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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桃林守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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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巷口卖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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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站在巷口卖杏花的《我在桃林守望你》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25)仿佛在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梨花开满了枝头,花团锦簇,压枝欲低,白中还透着淡淡的绿意,与雪压冬林的景象极为神似。走在上班的途中,陈海涛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身处优美的环境之中,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经过半年多的鸿雁传书,他与彩玲已心心相印,爱情点燃了他生活和工作的激情,不仅在工作之余频频发稿,还与师傅齐庆东消融了隔阂。师傅,看,多美!陈海涛见齐庆东低着头走路,对路上景色全然不顾,很替他感觉到惋惜。生活中并不缺乏美,而是缺乏对美的发现。在陈海涛看来,齐庆东的技术水平固然很高,但满脑袋装的都是机械零件,从而少了些生活的情趣。所以,陈海涛很想让师傅分享自己对美的发现。不就是几朵梨花嘛!齐庆东头也不回地对陈海涛说,你这是第一次看到,年年这时节梨花都会开,再过段时间桃花也会开,梨花是白的,桃花是红的,等你多看几年就会明白,你留不留意,它们都是那样儿,而你就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心情了。陈海涛很惊讶齐庆东也能说出这么一番带着朴素哲理的话语来,谁知道这位在大山沟里当了七年的老兵怀着的是怎样的一副心境。齐庆东作为技术骨干,这半年来没有少在陈海涛的稿子中得到表扬,然而齐庆东并没有像黑子那样向他表示过感激,一次也没有。不过,在工作中,陈海涛已跟在他后面学到了不少的技术。齐庆东曾对陈海涛说过,我的存在并不是因为指导员让你表扬了我几次,而是因为我的技术过硬。否则,我会与那些人一样,秋后打背包滚蛋。你要想让别人都尊重你,让领导器重你,非得有点拿得住人的东西才行。“所以,梨花可以不看。陈海涛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2班因为年后连队工作调整,改开空气压缩机了。机房位于连营房对面山腰上,从连队出来,先下坡,后上坡,走路约一刻钟时间。一般情况下,在路上齐庆东是很少说话的,不过今天例外。“上班后我先把机器开起来,你在机房守着,千万不要打瞌睡或做其它杂事儿,我去帮班长收拾新房,把门窗给修理一下。虽然他们不常住,但毕竟是新房对不?齐庆东说,“要是有事,你就先拉闸刀,然后过去叫我。“嗯,好。陈海涛说,“班长过两天就做新郎倌了,到现在都不肯请假,晚上我得为他写篇稿子。齐庆东在鼻孔里哼一声,轰隆一声启动了机器,等几台压缩机都正常运转后,他又嘱咐了陈海涛几句,转身走了。班长黄果合为了工作,已几次推迟婚期了,这次是指导员的安排,要在连队为他们举行婚礼。连队也没有多余的房子做新房,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营房后面不远处的一间旧的电工房作为新房。为此,副班刘武跃带领班里的弟兄利用业余时间把新房四周的杂草都铲除干净,不知从哪里还弄来了两桶熟石灰,拌成浆,把房子里里外外粉刷一新。门窗有些破损,这活儿因为有些技术含量,所以就留给了老兵齐庆东。其实,让齐庆东来修门窗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但却充分显示出连首长对婚礼的重视程度。其中一扇窗的木质窗框已损坏严重,关闭不上,齐庆东用铁片剪了个直角,用钉子固定了,但在连队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多余的玻璃。好在天气已经转暖,齐庆东从连部里找了块布,把那格窗框给蒙上,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感觉很牢固,才哼着小曲回机房。你是咱班的秀才,得多出几个节目。一回到机房,齐庆东就对陈海涛说,咱连队条件虽然有限,但结婚是人一辈子的大事儿,咱得帮着老黄把婚礼办得热闹点儿,这也是咱们连队的传统。陈海涛问,你准备节目没有?“我的是传统节目,咱没文化,这几年就靠这个节目混喜糖吃。