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生后，我杀疯了

第二章 人皆得偿所愿

李铭拉不住我，我穿上衣服就往家门口冲，不想却被我爸妈堵在了门口。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你挂了电话我跟你爸就往这赶，好歹是赶上了！不然伤了我的亲亲外孙，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被我妈攥着手腕摁在了沙发上，气的眼都红了、

那边我爸笑盈盈的安抚李铭。

“我闺女我了解，心软，她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时间久了她自己也不舍得流产，我们看住她这几天就行！”

“爸！妈！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也是个人！”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吼。

这时我婆婆推门而入，显然也是早有准备。

“冉冉要是不愿意，咱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她带孩子也不这么辛苦。”

我爸妈都笑，没人把我的崩溃当回事，我妈甚至还转头笑着嗔我。

“看你婆婆多心疼你！”

我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甚至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我还算不算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人。

“我不要孩子，我要去打胎。”

我冷静了一下，再次坚定地出声。

其乐融融的氛围再次被打断，我妈斜睨我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都怀上了，生不生还能让你说了算？从今天开始，我跟你爸还有你婆婆就守在这里，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小铭，你就安心去工作，等九个月后，安安心心的当爸爸！”

李铭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估计是看我气得发抖了，蹲下身拽住我的手。

“冉冉，就听爸妈的，他们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

我没理他，甩袖子回了房间，把门反锁上，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出去。

客厅里那么多人，我肯定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我们家在三楼，跳下去如果受力点得当，估摸着也不会摔死，但主卧的阳台被玻璃封着，也出不去……

厕所！厕所的小窗户外面，正好是草丛！

不过也不保险……我还有工作要做，不能真摔出来什么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也划不来。

我掏出手机，给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打电话。

“喂，瑶瑶，是这样，你带着充气艇，来我家楼下……”

吴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爸妈跟她爸妈也认识，她一直单身，有事没事就来我家蹭饭吃。

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也只有她才能帮我。

吴瑶来的很快，我绷着脸出卧室门的时候，我爸妈他们正笑呵呵的围成一团讨论孩子上学的事。

“你们家楼下那幼儿园不行，教育质量差，要上就上最好的，咱们省吃俭用也得给孩子一个好未来不是？”

开口的是我爸，他也是第一个看见我的。

“冉冉，你干什么去？”

他出声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我面无表情，也不想跟他们多说。

“我上厕所。”

在我关上厕所门的一瞬间，李铭的电话响了，铃声我很熟悉，陈奕迅的《十年》，也是我们结婚时放的主题曲，结婚那年，我们刚好相恋十年整。

一向悦耳的铃声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让我有了一阵不详的感觉。我连忙反锁上门，厕所小窗外看下去，吴瑶已经支好了充气艇在等。

她是户外运动爱好者，买的艇子质量不会太差，我估摸着这么跳下去，只要背部着地，我不会有大问题。

厕所的窗户还是有些高了，而且又窄，很难爬上去。

我正费劲呢，厕所门突然被敲响了。

“冉冉？冉冉，你在干什么？”

是李铭的声音，我心里一紧，没有回应，脚下却越发因为本就难受的身体使不上力。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我爸妈也到了厕所门口。

“作孽啊！这死丫头又闹什么幺蛾子！”、

我心头一阵发慌，知道耽误不了太久了，李铭有家里厕所的钥匙。

情急之下我踩着马桶边一下跳到了窗台上，那边李铭猛地踹开了门。

“冉冉！”

门外的爸妈被我吓惨了，李铭也白着个脸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楼下，吴瑶还在手忙脚乱的挪充气艇的位置。

“你快给我下来！别伤着孩子！”

我爸嘶吼出声，李铭满脸急切地朝我靠近。

来不及了，我咬牙闭眼，转头跳了下去。

“冉冉——”

4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小腹坠疼，迷迷糊糊睁开眼，床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挣扎着爬起来，心里窝火，更多的是凄凉。

我连捍卫自己自由生育权的方式，都如此惨烈。

忍着疼走到病房门口，手落在门把手上的瞬间，我听见门外传来王凤琴和李铭的声音。

“叶冉摔了这么一下，以后说不准就丧失生育能力了，我看你要早做打算……你们公司不是有个小姑娘喜欢你吗？我看就不错，年轻，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聪明！”

我怒火冲天，正打算冲出门，就听见李铭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妈，您放心，我一定给您生个孙子。”

