也懂兵事，手下原先五个小旗都是足兵，后来另外三个小旗二个年老家中长子还没到年龄就先空着等家中长子到年龄承袭，一个小旗前些年犯了错被革职职位就空缺了。剩下两个小旗一个姓刘名骏澄城本地人，承袭父亲小旗职位，一个姓段名鑫云南人士，不属于卫所兵，属于战兵，所以平时和刘小旗与杨总旗有些矛盾，加之段小旗治军严格，操练和采买都公平，平时和善与杨总旗刘小旗形成鲜明对比，本来段鑫考起秀才家中也颇有钱财，家中本打算让其继续考起功名，但其本人不是这样想，一天夜里他带上盘缠，留下书信就外出闯荡，行至陕西同州附近路遇一辆马车被歹人劫掠，虽然护卫个个身手不凡，但无奈贼寇人多，段秀才马车华丽，护卫剽悍，认为车中是贵人，看见护卫下风，随手收集一堆石块兜在袍内隐在树林中，突然高呼：“守备大人，有贼寇在前打劫是否剿灭！”。随后变声道：“吾乃官军，朗朗乾坤，自然剿灭，你带队左右包抄前往进剿，本官随后带大队就来。”。然后高呼：“卑职领命！”。然后将袍中石块向四处砸去，此时护卫听闻有官军前来，护卫长立马高呼：“对面大人，车中是户部卢主事，前往大名府就任，路过被贼寇劫掠，请素来救援。”，随后对身边一袭白衣打扮的提剑文士说道：“大人有官军来救。”。白衣文士虽然刚才也听见呼喊，打眼望去只见树林响动却未见人影和脚步声，虽有所怀疑，眼下事急也并没多想，随后点头道：“随本官反杀贼人。”。随后仗剑向前杀去，贼人听见有官兵又看见树林晃动，以为真有大队官兵到达，心中惊惧，又见对面护卫实在难啃，随后领头贼寇吹起呼哨，众贼人听见后立马且战且退，突然树林间窜出一支响箭，正中领头吹哨的贼人脖颈出，只见贼人慌忙捂住脖颈，但随后一人跳出树林一刀劈向脖颈，贼人头目瞬间身首分离，只见来人一身短打装扮，手持西南特有的长柄苗刀挥砍中力大势沉，瞬间带走两个贼人，又伤到三个贼人，其他贼寇看见此等情况，纷纷四散逃亡。

贼人四散后护卫想前去追击，短打义士慢喊道：“穷寇勿追，先保护大人。”。护卫才停止追击，白衣文士收剑到短打义士跟前抱拳道：“请问义士高姓，本官户部主事卢象升，刚才多谢义士相救。”。短打义士也将苗刀收刀后答道：“参见大人，学生段鑫。”。卢象升打量过后道：“自称学生应该有功名在身？现是何功名在身？”。段鑫：“学生是天启六年云南府中的秀才。”。卢象升一听哈哈哈大笑道：“你我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我虚长几岁，你我现在又在江湖中，就兄弟相称吧！”。段鑫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好吧，卢大哥。”。卢象升挥手道：“那老弟上车一同前往同州吧！”。段鑫刚拱手准备上车，护卫长就忙言：“大人不等官军前来打个招呼再走吗？”。卢象升看向段鑫一眼，，然后笑道：“叫你多读书，你不读，你不是爱看三国戏？孙坚单人破贼那段看到狗脑子里了。”。随后大笑拉着段鑫进车聊天。

两人一路畅谈到了同州，卢象升到了同州就让下人去约请同年好友同州知州，也叫上本地乡绅和段鑫一同前往一宴酒楼，席间卢象升说了路上的事情，大家都啧啧称奇，并频频举杯向段鑫敬酒，酒过三巡卢象升向段鑫言道：“老弟，既然是游历天下不如随我一同前往大名府，老弟有功名在身，帮你谋个差事？”。段鑫忙饮下酒后说：“大哥目前天下多事之秋，老弟虽然读书也习武，但始终感觉本事不够，现在随老哥前往，有老哥招抚就没了学习本事的机会了。”。这时同州知州蒋知州说：“那义士想前往哪里，又想学什么本事呢？”。段鑫郑重起身拱手道：“学生听闻天下有九边，九边战兵天下闻名，学生想在军中谋一职位，学习兵戈之法。”。卢象升和蒋知州无奈看了一眼，卢象升说道：“老弟，你有功名在身，游历一番返乡继续科考，图个出身，比军中前程要快吧？”。段鑫：“大哥，现在天下纷扰，未来兵戈一定比科考有前途，老弟心意已决请两位大人应允。”。卢象升无奈看向蒋知州：“蒋同年，你看这个小友的事情？”。蒋知州道：“卢同年，这点小事情无足挂齿，正好朝廷纳战兵，明日我修书一封给齐参将，让这小友去当个战兵小旗官，历练一番，等小友学够了也就和齐参将说一声辞了就行，不进军籍不影响小友未来科考。”。卢象升抱拳道：“如此甚好，你看老弟怎么样？”。段鑫兴奋的举起酒杯再一次一饮而尽的敬酒并说：“感谢二位大人。”。此间事情了了大家又畅快饮酒。

