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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评级首秀

谢沅黎开场先来了一段性感热辣的舞蹈，引爆了全场的热情，玫红色的改良旗袍搭着雪白的披帛，集优雅性感成熟妩媚于一身，十厘米的高跟鞋完全不影响她的发挥，直接惊起哇声一片。

“我的天呐，谢老师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呜呜呜，而且还这么有气质，我是女的我也好喜欢！”

“美女！贴贴！！！”

闻嘉听到后面的纪之桃在悄悄跟曲楚悦说：“老婆！我直接冲上去叫老婆！！！”

第二位登场的说唱导师卜一元早年在漂亮国进修多年，是音乐圈很有名的说唱歌手，自身实力过硬，就是长得比较潦草，看得出造型师有努力抢救过，但最终成果依旧感人。

尽管如此，当他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只需随便两句词就点燃了台下听众们体内的热血，是会想站起来跟着一起蹦跶的那种。

第三位唱作导师夏当歌集齐了娃娃脸、小酒窝和小虎牙三大要素，光看外表，谁能想到他是个已经出道十多年甚至能被骆远称一声前辈，自己也写出过不少知名曲目的老牌音乐人呢？

练习生们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awsl，夏老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光看脸，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已经35了？谁能？！！！”

“我们全家都超喜欢夏老师的歌！我妈以前还是夏老师的老婆粉，不过现在是妈妈粉了，因为女友粉是我，哈哈哈……”

闻嘉又听见后面的纪之桃在小声念叨：“宝宝！啊，宝宝！！”

和他一起登场的，是声乐导师高菲，近些年上映的热门影视剧，十部中七部都有她唱的歌曲，最重要的是，她隶属星光旗下，说话一向很硬，资源亦然。

这不，哪怕是同一个舞台，唱的还是夏当歌写的歌，但夏当歌就只能在一旁伴奏和声，镜头只比旁边的伴舞多了那么一点点，灯光基本都打在了舞台中央忘我歌唱的高菲身上。

最后一位导师登场的时候，才刚露面，练习生们的尖叫声就差点冲破天花板，就连闻嘉也下意识地睁大眼，坐直了身子——

居然是沈南知！！！

如果说言乔是耀眼明亮的炽热骄阳，那么沈南知就是低调内敛的清冷月华，不张扬，不喧哗，却让所有人都挪不开目光，连灯光都偏爱他，在他身周打下一片薄薄的光影，更显得其人修长挺拔、矜贵不凡。

大约是为了贴合本次选秀的主题，他久违地采用了早期出道时偏张扬的造型，挑染成冰蓝色的额前碎发软软垂落，将那双微挑的凤眼衬得更加清冷精致，鼻梁高挺，唇色殷红，右耳上的碎钻耳钉为那张仿佛被天神亲手刻就的俊逸面容更添了三分恣意风流。

最重要的是，他不像言乔一样开口就恨不得让人把他变哑巴！！！

沈南知唱的是自己男团时期作的原创曲目，中间还来了段即兴舞蹈，这一回，纪之桃体内躁动的灵魂是再也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曲楚悦死死拉着她，她怕不是能直接冲上台去。

“老公！啊啊啊老公！！！”

闻嘉：？一家三口？！

纪之桃还不是个例，后面的练习生席位上，此起彼伏的兴奋尖叫不绝于耳，有和纪之桃一样直呼老公的，也有叫男神的、叫哥哥的，闻嘉甚至听到一个叫爸爸的。

“我是芝士！沈老师是我进圈的初心啊啊啊！”

“谁懂啊？！这首歌真的！我的白月光！！！”

“靠！现场比手机铃声和转播好听一万遍！！！”

“我宣布沈南知永远的舞台之神没有姐妹有意见吧？！”

“没有！！！”

如果说言乔这个顶流多少占了点脸的便宜，花瓶里注水不少，那么沈南知就是当之无愧的娱乐圈天降紫微星，当之无愧的第一顶流是也。

同样是男团出身，全能ACE，出道一年狂揽三千万流量，接着转战影视圈，一路顺风顺水，除了第一年拿的是最具潜力演员，其后每年一个影帝奖杯，不少国际大导都对其赏识有加，不出意料今年底就能实现影帝大满贯，再一次咖位飞升。

当然，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会用顶流来形容沈南知了，圈内人都默认这个形容词属于言乔。

不是因为沈南知转战影视圈后人气下滑不及言乔，而是因为这个头衔已经配不上他，该改口称影帝了。

不出意料，沈南知就是本次选秀的全能导师。

可以说，星光这一次真的是下了血本了，请来的导师阵容在国内外历代选秀之中都算得上是超豪华级别，不少练习生捂着心口，感觉就算哪怕最后不能成团出道、甚至一公都没过也不会有遗憾了。

