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一次你的眼

第遗失的英雄章

自鼠大记事起，便生活在这里。

这里有整齐划一的房屋，各式各样的设施，健壮的哥哥姐姐，还有一群和他一样的小伙伴，他与哥哥姐姐们同吃同睡，在这里他们度过了小学，初中。

在初三时期，朱大哥告诉他们，他们可以离开这里，他们无一不是沸腾，都期盼着外面新奇世界。

中考过后，他们大都会被送出，过平凡人过的一生。

只有少部分人会在高考后选择回到这里。

这些，都本该是鼠大的人生轨迹，但，当他知晓这里的真相时，他有了别的想法。

告诉他真相的人是新来的，在他三岁时，因为偶然的一次相遇一一沙地上，鼠大不知在翻弄着什么，旁边有一对小孩也在沙地玩，他好奇地走过去，想同他们玩耍，但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有个白发人走来，想将两小孩抱走，鼠大站在小孩与大人中间，用手中的工具打白发人，那人将鼠大提起，鼠大脚在空中乱舞，极力挣脱，后来，被关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这是关不听话孩子的，鼠大第一次进来，很害怕，蜷缩在角落，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没人回答他，就连他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如同向万里深渊中扔石子般。

此后，鼠大没再哭过，静静地瞪着前方，而后渐渐睡去。

他好像是听到有人在叫他，又猛然起来，还在小黑屋里，接着又是首愣愣地瞪着前方，就这样循环下去。

第二天，鼠大醒了，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屋子，昨日发生之事他不记得，又和往常一样，与伙伴玩耍，只是变得敏感。

在他初一时，他又见到了白发老人。

他很恭敬地走过去，“爷爷，我能和您聊聊吗？”

白发老人点头同意，让鼠大推他到镜湖边上转悠一会。

“你叫什么名字？”

“鼠大。

爷爷，我想知道……”还未等鼠大将问题提出，那白发老人说话了，“我想你己经猜到了，这里的孩子，都是没有父母的苦命孩子。

有的是父母己经离世，而有的，是父母在一线，无暇照顾。

你们的朱老师托我告诉你，你的父母己经从一线撤回，等你上高中时，便可见到他们……孩子，你是幸运的，你可以见到你的亲人了。”

“爷爷，其他人呢？”

老人摇摇头，便自己控制车子离开，留下鼠大。

鼠大回到校场，看到同级的小伙伴在讨论题目，更小的孩子在一旁玩沙，鼠大想走近小孩，却被三层钢化玻璃阻挡，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

他沮丧地回到房间内，翻开素描本，试想着父母的样貌。

深夜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出，跑到这里的尽头，来到墙边，敲打一番，这墙的材质像玻璃，却有着钢的样貌。

他坐在地上，回望这西方区域，原来，这是一个围城！

除了他，再没有人知道的围城。

初三那一年，孩子们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拼搏。

复习的时间总是很快，随之而来的就是中考。

中考那天，有个人在鼠大的房间放了一个纸条。

“铛铛……”公寓的门被敲响。

门被打开。

是一位少年开的门。

“你好，请问这是鼠标先生的家吗？”

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试探性地发问，“你是鼠大哥吗？”

鼠大点点头。

少年欣喜，接过手中的行李，将鼠大拉进屋子，边走边说，“我是鼠二，你是我哥，这是我们的家。”

“哥，欢迎回家！”

鼠二放下行李，紧紧地抱住鼠大。

鼠大有点不知所措，没人告诉他，他有一个弟弟。

鼠二又将鼠大拉进一个房间门口，将鼠大的指纹按上。

“哥，这是你的专属房间，你先进去收拾，我的水熟了，先去看看。”

鼠二放下行李，奔走向厨房。

房间门打开，屋内饰品一览无余:落地窗使房间明亮，再加上带有金色花纹的墙壁，使房间温馨，并且更明亮。

鼠大的东西并不多，不一会就收拾完毕，正好，鼠二的晚餐也做好了。

“哥，快过来吃饭。

铛、铛铛、铛……烤全羊上菜。”

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

“他们呢？”

“爸爸妈妈今天提前回来，哥，你先吃，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今天是鼠大回家的日子，鼠标夫妇本就和领导请好了假准备和孩子见面，但，突如其来的警报，使他们没有回去，留在单位加班。

“好，我知道了。”

鼠二垂头丧气，“哥，爸爸妈妈接到紧急任务，今天回不来了，我们先吃吧。”

“好，你过来给我讲一讲他们的故事及习惯。”

鼠大对此事是理解的，他知晓父母的工作紧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更多地了解这个家，了解鼠二，了解他们。

“哥，明天就是高级中学报到了，你和我一起去吧，暑假爸妈带我去看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之后，鼠二给鼠大讲了许多的有趣事，从说门外的阿黄与屋内的旺财到邻居家的双胞胎兄弟，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以后的职业规划。

“哥，你以后想干什么？”

干什么？

“我还没想好。”

鼠大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他接触到的世界太小了，除了士兵，老师，医生，如果真想要做什么的话……老师挺不错的，特别是小学老师。

“你呢？

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想像爸妈一样，当个英雄，为人类发展做努力。”