“等我跟……那个确定了关系，我就跟叶冉离婚，她太偏激了。”

他的嗓音带着点儿哑，像一记沉闷的重锤，直接把我钉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以为李铭只是耳根子软，没经住王金凤念叨。

没想到相恋十年，我在他眼里，不过是子宫。

我轻笑一声，身体的不适让我更加清醒，我缓缓躺到床上，听们咔哒一声打开。

我打量着李铭，178.130斤，我控制得好，家里吃饭也健康清淡，他没有发福。作为医生家属也每年都要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

我看着他，轻声开口。

“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吗？”

不等他回答，我就笑了。

“算了，说这个没意思，扶我起来吧。咱们回家。”

5

我手上人造子宫的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机遇。

我们的项目原本针对的人群是因为宫颈癌或者子宫先天发育不全无法生育的女性群体，但有次开组会的时候，有个年轻海归女医生提出也可以用到男性身上。

当时会上一般人都黑了脸……大部分是男医生。

有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当场甩了脸子，冷哼一句“有悖人伦”。

当然，一个提案，有人反对，就有人支持。

支持的人包括我。

上天让女性承受生育之苦，但如今人力可及之处，男性也可以生儿育女，为何不做？

于是我们上报提案，层层审批，终于在上个周拿到了临床资格。

可最大的问题出现了，没有志愿者。

我原本还在为这件事翻新，没想到李铭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就让他，来做这个志愿吧。

李铭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手术台上，我正低头准备手术用具。

看见李铭的颤动着睁开的眼皮，我狠狠皱眉，扭头对旁边的助理说。

“加大麻药剂量。”

……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李铭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坐在床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老公，你醒了，快起来喝点汤，我特意给你熬的，补气血。”

或许是太久没见过我这种温柔小意的样子，李铭愣了一瞬，脸上的表情稍稍柔软。

“冉冉，我怎么在医院……？这是怎么了？”

我温柔笑着，看着眼前我截至目前最伟大的职业成果。

“老公，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你怀孕了。”

李铭的神色一瞬间僵住，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

我擦去他额角落下的一滴汗，轻声细语：

“我们的临床实验缺志愿者，你又那么想要孩子，我就把你弄过来了。”

我附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怎么样，老公，你开心吗？”

李铭眼睛都红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贱人！”

他想要拽我，却被我轻巧躲过。

李铭刚做完手术，身子还虚着，刚起身就又瘫倒在了床上。

“你，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手机呢？手机拿来！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我轻轻捂住嘴。

“你不说你妈我都把她忘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跟她一起伺候你到生孩子。”

毕竟，李铭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临床试验品。

6

王凤琴闯进病房的时候目眦尽裂，上来就要和我拼命。

“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把我儿子变成女人！”

我灵巧躲过，笑眯眯地看着她。

“女人有什么不好？女人才能生孩子呀。”

王凤琴更愤怒了。

“这种苦我儿子怎么受得了？你！你简直没有人性！”

我面色一冷，疾言厉色：

“我没有人性？你们算计我让我怀孕就有人性了？你儿子受不了的苦就该我受？就因为我生来是女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凤琴说不过我，气得浑身哆嗦，但还是持之以恒的要上来撕我。

李铭在一旁的病床上哭的撕心裂肺，我猜有一部分孕激素的原因。

我缓缓勾起唇角，说出最后一句话。

“都这么激动干什么？李铭肚子里，可是个男胎。”

李铭的哭声和王凤琴尖锐的叫骂一同停住，病房里一时落针可闻。

王凤琴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一看就知道这老婆子的心思动摇了。

“妈，你可想清楚了，给李铭做手术之前我查了一下他的精子质量……啧，挺难有后的……而且我工资高，以后我赚钱养家，他在家带孩子，也能给您的大孙子一个更好的未来不是？”

王凤琴显然已经被我说动了，目光缓缓移到了李铭身上。

李铭近乎崩溃的喊出了一声“妈”。

可惜，王凤琴看起来已经下定决心了。

“儿啊，你爹去世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个后……虽然现在这情况怪了点儿，但只要我们都瞒得死死的，在家里度过了这十个月，外面没人知道是你生的孩子，咱们依旧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我在旁边听得想笑，李铭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金凤，嘴唇抖了抖，脸色一片灰白。