齐庆东说着,诡秘地一笑,“不过,你得搞点文雅的。“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节目?让我参考参考?陈海涛又问。“不行,说了你也不懂。齐庆东说,“虽然我的节目还是那副对联,但是永远都不过期。陈海涛说,你要说别的,我就不问了,是对联我倒很想听一听,什么样的对联我不懂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里面的含意很深刻,你没结过婚,不会懂的。齐庆东有点得意地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到外面去抽烟。陈海涛望着他的背影,心说,一副对联有什么了不起,还搞得这样神秘,好像你有多大学问似的!故作高深!(26)班长黄果合的婚礼在连首长的关怀下如期举行。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官兵都齐聚在连队的食堂里。食堂里张灯结彩,气氛非常喜庆。指导员担当婚礼的主持人,很隆重地介绍了新郎新娘,并提出了希望,表达了祝福,最后履行婚礼的一道特别程序——闹新人。指导员话音刚落,齐庆东就站了出来,他送给新人一副对联。上联是:新人新洞新钻头;下联是:越钻越深越出油。几个老兵看到对联,眼泪都笑出来了,把新娘张燕羞得抬不起头来。大家纷纷出节目,把这对新人折腾得够戗,连队比春节时还要热闹。当晚恰逢周根才站岗,在人都走散之后,周根才却悄悄地躲到新房的窗后。窗户只隔着一层布,里面的声音非常清晰。黑暗中先是传来黄果合急促的喘息声,紧接着就听张燕娇滴滴地叫“哎呀,你轻一点儿......听得周根才心旌荡漾,费了好大劲儿才挪开步子。第二天,新娘张燕主动到连队帮着战士们洗衣服,周根才正在与一名战友在不远处打闹着玩,看到张燕,周根才学着张燕的语气对战友说:“哎呀,你轻一点儿......那名战士也学着他的语气:“哎呀,你轻一点儿......羞得张燕甩下衣服就跑回了新房,再也不肯出来。午饭的时候,食堂里没有出现张燕的影子。指导员对陈海涛说,你们班长还在工地上,去,你把张燕请过来吃饭!陈海涛就放下饭碗,跑到后面去叫张燕,嫂子长嫂子短地劝了半天,张燕就是不肯出门。指导员说,肯定是黄果合这小子惹张燕不高兴了,先把饭给端过去,等黄果合回来我再收拾他!妈的,人家千里迢迢来咱们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完婚,他小子不知个深浅,竟敢惹人家不高兴!一名战士在饭后跑到连队主动承认了错误,指导员骂道:“狗日的你胆子不小,谁让你去偷听的?!听就听了,还当面学人家,就你这个思想品德,信不信老子处分你!这名战士忙说,其实,我并没有去偷听,我是听周根才说的,他昨晚站岗。我是无心的,想跟嫂子开个玩笑,没想到这玩笑开过了,我愿意向嫂子赔礼道歉。指导员说,道歉是必须的,你先把那个周根才给我叫过来!周根才在吃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惹下了祸,但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连队这么多人,张燕才来没有几天,不一定知道自已叫什么名字,这事儿过几天就淡化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名战友竟然到指导员那儿告了密。去连队的路上,周根才越想越恼。半年时间,黑子和王卫军都当上副班长了,陈海涛不仅天天学技术,还因为写稿子成了连队的名人,自己天天站岗放哨,没点儿进步不说,还惹出这等祸来,万一真为此背个处分,这兵还怎么当?“你的问题有点严重。指导员对周根才说,“闹洞房我不反对,在婚礼上我就把机会留给了你们,你看老兵齐庆东,那副对联要是说俗,也的确俗了点儿,但是人家俗得含蓄,俗得文明,不像你们俗得这样赤裸裸的。什么境界!鸡巴毛还没长全,胆子可不小。你给我坐在这儿写份查检,过不过关我说了不算,这事要听听张燕的意见。周根才坐在连队写检查,一连写了三遍,指导员才勉强通过,然后跟在指导员后面去向张燕道歉。这时黄果合已被指导员安排人替换回来了,显然他已做通了张燕的工作,两个人正在那儿有说有笑。指导员说,张燕同志,我把小周给带来了,特地向你们表示道歉!我这个当指导员的平时工作没有做好,请你们原谅。说罢,望了周根才一眼,周根才刚要开口,黄果合说,好了,不要说了,开个玩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嫂子已经不生气了,马上要去帮你们洗衣服去。指导员又站在那儿说了一会儿话,对周根才说,去吧,这事到此为止了,以后要尊重你们嫂子!周根才得到赦免,红着脸回了连队,坐在床前闷闷不乐。如果不是那个呆头鹅主动去连队报告,并供出自己,哪会像这般出尽洋相?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周根才决定找个机会报复他一下,出一出心里的这股恶气。第二天晚上,周根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从机械上放了一小瓶机油,倒进了“告密分子的被子里。周根才自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经过连队缜密的排查,使得他再次浮出了水面。