鼠二站起来，摆了一个超人pose。

鼠大笑而不语。

“你现在研究什么方向？”

“哥，你知道鲸鱼吗？

它是可以同时在海里和空气中的，如果……我们人类可以同时在空气与真空中存活，那不就意味着人类可以在真空中生活。”

“现在不是有‘流浪计划’和‘第二家园计划’吗？”

鼠大不解。

“这个当然是做过实验的。

‘流浪计划’是人类带着地球逃离，可强大的推力实在难以实现，并且其理论还未能证明。

‘第二家园计划’固然有理论依据，但根据这么多年的实施，仍未寻找到适宜居住星球。

因此，最大可能的出路就是让人类渐渐适应太空的环境。

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完全适应。

哥，你觉得怎么样？”

鼠二一段激情演讲过后，虽然鼠大并没有完全理解，却被他的自信震撼。

“我支持你。”

鼠大在交谈中，了解了这个弟弟，一整夜，兄弟二人长谈，鼠大却始终都未曾提及自己的过去，对于未来也是闭口不谈。

一整夜，鼠大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清。

“哥！”

鼠二在一旁叫着鼠大。

他们两人来到高级中学，鼠二也读高一，但两人不在一个班级。

学校坐落于远离海洋的城市，却有着许多的绿化带，在炎热的夏天这里是一个好去处。

进入学校时，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身份认证系统，装载在校园卡中。

“鼠大同学，欢迎进入知识的海洋。”

门上的智能机械猫头鹰提示。

班里的同学都转看向门口，是来了一位新同学。

这时，还未到早读时间，一个男生走上前来，“欢迎你，鼠大同学。”

后来才知道，他是这个班的班长，虽然成绩不好，但家世显赫。

鼠大走向自己的座位，其他同学也都开始准备早读。

鼠大很快适应了高中的课程，每节课他都认真地做笔记。

中午，鼠大穿梭在楼层之间，正在寻找鼠二。

啊，是高一(15)班，鼠二的班级。

鼠大在门口扫视，并没有看到鼠二，他走进班级，向一个同学询问得知鼠二被叫出去了，应该是在会议室里。

于是鼠大便让那位好心的同学将他带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正与鼠二交谈。

“怎么样？

和父母商量的怎么样？”

鼠二拿着手里的协议，犹豫不决。

“里面的各项条款我们可以再谈，并且我们会更大限度地满足你的要求。”

鼠二放下协议，严肃地说:“老师，这个发明完全是由我完成的，从设计到制造。

所以我没有义务和您分享我的成果。”

那人紧紧捂住鼠二的嘴，让他闭嘴，但这让鼠二呼吸困难，脸色难看。

“你这条命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那人掐住鼠二的脖子，鼠二拼命挣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同意。

那人脸色骤变，变得温和，“早这样不就行了。”

那人得逞便离开了。

“咳咳。”

鼠二趴在地上，缓缓站起。

这时，鼠大赶来，“你这是怎么了？”

鼠二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他知晓，这是他的命，他不想让不相关的人参与。

鼠大扶着鼠二先去了医务室，最后在鼠二的坚持下，回到班级上课。

“下午，一起回家。”

两人就此别过。

“鼠大同学，这是你的校服和书。

给你。”

鼠大还没来得及说谢谢，这位女同学跑开了。

之后，鼠大向赵钱询问那位同学的位置，并给那位同学一杯奶茶。

鼠大的位置安排在赵钱一旁，但两人的话非常少。

放学之后，鼠大在班级门口等待。

“同学，请问鼠二在吗？”

鼠大在门边问道。

“鼠二，鼠二，有人找。”

鼠二从班级里出来，“哥，回家。”

“你的腿……”鼠大背着鼠二问。

“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

鼠二回答。

鼠大带着鼠二来到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

回到家里。

“哥，这是什么味道？

快拿开！”

鼠大将鼠二拉过，将红花油倒在手中搓，首至发热，而后涂在鼠二腿处。

“呲！”

“忍一忍，等会就好了。”

鼠二躺在沙发上，等待着他哥第一次做的饭。

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之后，“鼠二，吃饭了。”

鼠大端着一碗炒焦了的蛋炒饭出来，“这一顿先凑和一下。”

“就一碗吗？”

鼠二不失礼貌地笑了。

“鼠大，把你家长请来！”

老师生气地对鼠大喊道。

家长？

鼠大自从那里出来后，就从未见过他的爸爸妈妈，甚至他们也从未给兄弟俩打过电话。

“鼠二，有爸爸妈妈的电话吗？”

鼠大下午回到家后问道。

鼠二因为昨天的腿伤还未好利索，便在家里休息。

当鼠大询问时鼠二正在床上玩电脑，鼠二手指停下，开口道:“抱歉，哥，每次与爸爸妈妈联系时，都是舅舅在转达，所以，我也不知道。”

鼠二沉思片刻，“哥，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鼠大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和别人打架，被叫家长了。”

“那我把舅舅的联系方式给你。”

“好。”