我赶紧让护士进来给他输营养液，这病殃殃的样子，别影响到临床进程。

7

养胎十分不容易，从医院回家后，王凤琴就搬了进来，勤勤恳恳的照顾着李铭这位“孕夫”。

前三个月，李铭还偶尔被王凤琴允许出门转转，自从显怀之后，李铭除了家里哪都不能去。

“这毕竟伤风败俗，儿啊，你在家委屈几个月，等生出来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妈不管！”

李铭神色燥郁，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除了孕吐外，他还大量脱发，脸上长了很多痘痘。

我看的心里膈应，拿回家不少药膏让他涂，却被王凤琴一把夺过。

“孕妇不能用药，这是胎毒，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我听得想笑，看了眼死气沉沉的李铭，不大想掺和他们母子的事。

不知道李铭还想不想跟那个小姑娘确定关系。

“冉冉，你会爱我们的孩子吗？”

我转身要走的瞬间，李铭突然出声。

我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妊娠反应早已把他折磨得不复之前温和儒雅，他挺着诡异可怖的肚子，神色憔悴，胡茬疯长，只有眉眼依稀间还有几分我们相爱时的模样。

我心里轻轻一痛，随即强行把自己从这中无谓的心疼里拽出来。

永远不要原谅伤害过你的人。

我扯出一个笑对李铭说：

“我会很重视他，甚过我的生命。”

开天辟地头一个男性生子，好比克隆羊多莉的存在，承载着我怨恨和希望的果实。

我会重视他，至于爱他，就让李铭一家去做吧。

他生来，就不会有妈妈。

李铭听了答案，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有些惨淡的意味。

“冉冉，我了解你，我知道打你从卫生间跳下去那一刻，我们俩就完了。”

“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让我怀孕，这个孩子也算咱俩之间最后的纽带了，如果他能出生……”

李铭低下头抚摸自己的肚子，神色带着几分怪诞的温柔。

“我和你，能不能重修旧好？”

我的冷笑几乎卡在脖子里。

没错，李铭了解我，我也了解他。

他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离不开我，我有钱有名望，他几乎为了这个孩子一无所有，他急着攀附我。

但我也没打击他，我点点头，说可以，我试试。

……不过如果我知道李铭会因为这句承诺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我绝不会答应他。

8

李铭怀孕九个月的时候，肚子大的吓人，因为男性的生理构造和女性终究不同，他只能选择剖腹产。

变故就是在住进医院的前一晚上发生的，我下夜班回家，沙发上王凤琴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

卫生间隐约传来血腥味。

我头皮一麻，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毫无犹豫地推开了门。

尽管我已经做好李铭会因为种种原因自残甚至自杀的准备，我还是没想到眼前的场景会如此惨烈。

地上横七竖八扔着很多手术用品，止血钳，镇痛泵，一柄长而锋利的手术刀……上面都沾着血。

李铭白着脸靠在洗漱台边上，已经晕死过去，手脱力地垂在一边，胸口下腹部被破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那是人造子宫的位置。

我浑身冰冷，僵站在门口，心里清楚自己应该立刻做决断。

看这个情况，李铭应该是想给自己做剖腹产，但中途失败昏了过去，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孩子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但极有可能已经缺氧。

我的目光划过地上的手术用具……还算齐全，这些年李铭作为医生家属，也算半个行家。

我深吸一口气，当即拨通了急救电话，然后跨进鲜血淋漓的卫生间，抄起地上散落的药物给李铭注射了进去。

“希望你能撑到救护车过来。”

我喃喃说出这句话，捡起地上的手术刀，仔细用酒精消过毒之后，抵上了李铭腹部地那个伤口。

条件太差了，但等不了了，刚才我尝试按压子宫，孩子已经没反应了。

手术刀尖切割皮肉的感觉我体会过无数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我胆寒。

……

孩子取出来的时候，急救医生们刚好冲进家门，我抱着被憋得青紫的孩子狠拍后背，带队女医生深深看了我一眼。

萧安就是提议男体子宫移植的人，也知道我和李铭的所有纠葛。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招呼医生把李铭抬到担架上，随意扫了一眼。

“能活，你技术很好，甚至没怎么失血。”

我点点头，手上的孩子终于发出一阵嘹亮的哭声，吵醒了深睡的王凤琴。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王凤琴还不在状态，我把手里道德孩子塞给她，不想多说。

“你孙子生出来了，带着去医院看你儿子吧。”