(27)周根才被调去农场是在一周之后的事儿。临动身的那天,黑子和王卫军都在工地上,没能回来为他送行。绵绵的春雨淋湿了嫩绿的枝条,也把周根才的心淋得湿漉漉的。透过朦胧的烟雨回头望去,红砖碧瓦的营房悄然矗立在一幅婉约的山水画中,而自己已是画外之人。“根才——就在周根才准备登车的刹那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子。虽然来人身披着军用雨衣,但周根才还是听出那是陈海涛的声音。陈海涛的机房离这儿最近,周根才也曾在内心盼望着陈海涛能来送一送他,就像正常的工作调动一样,老乡们帮着提提背包,或收拾一下行囊,然后在登车前握手话别。太晚了。现在战友们都去了自己的岗位,送与不送我都得这样冷冷清清地离开了。周根才忽然想尽快离开,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坐上车,随手送上车门,对驾驶员说了声,走!驾驶员就挂档起步,把陈海涛远远地甩到了后面。陈海涛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儿,望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关于周根才调去农场的消息,是黑子昨天晚上告诉他的。黑子说,连首长已找周根才谈过话了,准备明天调他去农场。陈海涛说,那是他自找的,他那点小心眼一天到晚瞎琢磨,没事儿非要惹出事儿来,这能怪谁呢?黑子又说,理儿是这样,可咱们不是老乡吗?他落到这步田地了,最后咱也得送送他。我和卫军明天都当班,也不知他什么时间走,只有你离得近,到时候你代表我们去送送根才。“中。陈海涛说,“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上班的时候,陈海涛特地留意门前是否有车开过来,看看没有动静,就跟齐庆东一起去了机房,准备等一会再过来。不料,压缩机启动不久,就有一台突然停止了工作,两个人在那儿忙活了半天,终于查明了故障原因。齐庆东说,看,原来是继电器坏了,你快回仓库弄个新的来换上。陈海涛忽然想起周根才要走的事儿,于是一路小跑往回奔,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周根才坐车里,回味着刚才自己做出的果断决定。毫无疑问,不见陈海涛是极其正确的。以前自己厚着脸皮找过他,想让他看在老乡的份上,在稿子中表扬一下自己,哪怕随便带上一笔,可这点小小的要求都被人家铁面无私地回绝了。“老乡老乡,背后一枪,人家背后用枪扎你,你都不好叫疼。在周根才看来,陈海涛前来相送,其实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自己落魄的样子而已。既然是这样,何必再去多领一份假惺惺的情义呢?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连队里竞争激烈,换个环境说不定能撞上机会。想到这里的时候,周根才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暗暗下定决心,到农场后一定好好表现,让那儿的领导重新审视自己。车子一直开到农场的场部门前才停下来,驾驶员按了两声喇叭,从场部里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来,穿着没有任何标记的军装,双手掐在腰间,粗着嗓门骂道:“按你妈的大头鬼啊!吵得老子耳子都聋了!驾驶员一吐舌头,赶紧下车:“对不起首长!我不知道您在这儿!那个被驾驶员称作“首长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小陈啊,我以为是哪个冒失鬼呢!你小子今天来农场干什么?“报告首长:我今天奉命送一名战士来农场报到!首长冲屋里大喊一声:“张连长!先不要下棋了!你先办正事吧!来了个兵!张连长闻声从场部走出来,问,人呢?驾驶员说,在车上。“下来呗,搞得跟大姑娘坐花轿似的,还要人接啊?张连长大大咧咧地说着话,帮着周根才提起行囊,往身上一背,“你从机械连过来的,分在机耕队了,先跟我去宿舍。首长在旁边对张连长说:“你快去快回啊,我在这儿等着你,这盘老子是赢定你了!不出三步,老子就要扛你的军旗!“杨副团长,话别说得太早,这局我还真不一定输!张连长笑嘻嘻地回道,“您老先抽根香烟,我一会儿就回来。“张有泉,扯你蛋吧!你要是输了,看老子怎么撸你!杨副团长在背后骂道。张连长依旧笑嘻嘻的,带着周根才继续往前走,转脸对周根才说,你回宿舍收拾一下,然后去炊事班帮会儿厨,工作上的事儿回头再说。宿舍里一片散乱,床上的被子是随手叠的,看不出楞角来。要是这样的被子放在机械连,早被班长给扔到门外了。农场天高皇帝远,连内务条令在这儿都能打上两折。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平日的管理要多机械连宽松多了,周根才悬着的那颗心也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来源:fqxs   主角: 陈海涛周海虹   时间:2023-03-04 23:32:07

