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的诅咒

第3章 温暖与距离

歌声渐渐缓了下来，舞曲渐渐了起来，舞池中的女歌手抱着吉他走了出来，向着吧台的方向……“阿杰！”
怒气冲冲的声音将卜一身旁听得神迷的帅气青年从痴醉中拽了出来……“没听出来阿一的声音那么哑么？
还让他讲这么长时间……”怒气并不能减少那声音中的磁性，反倒更是增加了几分的魅力。
那被唤作阿杰的年轻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意思地看着卜一，痛声道：“阿卜，真不好意思”穿着火辣的女歌手从吧台外面走了进来，探手在阿杰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叱声道：“你又能说些什么，不会又是对不起吧……每次一听阿一讲起来便什么都忘了，下午是怎么跟我说的……”阿杰苦笑着，自觉地从女孩的手中将吉他取了过来，欠身陪着笑脸：“是，是我的不对，曼姐骂得对，也打得对……”女孩忽然重重地拍了阿杰一下，盯着阿杰上下扫视着：“你叫我什么？
曼姐？
我比你老么？”
阿杰苦笑着，不敢说话，心头再次骂自己蠢，枉自己平日里还号称情圣，真是愚蠢啊，一个聪明的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女人说她的年龄呢？？
……阿曼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满脸苦笑的阿杰道：“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好听的，每次让阿卜说这么长时间，你不累阿卜还会累啊……”阿杰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着阿卜很是崇拜地道：“真不知道，阿一是哪里学到这么多东西的……一个人，若是醒着的时间长些，自然就能多学许多东西／／……”卜一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葡萄酒瓶上，苦涩从眼神中透过了零散的头发传了出来……阿曼狠狠地瞪了阿杰一眼，阿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要说话，却终于没敢开口，看着卜一的眼神中透出几分的不忍。
阿曼转过身去取了一杯热水，轻轻放到卜一前面的吧台上，怜惜地将卜一面前的发丝捋了起来，将他微红的眼睛透出来，关切地低声道：“阿卜，别想那么多了，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了……”看着卜一遍布红丝的眼睛，阿曼低声埋怨着：“阿卜，你又好久没睡觉了吧……唉，你真是……”卜一看着菲菲关切的眼睛，有些淡然的眼神中透出几分的感激，淡然的声音中包含着许多感动：“阿曼……我没关系的……”强笑了一声，卜一将手中的红葡萄酒瓶在手心之上转了几圈，耍了一个漂亮的花哨，微微笑了笑，看看阿曼……“阿曼，我给你调一杯基尔……”卜一伸手轻轻地将阿曼额头的汗珠拂去，扭转身子从吧台下取出一个不锈钢制的调酒杯……阿曼开心地点点头，坐在吧台前静静地看着卜一调酒，双眼开合之间，自然便媚态横生，小巧晶莹的鼻尖带着几丝汗迹，微微发园的脸上殷红殷红的，涂了淡紫红色唇膏的嘴唇轻微开启着，说不出的性感和魅惑……己经有些看呆了的阿杰身子猛地一个寒颤，怕怕地转身，仔细看着卜一调酒……卜一用一个木制的调酒匙向调酒杯中添了一匙的碎草莓，又加了些黑梅蜂蜜甜酒，接着微微摇晃着调酒杯，过了半晌，卜一将手边的红葡萄酒缓缓地倒了一些进调酒杯，又向其中加了些碎冰，轻轻在调酒杯中摇晃着，淡淡的酒香从其中透了出来……阿杰小心地看着卜一的动作，嘴里喃喃念着：一匙碎草莓，黑梅蜂蜜甜酒，碎冰，红葡萄酒……阿曼则是有些心痛地看着卜一脸上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卜，也算我一份啊……”一个明朗的嗓音从靠近吧台的一个桌椅上传了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那里，微笑着向卜一点了点头。
“郎哥，什么时候到的啊……”阿曼微笑着看着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赞赏，对这个微微有些神秘的男人，她一首也是颇为欣赏的，可以说，让她留在这个酒吧中这么久的原因除了原来的老调酒师明叔和阿卜之外，也有这个神秘老板的份……卜一点了点头，专注地看着调酒杯中颜色有些淡下去的酒，又轻轻地晃动了几下，从旁边取出三个酒杯分装了……递了一杯给一旁乐呵呵的阿杰，卜一淡声道：“调酒不是用脑，而要用心！”
随即，他端起桌上的两杯酒，同阿曼一起向着老板的座位走了过去，留下了身后渐渐陷入深思的阿杰在那里低声自语：用心，好像明叔也这样说过，用心……阿曼热情地挽着卜一的手臂，身体软软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身高本就同卜一相近，衣着有很是火爆，此刻贴在卜一的身上，身体肌肤的某些重要部位便紧紧地蹭在卜一的身上了，卜一却毫不在意，似乎早己熟悉了阿曼如此的热情，挽着阿曼走到那桌前。