和沈南知录过同一个节目、叫过沈南知老师，这够她们吹一辈子！！！

五位导师依次在舞台的侧边落座，然后进入了初评级环节，坐在首位的闻嘉毫无疑问地被cue了。

“一号位的那位同学，就你吧，上来给我们展示一下，表演顺序按座位从前往后，第二排的学员先去候场准备。”

说话的是高菲。

不管是正序还是倒叙哪怕是抽签随机顺序，其实都无所谓，让人不舒服的是她那种居高临下、轻蔑随意的态度，闻嘉打眼一瞧，就知道，星光在这等着她呢。

见她不动，高菲还催促道：“怎么还不行动？等着老师下去请你吗？敢坐在一号位上，我以为你至少做好了登台的准备。”

“老师别急，”闻嘉笑眯眯：“我跟音响师报一下伴奏就来，不会耽误您下班的。”

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她顶着音响师奇怪的视线回到了舞台上，拿着话筒，比了个OK的手势。

音响师神色古怪，木着脸打开伴奏，熟悉的旋律响起，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随着闻嘉的开口而逐渐凝固。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停停停！”唱到一半，高菲直接拿起话筒打断她：“你在唱什么鬼东西？一首儿歌？”

她神情荒诞且鄙夷：“如果你就这水平，那我建议你直接出门左转，去参加番茄台的《最佳小童声》，而不是站在这里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高老师，随意打断别人的表演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闻嘉直接怼回去：“你都没听完，怎么知道我就准备了一首儿歌呢？”

闻言，知道一切的音响师神情更古怪了，似是想说什么，周围偏偏又无人可以倾诉。

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闻嘉还在那“一闪一闪亮晶晶”，只是从中文版换成了英文版啊！

高菲鲜少有这样被人当面顶撞指责的时候，尤其这还是星光自家投资的节目，自家的主场，她作为高高在上的导师坐在在这里，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员给怼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还要说些什么，夏当歌就急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那闻嘉学员，我们重新开始计时，可以麻烦你再重新表演一遍吗？”

“当然可以。”他的态度友好，闻嘉就也友好：“谢谢夏老师，我随时开始。”

于是音乐重新开始，全场练习生加导师继续听闻嘉继续唱儿歌，试图知道她的《小星星》后面到底还藏着什么大招，其中以孟双玉表现得最为专注认真。

别说，闻嘉甚至还有动作，虽然整体画风也很儿歌，全程毫无技术含量就是了。

高菲按捺着火气往下听，打定主意不管闻嘉后面唱得怎么样，点评时都要狠狠地把人喷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结果，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小星星一曲唱完，想象中的转折也还没来，空气静默了两秒之后，《两只老虎》的伴奏响了起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其他导师：……？

全场练习生：……

高菲的脸，裂了。

好家伙，这唱的确实不是一首儿歌哈。

——是两首。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闻嘉一边唱一边跳，高菲总觉得她刚刚比划耳朵的动作时是在指着自己，奈何没有证据。

终于，音乐停止，闻嘉停下动作，礼貌道：“我表演完了，高老师你可以继续了。”

正要开喷的高菲被她这句话一堵，想说的话噎了一下，停顿三秒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开始输出：

“我还是那句话，垃圾，一无是处，你准备的所谓节目简直就是在浪费在场所有人的时间，后面的练习生再差劲，恐怕都不会比你更差劲了，给你F不是因为你配得上F，而是因为评级最低只能是F。”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坐在一号位的位置上？你配吗？”

全场的练习生齐刷刷地哆嗦了一下。

虽然说闻嘉的表演真的是很简陋很简陋，简陋到她们自己也看不上的地步，但是高菲老师她也是真的凶啊。

要是台上站的是她们自己，恐怕已经被这几句话臊得直接哭出来了吧。

孟双玉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闻嘉的舞台虽然称不上多好，但也绝没有到一无是处的地步，平心而论，她唱跳都融入了感情，也称得上一句俏皮可爱，而且嗓音条件很不错，稍加训练或许会有惊喜，这些她能听得出，身为声乐导师的高菲当然也能，把人贬低到地里就纯属个人偏见了。

对于高菲的质问，闻嘉很坦然：“按照高老师你的说法，我想要当第一难如登天，最后一名的位置却稳如泰山。既然如此，可不得趁唯一一次自己选择自己做主的机会，坐一次一号位过过瘾嘛？”

说着，她反手还给高菲塞了一碗毒鸡汤回去：“或许在高老师的心里，我配不上这个位置，但在我心里，有梦想有追求的女孩都是第一名，我配得上这个位置，在场所有来追梦的女孩们都配得上这个位置。”

练习生们被闻嘉这句话感动得鼓舞道，还有人小声在后面喊了句：“好！”