小说介绍

都市小说小说《我在桃林守望你》,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都市小说,代表人物分别是陈海涛周海虹,作者"站在巷口卖杏花"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9)十几辆军用卡车整齐地排列在操场上,在阳光下泛着草绿色的光一个参谋模样的人,腋下夹着厚厚一本花名册,站在那儿搓着双手,不时地把手掌放在嘴上,哈着热气很显然,他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黑子在队列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陈海涛,陈海涛面无表情,没有理会黑子昨夜很多新兵都没有睡好当听到连长宣布他们将要下连去挖山洞的时候,周根才当场就哭出声来了周根才的哭声很有感召力,好多新战士随着他的哭声都把脑袋耷...

第6章 祸福相依


(25)

仿佛在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梨花开满了枝头,花团锦簇,压枝欲低,白中还透着淡淡的绿意,与雪压冬林的景象极为神似。

走在上班的途中,陈海涛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身处优美的环境之中,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经过半年多的鸿雁传书,他与彩玲已心心相印,爱情点燃了他生活和工作的激情,不仅在工作之余频频发稿,还与师傅齐庆东消融了隔阂。

师傅,看,多美!陈海涛见齐庆东低着头走路,对路上景色全然不顾,很替他感觉到惋惜。生活中并不缺乏美,而是缺乏对美的发现。在陈海涛看来,齐庆东的技术水平固然很高,但满脑袋装的都是机械零件,从而少了些生活的情趣。所以,陈海涛很想让师傅分享自己对美的发现。

不就是几朵梨花嘛!齐庆东头也不回地对陈海涛说,你这是第一次看到,年年这时节梨花都会开,再过段时间桃花也会开,梨花是白的,桃花是红的,等你多看几年就会明白,你留不留意,它们都是那样儿,而你就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心情了。

陈海涛很惊讶齐庆东也能说出这么一番带着朴素哲理的话语来,谁知道这位在大山沟里当了七年的老兵怀着的是怎样的一副心境。齐庆东作为技术骨干,这半年来没有少在陈海涛的稿子中得到表扬,然而齐庆东并没有像黑子那样向他表示过感激,一次也没有。不过,在工作中,陈海涛已跟在他后面学到了不少的技术。