翌日，鼠大首挺挺地站在校门口，等待舅舅。

忽然，一辆黑色悬浮汽车驶来，是国际知名品牌“畅想”。

车门打开，一群保镖整齐站立在车门两侧，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保镖打开车门，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从车里出来，在那一群人中，他很显眼。

那位保镖凑在他耳边说了会儿话。

他似乎是瞥了鼠大一眼，让他有种压迫感。

不远处，“鼠大！”

一个中年男人叫了鼠大。

“你是鼠大！”

鼠大点点头。

那男人躬着腰，说“鼠大……咳”，“你犯了什么事？”

鼠大请舅舅到老师的办公室。

“和班里的同学打架了。”

舅舅叹了口气，“那人伤的重不重？

需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鼠大没有说话，低下头，跟着他舅舅。

老师办公室。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这己经不是第一次了，李师傅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两个孩子的教育可是终生大事。”

鼠大的舅舅对老师点头哈腰，“老师，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我回去就教训这两个孩子。”

说罢便转头将鼠大推到前面，“快给老师道歉。”

“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和白雷打架，这是我的错。”

“你应该给白同学道歉！”

老师不屑一顾。

“是是是。”

舅舅连声附和。

随后舅舅将鼠大带回去。

“你和白雷怎么了？”

舅舅问鼠大。

“白雷同学散布爸爸妈妈是叛徒的谣言，我们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鼠大挠挠头，“也可能是因为……鼠二被白教授威胁，我们大大出手。”

“这么说，你不仅和白雷那个纨绔子弟打架，你还打了老师？

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舅舅气愤地说。

“但他威胁鼠二，那可都是鼠二的心血，我不能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这是我的原因，不过，您别告诉鼠二我打了他老师。”

“你们的破事，我才懒得管。”

舅舅离开了，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家中，鼠二腿伤好了，正在厨房做饭。

“欢迎回家。”

鼠大一回到家就闻到了饭香味。

“在做什么？

我帮你。”

鼠大放下书包，撸起袖子，洗完手准备帮鼠二揉面。

“哥，学校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我去给同学道个歉就行，对了……”鼠大想说什么却止住了。

鼠二将饭盛出，“对了，哥，我想从明天开始就不去上学了，我进入了一个研究所，专研究我上次和你说的课。

你觉得怎么样？”

“支持你。”

鼠大正准备让鼠二换个学校，如此正合他意，毕竟他将鼠二老师打住院了。

后来，鼠大回校上课，这件事像是石沉大海，之后再没有提起过，但鼠大却将这件事记在心中。

虽然鼠二去研究所学习进修，但还是居住在家里，每天除了他自己的研究部分，其余时间便是花在了做饭，和与鼠大讨论题上。

那之后，因为白雷与鼠大之间又发生了多次小型矛盾，每每约架解决，鼠大在班中被排挤。

但他本人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成为一个孤独者。

“同学们，下周五我们将有一次研学活动，为期三天，大家可以准备准备，我们将会去‘火焰’研究所。”

鼠大回到家将这个消息告诉鼠二。

“‘火焰’研究所！

哥，你们要去那里。”

鼠二放下电脑，走到桌边。

“那里我熟悉，一个同学曾带我去过那里。”

“听说正逢一百年纪念活动，你要去参观吗？

要去的话，一起。”

鼠大一边吃饭一边说。

“好，我先去和师傅请假。”

鼠二刚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

“鼠二，你的研究理论部分完成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师傅，还差一部分，这个很着急吗？”

“下周‘火焰’研究所百年纪念，你随我去，你好好计划一下自己的研究进度，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知道了师傅，再见。”

鼠二向着鼠大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下周我和师傅也会去，应该准备些什么呢？”

鼠二走向房间，拉出行李箱，应该带一套衣服，带上洗漱用品……“哥，我也把你的东西放在一起了。”

“好。”

鼠大收拾桌面，穿上围裙，起身洗碗。

夜晚，鼠大在一旁看书，鼠二在抓紧时间完善他的理论研究。

一小时，两小时……首到半夜，鼠二才终于完成这部分，准备睡觉。

转过头，看到鼠大早己回到他的房间。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鼠大的房间，点了一支安眠香，又轻轻地出来，走向冰箱，顺手打开门拿出牛奶，一饮而尽，回到房间睡觉。

第二天清晨。

“叮铃铃……喂？

师傅……嗯，刚醒……现在？

好，马上来。”

鼠二起身穿好衣服，拿走放在桌上的面包，边吃边骑车。

刚刚，鼠二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电话，是向国际研究所的申请被批准了，他成为国际研究所的一员。

“师傅，那人现在在哪？”

鼠二走进他师傅的办公室。

“哈哈哈，看把你高兴的。

他下周才来，先把消息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

等会，我们给你组了个局，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行。

师傅，昨天做完善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要用实验先进行评估，可以把你的实验室给我用吗？”

“可以，多长时间？

记得写借用书。

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待在我的实验室里了，以后可就有自己的大实验室了。”

是的，进入国际研究所的最大好处便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实验室，而且各个实验室不会互相干扰，极大程度保证了实验的准确性。

除了拥有自己的实验室，还可以携带家人一起进驻，并且家人的保密等级与研究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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