“梦想？追求？”高菲冷哼一声：“唱歌不行，舞蹈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不如，rap我看就更别指望了，身为爱豆应该有的才艺你一无所有，究竟哪来的勇气站在这个舞台上跟我提梦想和追求呢？”

夏当歌皱了皱眉：“高老师，这话有点过了吧？”

“我认为高老师说的没错，舞台不是儿戏，从这位练习生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对节目的尊重，F。”

谢沅黎开口道：“这个表演，我也只能给F。”

“谢谢各位老师的点评。”闻嘉站在舞台上，神情平静，即便被人用如此犀利的言语批评指责，被导师们先后打F，也没有什么羞恼难堪的情绪，只是很淡定地反驳高菲：“高老师，你又错了，我不是一无所有。”

高菲正要问她有什么，就听见她接着道：

“我还有脸说。”

全场：……

练习生席位那边传来漏气的喷笑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员没憋住。

高菲气笑了：“你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的？”

闻嘉眨了眨眼：“脸皮厚有什么用，风吹过来还是会冷，高老师您额头上的皱纹就不一样了，那都是岁月留下来的印痕，检验年龄效果一级棒的。”

高菲拍桌而起，离发飙就差那么0.01秒，就被沈南知一句话给压了回去。

“行了。”沈南知翻了翻手中的题卡，淡淡道：“闻嘉同学，你的最终评级是F，请回座位。下一位准备上场。”

“好的，谢谢各位老师。”

闻嘉鞠了一躬，下台去了。

从练习生席位的第一排往后走时，夹道两边的练习生都不自觉地往里面挪了挪，下意识地想给她这个初评级就敢怼天怼地怼导师的狼灭让路，虽然闻嘉可能并不需要。

最好笑的是，因为初评级的上台顺序是从前往后，最后一排象征着F班的席位原本是坐满了个人练习生的，但夹道边上的圆脸妹子一看见闻嘉朝她走过去，立刻就连推带搡地把旁边的练习生往里推，然后自己挪挪挪进去，硬生生地给闻嘉腾出了一个位置来。

沈南知开口，高菲肯定是要给他这个面子的，于是只得恨恨地坐回了位置上。

原先接到公司指令，让她在节目上好好针对一下这个练习生，心里是十分不以为意的。

冯天帆被揭发，那是他自己做事不谨慎，擦屁股都不知道擦干净，一个背后没公司没靠山的十八线而已，纵然有几分小聪明，随便放句话不也就直接给封杀了，有什么值得特意放到眼皮子底下折腾的？

这批送过来的练习生也是没什么能力，竟然还要特地拉个对照组一起上节目。

但现在，高菲算是彻底把闻嘉给记恨上了：

等着吧，后面的节目一定让她好看！

闻嘉后面上台的是来自筑梦娱乐的两位练习生，曲楚悦和纪之桃，说起来还是言乔的同门师妹，她们表演的是今年很火的一个女团舞。

有闻嘉幼儿园文艺汇演在前，再看大公司练习生的表演，嗯，确实挺赏心悦目的，何况她们本身实力也都不错，总之一个节目下来，连高菲的面色都和缓了一些。

导师们对这组的评价都挺高，只有同样出自筑梦娱乐的舞蹈导师谢沅黎指出了纪之桃在表演时的一个动作失误，并打了个B。

最后公布评级结果，曲楚悦去了A班，纪之桃去了B班。

纪之桃神色看上去有些遗憾，但也更有干劲了，她拉着曲楚悦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悦悦你放心，下一次，下次我一定会去A班找你的。”

“好，我等你呀。”

然后各自回到座位，B班位置上的练习生们给纪之桃腾了个位置，而曲楚月则选择坐在A班末位。

下一个表演者是孟双玉。

棒子国十二年练习生的实力不是盖的，可以看出她的台风已经很稳健成熟了，除了卜一元给了个B以外，剩下的导师都不约而同地评了A，她毫无悬念地进入A班。

孟双玉谢过几位导师之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一号位。

“哇塞！不愧是孟双玉，这舞台绝了！”

“大佬就是大佬，我跟她比起来僵硬得就像个电量不足的机器人。”

“感觉已经有一个出道位被锁定了，唉。”

“醒醒，姐妹，不是孟双玉也不会是你。”

“孟双玉真的好有实力好自信啊，简直别太飒！”

“酷！”

旁边的圆脸妹子也跟着吹了个口哨，吹完忽然想起刚被赶下一号位的闻嘉正坐在自己的身边，生怕触及人家的伤心事，连忙坐端正噤声。

闻嘉啼笑皆非：啊这，倒也不必。

那个因为找不到位置的个人练习生不知是因为接在孟双玉之后上台，心里压力太大还是怎么的，表演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瞬间把眼泪都摔出来了，因为觉得丢脸硬是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看见她的表现，导师们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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