齐庆东曾对陈海涛说过,我的存在并不是因为指导员让你表扬了我几次,而是因为我的技术过硬。否则,我会与那些人一样,秋后打背包滚蛋。你要想让别人都尊重你,让领导器重你,非得有点拿得住人的东西才行。

“所以,梨花可以不看。陈海涛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2班因为年后连队工作调整,改开空气压缩机了。机房位于连营房对面山腰上,从连队出来,先下坡,后上坡,走路约一刻钟时间。一般情况下,在路上齐庆东是很少说话的,不过今天例外。

“上班后我先把机器开起来,你在机房守着,千万不要打瞌睡或做其它杂事儿,我去帮班长收拾新房,把门窗给修理一下。虽然他们不常住,但毕竟是新房对不?齐庆东说,“要是有事,你就先拉闸刀,然后过去叫我。

“嗯,好。陈海涛说,“班长过两天就做新郎倌了,到现在都不肯请假,晚上我得为他写篇稿子。

齐庆东在鼻孔里哼一声,轰隆一声启动了机器,等几台压缩机都正常运转后,他又嘱咐了陈海涛几句,转身走了。

班长黄果合为了工作,已几次推迟婚期了,这次是指导员的安排,要在连队为他们举行婚礼。连队也没有多余的房子做新房,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营房后面不远处的一间旧的电工房作为新房。为此,副班刘武跃带领班里的弟兄利用业余时间把新房四周的杂草都铲除干净,不知从哪里还弄来了两桶熟石灰,拌成浆,把房子里里外外粉刷一新。门窗有些破损,这活儿因为有些技术含量,所以就留给了老兵齐庆东。其实,让齐庆东来修门窗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但却充分显示出连首长对婚礼的重视程度。

其中一扇窗的木质窗框已损坏严重,关闭不上,齐庆东用铁片剪了个直角,用钉子固定了,但在连队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多余的玻璃。好在天气已经转暖,齐庆东从连部里找了块布,把那格窗框给蒙上,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感觉很牢固,才哼着小曲回机房。

你是咱班的秀才,得多出几个节目。一回到机房,齐庆东就对陈海涛说,咱连队条件虽然有限,但结婚是人一辈子的大事儿,咱得帮着老黄把婚礼办得热闹点儿,这也是咱们连队的传统。

陈海涛问,你准备节目没有?

“我的是传统节目,咱没文化,这几年就靠这个节目混喜糖吃。齐庆东说着,诡秘地一笑,“不过,你得搞点文雅的。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节目?让我参考参考?陈海涛又问。

“不行,说了你也不懂。齐庆东说,“虽然我的节目还是那副对联,但是永远都不过期。

陈海涛说,你要说别的,我就不问了,是对联我倒很想听一听,什么样的对联我不懂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里面的含意很深刻,你没结过婚,不会懂的。齐庆东有点得意地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到外面去抽烟。陈海涛望着他的背影,心说,一副对联有什么了不起,还搞得这样神秘,好像你有多大学问似的!故作高深!

(26)

班长黄果合的婚礼在连首长的关怀下如期举行。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官兵都齐聚在连队的食堂里。

食堂里张灯结彩,气氛非常喜庆。指导员担当婚礼的主持人,很隆重地介绍了新郎新娘,并提出了希望,表达了祝福,最后履行婚礼的一道特别程序——闹新人。

指导员话音刚落,齐庆东就站了出来,他送给新人一副对联。上联是:新人新洞新钻头;下联是:越钻越深越出油。几个老兵看到对联,眼泪都笑出来了,把新娘张燕羞得抬不起头来。大家纷纷出节目,把这对新人折腾得够戗,连队比春节时还要热闹。

当晚恰逢周根才站岗,在人都走散之后,周根才却悄悄地躲到新房的窗后。窗户只隔着一层布,里面的声音非常清晰。黑暗中先是传来黄果合急促的喘息声,紧接着就听张燕娇滴滴地叫“哎呀,你轻一点儿......听得周根才心旌荡漾,费了好大劲儿才挪开步子。

第二天,新娘张燕主动到连队帮着战士们洗衣服,周根才正在与一名战友在不远处打闹着玩,看到张燕,周根才学着张燕的语气对战友说:“哎呀,你轻一点儿......那名战士也学着他的语气:“哎呀,你轻一点儿......羞得张燕甩下衣服就跑回了新房,再也不肯出来。

午饭的时候,食堂里没有出现张燕的影子。指导员对陈海涛说,你们班长还在工地上,去,你把张燕请过来吃饭!