第二天同州东门，蒋知州、齐参将和段鑫一众人等拜别卢象升，卢象升走后，齐参将对段鑫说：“我最喜欢读书人，我那婆姨给俺生了个娃，老弟就去同州旁的澄城任个战兵小旗官，平时和卫所兵不在一处，平时都是自行操练，老弟方便的话常来同州给俺娃做个启蒙老师，对了战兵和卫所不一样虽然老弟是小旗官但属下有四个伍，两个战兵伍两个役夫伍，老弟一会来我府中拿文书就去上任吧！”，段鑫拱手道：“谢大人”。

思虑回转，澄城喊杀声震天，段小旗听闻喊杀声以为鞑子劫掠，立马招呼麾下二十个兄弟穿甲，段小旗一边穿甲一边纳闷澄城距离边境500里，前方没有预警怎么会有喊杀声，正在此刻一个卫所传令兵进到府中：“传杨总旗令，城中有乱民杀县官张平耀，并劫掠城内，杨总旗令段小旗带队平乱。”。段鑫一把抓住传令兵问道：“杨总旗五十人都被乱民击溃了？”。传令兵惶恐道：“回大人，杨总旗带着刘小旗已经从南门走了，说是去找章百户求援，叫大人死守南门以待援军。”。段鑫气急反笑：“杨总旗弃土，真是国朝好人物，国朝人人如此，恐怕无一处是大明天下了！”。手下四个伍长听见后愤愤不平，其中黄伍长问道：“大人，我们怎么办？”。段鑫道：“叫上所有兄弟，带上所有弓矢、火铳还有那门虎尊跑，速速去南门驻守待援，玛德，希望有援兵。”。

澄城郊外，一个亲兵嚼着饼子问：“骆大人，陛下为啥要杀这几个小人物？”。骆思恭回答道：“就听陛下说有私仇，也不是是啥私仇，再说了我们作为陛下亲军，杀两个人而已，快点吃完前面就是澄城北门了，进城现收了张平耀脑袋，再去打听王二是何人，差事就完了，好回京复命。”。刚提问的亲军说：“好嘞，走兄弟们上马去澄城。”。一行人刚到北门外就看见城内火光冲天，喊杀人不断，百姓四散奔逃，骆思恭骑在马上远远看到一个衙役离此地不远，他招呼一个亲兵叫他把衙役带过来。一刻钟后那个衙役跌跌撞撞走过来了，骆思恭随口问道：“本官是锦衣卫指挥使，来此地公干，城中何事，速速道来。”，衙役三句并两句把城中之事说了，因为他从北门出来并不知道段小旗驻守南门之事，所以并未告知骆思恭，随后放了衙役，骆思恭沉吟片刻道：“陛下神人，远在千里知道此时此地的事，兄弟们，留下辎重及不必要的东西，随本官进城先找狗官张平耀人头，再诛杀乱民王二。”。铁蹄阵阵骆思恭率领400骑兵突进城内，一路上见人就杀，杀奔到县衙果然在县衙门亭内见到张平耀尸体，唤了一个亲兵前去割下人头，又抓了一个乱民询问王二去向。乱民说：“我等之是起哄，好像南门有守军，王二带人去南门去了。”，问完后亲兵刀锋一划，乱民身首分离。骆思恭翻身上马道：“走，寻王二去”。

此时南门段鑫身边只剩七八人，对面数百乱民碍于明军兵甲齐备，乱民这边地上已经躺着四五十人尸体，久攻不下王二也心急，这时王二突然想起什么招呼身边乱民叫他们拆周边房舍准备丢砖块砸死这最后的明军。段鑫看到这个情景，一时也无办法，身边兵卒道：“秀才老爷你先走吧，我们堵在这，你是读书人，再说我们都守了一个时辰了，对得起朝廷了。”，段鑫拄着刀说道：“什么读书人不读人，我现在是朝廷小旗官，负责驻守澄城，守土有责，我亡澄城失。”。就在这时大地在颤抖，骆思恭率队往这边赶来，王二看见有明军骑兵，大惊赶忙招呼身边兄弟从民房中穿行向西门逃去。骆思恭杀散拆屋的乱民，看到南门残存的七八人，随后问道：“本官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你们最高官职是谁出来搭话。”。段鑫从人群中走出来，将事情和骆思恭诉说自己知道的经过。骆思恭闻言后：“本官要去追乱民王二，澄城防御就交给你了，本官再派人去同州向齐参将诉说这里情况，你只需要守好澄城两日，不要再起乱子。”。段鑫拱手道：“卑职领命”。骆思恭就率队向西寻王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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