说完，我转身下楼，驱车直抵医院。

孩子生出来了，我报告还没写完，不能让别的医生抢了先。

写完已经是第二天接近中午长久的伏案工作让我脖子有些疼，转了转脑袋，我的目光刚好撞进萧安眼里，她身上还穿着刷手服，估计刚从抢救室出来。

“你这个做老婆的倒是心大，活活十个小时啊！我手底下的小大夫都快熬厥过去了，你也不知道去帮个忙。”

我低低笑了，不由自主地想起曾在产房外经常遇见的场景。

准爸爸们，有心点儿的捧着束花焦虑踱步，看见老婆孩子出来喜极而泣吱哇乱叫，没心的干脆坐那闷头打游戏，美其名曰干等浪费时间。

我比起后者，应该好一点。

孩子还是我亲自接生的呢！

“救回来了？”

我拎起报告，不动声色地向萧安炫耀了一圈，换来一个大白眼。

“我出手，哪有救不回来的道理，不过羊水里的脏东西不小心流进血管，浑身的血换了好几遍，市血库都快空了。”

一阵寒意从我脊背穿过，这种情况正常来说叫羊水栓塞，一旦发生在产妇身上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我肃然向萧安深深鞠了一躬。

“这都能救回来，你确实厉害。”

萧安不搭理我，扭头走了……还顺走了我的报告。

“借我看看，明天还你。”

9

我是实在没想到王凤琴对这件事接受度这么高的，我进李铭病房地时候，她正喜笑颜开的抱着大孙子拍视频。

“看见了没，我孙子！跟我儿子长得可像！”

李铭还没醒，嘴唇干裂，脸色拉簧。

我一哂，拿起病床头的温水和棉签浸润李铭的嘴唇。

王凤琴看见我，仍是喜滋滋的。

“冉冉，小铭什么时候能醒啊，还有小宝吃什么奶粉好一点？奶粉钱你转给我我去买，可不能亏待了我的大孙子！”

我的目光转向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皱巴巴的，像小老鼠，没看出来哪里像李铭。

……

李铭醒来之后不久，就确诊了产后抑郁。

王凤琴晚上不帮他看孩子，美其名曰自己年纪大了需要休息，李铭一晚上要起来好几趟给孩子换尿片沏奶粉。

他崩溃了，堵住我：

“冉冉，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孩子？”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良久。

“如果我没有跳楼，今天这样痛苦的，就该是我了，李铭。”

李铭看起来快疯了：“你故意的，你就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我轻轻靠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你在公司出轨的那个小姑娘，还记得吗？”

李铭的身子猛地僵住，房间里孩子的哭声显得尤为尖利，像恶鬼索命。

“她其实也怀孕了，刚好在我的医院做产检，被我碰上了。”

“李铭，那时候她指望着你能骗光我的家产然后踹了我跟她结婚，直到她遇见我。”

李铭徒劳地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我给她看了你怀孕的照片，她一下就吓住了，打了胎回老家嫁人了。”

李铭的眼睛渐渐充血，孩子的哭声萦绕在整个房子里，王凤琴刚好买菜回来。

“怎么了这是？小宝哭什么？你们俩大人在这杵着，也不快去哄哄！”

李铭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颓然地倒了下去，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居然连尖叫，也叫不出来了。

我冷眼看着他，说实话，面对昔日的爱人，我不是没有心软过。

但一想到，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我现在要么是丈夫出轨还全然不知的宝妈，要么是被骗光家产看着前夫哥和小三姐幸福生活的怨妇，我的心里就只有恨。

这些恨几乎把我燃烧，烧的我日日夜夜不得安眠。

终于，李铭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看着冷静多了。

“冉冉，我们离婚吧。”

我终于熬到他说出这句话，浑身一轻，当即点头答应。

“……多给我点钱，我要养孩子。”

李铭哑着嗓子说出这句话，脸色已经没有难堪，只有日夜被折磨的麻木。

我痛快答应，因为这个项目，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李铭搬得很快，拿着一大笔钱，逃也似的带着孩子和王凤琴回了老家。

我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除了每个月还要按最低标准给我再也没见过面的亲生父母打生活费，我几乎无拘束。

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

我如今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并为自己的自由和富足欣喜且享受着。

那天我和萧安出医院的时候，一家迎接新生儿的家庭正要出院，丈夫很细心地搀扶着妻子，两个人眉眼间满是温情，身后跟着抱着孩子的老人，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我有些恍惚，被身边的萧安注意到了，她一拍我的肩膀。

“幸福就好”。

嗯，幸福就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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