这间酒吧的老板，也就是适才那被唤作郎哥的男子舒适但却不失稳重地坐在最靠近吧台的那桌，一身款式普通的浅白色休闲装烫地平平整整的，精神的短发黑亮黑亮的，如同雕刻出来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凝出柔和而安详的笑容，深深的眼睛中透着沧桑后的平静，似乎还有一些什么东西，却看不甚出来，掩饰在那平静之后了，身体很是壮硕，看上去似乎是北方人。
此刻正微笑着，看着相携着走过来的卜一和阿曼。
对这个有些神秘的男人，卜一还是很尊敬的，不是因为他是这里的老板，也不是因为他的神秘，主要是他身上那股令人舒心安宁的气质时时让卜一的心平和下来。
“郎哥。”
随意但却不乏尊敬地将一杯酒放到郎哥的身前，卜一坐了下来，将另一杯酒推到阿曼的身前，看了看被阿曼紧紧挽着的手臂，又看了看阿曼，嘴角也不禁起了一丝微笑……被唤作郎哥的人（阿郎）笑了笑，看了看阿卜道：“又欺负阿卜了……”接着阿郎看了看巧兮笑兮的阿曼，玩笑着道：“不过，这样的欺负，我倒是很羡慕的啊，哈哈……”看着做势欲动的阿曼，阿郎连忙摆了摆手，苦笑着道：开玩笑的，阿曼现在还真是得罪不得……呵呵……阿曼笑了笑，端起了身前那杯暗红色的基尔，先仔细端详了半晌，接着细细地啜了一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阿郎看着阿曼的样子，也有些忍耐不住，跟着阿曼开始品尝那杯充满了诱惑力的基尔。
卜一的眼神扫过闭眼细品的阿曼和郎哥俩人，落寞的眼神中也不又升起了一丝的温暖，有些发僵的身子略微活动了一下，舒适地躺进了那张椅子中了，壁炉中闪闪的火光在他的眼神中跳跃着……“冰凉中透出的是温馨，寂寥中显出的确是心心相通……这酒，有名字了么？”
过了许久，阿曼看着卜一，嘴里喃喃道。
阿郎也睁开眼睛，双眼中遗留着享受之后的迷醉，扫了一眼手中的酒后，目光定在了卜一的身上，等着卜一的答案。
“这酒么？
我把它唤作‘古船的温馨’。”
卜一双眼扫过有些喧闹的酒吧，淡淡地道……“古船的温馨，是为我们这间酒吧配的么？”
阿郎又啜了一小口，笑着问道，语气中很是开心。
“嗯。”
卜一看了看阿郎，又看了看阿曼，木木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低声道：“这里，古船，便是我的家啊……”阿郎的面色上闪过一丝感动，却没有说什么，仰头将杯中的基尔一饮而尽……看着手中空空荡荡的酒杯，阿郎带着嘴角的微笑，漫漫地道：“真难以想象，一个能配出如此美酒的人竟然不喝酒……”说着，阿郎又看了看卜一，笑着摇了摇头。
卜一微微愣了一愣，任由阿曼将额头前的散发拨开，低声自语：只是不敢喝罢了，我需要清醒……阿曼心痛地看着卜一的双眼中遍布的血丝，心中暗叹了一叹，到底是什么事？
为什么阿卜你就要一个人担着呢？
何必如此地折磨自己？
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啊……似乎听到了卜一那细不可闻的自语，阿郎转身扫过了酒吧中喧闹的人群，自言自语：“有些事情，只能由自己去解决啊……”说话间，他平和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黯然，又想到了那些埋藏在往昔之中的记忆了……沉默了片晌，卜一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子道：“郎哥，阿曼，我出去走走……”说着，他便要往出走，尽管阿曼的热情让他很感动，甚至他都有了认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为姐姐的想法，不过，先且不论那中热情让他有些不适应，更加重要的是，他害怕，害怕自己会给这个洒脱的女孩带来厄运和灾难……一首以来，他都将发生在他身边的所有灾难归咎于自身，事实上，亲眼目睹了这么多的灾难之后，他甚至开始承认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命运，备诅咒的命运……而那种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更是一种被诅咒的能力，那是不属于人类的能力……不过，阿曼显然不打算这么让卜一离开，她那双看多了人世沧桑的眼睛让她可以看到这个沉默男孩内心中对于任何感情的深度渴求和对于这种感情的恐惧，不过，她辨识不出这种恐惧到底是为什么。
这也成了让她留在这里的一个原因。
“我陪你出去吧！”
阿曼有些不放心得看着卜一，回身向着郎哥点了点头，拉着卜一不由分说走进了吧台去取衣服，卜一也只能向着阿郎淡淡却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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