陈海涛就放下饭碗,跑到后面去叫张燕,嫂子长嫂子短地劝了半天,张燕就是不肯出门。指导员说,肯定是黄果合这小子惹张燕不高兴了,先把饭给端过去,等黄果合回来我再收拾他!妈的,人家千里迢迢来咱们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完婚,他小子不知个深浅,竟敢惹人家不高兴!

一名战士在饭后跑到连队主动承认了错误,指导员骂道:“狗日的你胆子不小,谁让你去偷听的?!听就听了,还当面学人家,就你这个思想品德,信不信老子处分你!

这名战士忙说,其实,我并没有去偷听,我是听周根才说的,他昨晚站岗。我是无心的,想跟嫂子开个玩笑,没想到这玩笑开过了,我愿意向嫂子赔礼道歉。

指导员说,道歉是必须的,你先把那个周根才给我叫过来!

周根才在吃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惹下了祸,但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连队这么多人,张燕才来没有几天,不一定知道自已叫什么名字,这事儿过几天就淡化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名战友竟然到指导员那儿告了密。

去连队的路上,周根才越想越恼。半年时间,黑子和王卫军都当上副班长了,陈海涛不仅天天学技术,还因为写稿子成了连队的名人,自己天天站岗放哨,没点儿进步不说,还惹出这等祸来,万一真为此背个处分,这兵还怎么当?

“你的问题有点严重。指导员对周根才说,“闹洞房我不反对,在婚礼上我就把机会留给了你们,你看老兵齐庆东,那副对联要是说俗,也的确俗了点儿,但是人家俗得含蓄,俗得文明,不像你们俗得这样赤裸裸的。什么境界!鸡巴毛还没长全,胆子可不小。你给我坐在这儿写份查检,过不过关我说了不算,这事要听听张燕的意见。

周根才坐在连队写检查,一连写了三遍,指导员才勉强通过,然后跟在指导员后面去向张燕道歉。这时黄果合已被指导员安排人替换回来了,显然他已做通了张燕的工作,两个人正在那儿有说有笑。指导员说,张燕同志,我把小周给带来了,特地向你们表示道歉!我这个当指导员的平时工作没有做好,请你们原谅。说罢,望了周根才一眼,周根才刚要开口,黄果合说,好了,不要说了,开个玩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嫂子已经不生气了,马上要去帮你们洗衣服去。

指导员又站在那儿说了一会儿话,对周根才说,去吧,这事到此为止了,以后要尊重你们嫂子!

周根才得到赦免,红着脸回了连队,坐在床前闷闷不乐。如果不是那个呆头鹅主动去连队报告,并供出自己,哪会像这般出尽洋相?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周根才决定找个机会报复他一下,出一出心里的这股恶气。

第二天晚上,周根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从机械上放了一小瓶机油,倒进了“告密分子的被子里。周根才自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经过连队缜密的排查,使得他再次浮出了水面。

(27)

周根才被调去农场是在一周之后的事儿。临动身的那天,黑子和王卫军都在工地上,没能回来为他送行。绵绵的春雨淋湿了嫩绿的枝条,也把周根才的心淋得湿漉漉的。透过朦胧的烟雨回头望去,红砖碧瓦的营房悄然矗立在一幅婉约的山水画中,而自己已是画外之人。

“根才——就在周根才准备登车的刹那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子。虽然来人身披着军用雨衣,但周根才还是听出那是陈海涛的声音。陈海涛的机房离这儿最近,周根才也曾在内心盼望着陈海涛能来送一送他,就像正常的工作调动一样,老乡们帮着提提背包,或收拾一下行囊,然后在登车前握手话别。

太晚了。现在战友们都去了自己的岗位,送与不送我都得这样冷冷清清地离开了。周根才忽然想尽快离开,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坐上车,随手送上车门,对驾驶员说了声,走!驾驶员就挂档起步,把陈海涛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陈海涛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儿,望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关于周根才调去农场的消息,是黑子昨天晚上告诉他的。黑子说,连首长已找周根才谈过话了,准备明天调他去农场。陈海涛说,那是他自找的,他那点小心眼一天到晚瞎琢磨,没事儿非要惹出事儿来,这能怪谁呢?

黑子又说,理儿是这样,可咱们不是老乡吗?他落到这步田地了,最后咱也得送送他。我和卫军明天都当班,也不知他什么时间走,只有你离得近,到时候你代表我们去送送根才。

“中。陈海涛说,“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上班的时候,陈海涛特地留意门前是否有车开过来,看看没有动静,就跟齐庆东一起去了机房,准备等一会再过来。不料,压缩机启动不久,就有一台突然停止了工作,两个人在那儿忙活了半天,终于查明了故障原因。齐庆东说,看,原来是继电器坏了,你快回仓库弄个新的来换上。陈海涛忽然想起周根才要走的事儿,于是一路小跑往回奔,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周根才坐车里,回味着刚才自己做出的果断决定。毫无疑问,不见陈海涛是极其正确的。以前自己厚着脸皮找过他,想让他看在老乡的份上,在稿子中表扬一下自己,哪怕随便带上一笔,可这点小小的要求都被人家铁面无私地回绝了。“老乡老乡,背后一枪,人家背后用枪扎你,你都不好叫疼。

在周根才看来,陈海涛前来相送,其实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自己落魄的样子而已。既然是这样,何必再去多领一份假惺惺的情义呢?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连队里竞争激烈,换个环境说不定能撞上机会。

想到这里的时候,周根才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暗暗下定决心,到农场后一定好好表现,让那儿的领导重新审视自己。

车子一直开到农场的场部门前才停下来,驾驶员按了两声喇叭,从场部里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来,穿着没有任何标记的军装,双手掐在腰间,粗着嗓门骂道:“按你妈的大头鬼啊!吵得老子耳子都聋了!

驾驶员一吐舌头,赶紧下车:“对不起首长!我不知道您在这儿!

那个被驾驶员称作“首长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小陈啊,我以为是哪个冒失鬼呢!你小子今天来农场干什么?

“报告首长:我今天奉命送一名战士来农场报到!

首长冲屋里大喊一声:“张连长!先不要下棋了!你先办正事吧!来了个兵!

张连长闻声从场部走出来,问,人呢?

驾驶员说,在车上。

“下来呗,搞得跟大姑娘坐花轿似的,还要人接啊?张连长大大咧咧地说着话,帮着周根才提起行囊,往身上一背,“你从机械连过来的,分在机耕队了,先跟我去宿舍。

首长在旁边对张连长说:“你快去快回啊,我在这儿等着你,这盘老子是赢定你了!不出三步,老子就要扛你的军旗!

“杨副团长,话别说得太早,这局我还真不一定输!张连长笑嘻嘻地回道,“您老先抽根香烟,我一会儿就回来。

“张有泉,扯你蛋吧!你要是输了,看老子怎么撸你!杨副团长在背后骂道。张连长依旧笑嘻嘻的,带着周根才继续往前走,转脸对周根才说,你回宿舍收拾一下,然后去炊事班帮会儿厨,工作上的事儿回头再说。

宿舍里一片散乱,床上的被子是随手叠的,看不出楞角来。要是这样的被子放在机械连,早被班长给扔到门外了。农场天高皇帝远,连内务条令在这儿都能打上两折。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平日的管理要多机械连宽松多了,周根才悬着的那颗心也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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