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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之编辑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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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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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胡说侠”的优质好文,白纸之编辑部的故事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刘刘朱博,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朱博让人把新刻的一块红山市报社的大牌子端端正正悬挂在市物资局大门垛的左侧。又指挥把“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九个大字横贴在二楼窗头墙壁上。同时大门口又挂了一块报社印刷厂的金属牌。一切安顿好了,便端着肩膀甩着头发叫大家回屋开会。经过两年的运营,《红山报》坷坷坎坎维持下来的,但到底还是让领导们操碎了心。发行上不去,尽管年年市委发红头文件强行摊派同时派下多少催拨还拿政绩考核的尚方宝剑作威逼,可总是突破不了3000份大关。而且跟着省报和大市的报纸一起搞自办发行,报款也年压一年收不上来。甚至有一次下面一个乡的党委副书记还和前来的催拨闹翻了,坚决让他把卷柜上的几大捆报纸杂志一块背回去。宣传部长听到学舌后大怒,一个电话批评了那副书记两个小时——当然实际上只是对着空话筒,因为副书记只听了三句半就放下电话上一边跟人打扑克去了。更闹心的还是报社自身问题。名义上的社长因为有种种想法,坚决什么事都不来过问。主事的刁士德坐椅子不管事,每天早上跟编辑记者们吆喝几声后就找地方吃喝打麻将去,回来早如果本人也还清醒,就继续吆喝几声,多时就躺在沙发上打震天的呼噜待明日。编辑部主任董文耀跟刁士德个人关系好而且还是吃友喝友麻友,自是刁士德领着干啥就一心一意跟着干啥。通采部主任苏甲午自恃也是从宣传部派来的,日常总俨然以二把手兼督军出现,一边时不时向刁士德要施政代理权,一边又经常跑宣传部,跟部长帅为民汇报这里情况如何如何一团糟。帅部长不满意刁士德的作风,但和刁士德却是老文化局的旧哥们,后来在宣传部则与理论学习室副主任霍士雄三人共同被人们称之为“一帅二士铁三角。帅为民曾经很欣赏刁士德的一笔字和一手文章,更欣赏霍士雄的能说会道处事圆滑,二人则都感激帅为民的知遇之恩。一来二去便从惺惺相惜发展到如胶似漆,铁到互相间多个脑袋差个姓,除了老婆以外其他都可以分享的程度。于是处事公平的帅部长便先给反映情况的拍了五十大板,再找刁士德拂几巴掌,责备他,你看人家士雄比你小好几岁,可派到农村去这二年却干得有声有色。你四十五六的人咋就没正事呢!刁士德脸上笑嘴上承认自己工作有疏忽心里则不服气,暗中埋怨你给他使大劲搭台子唱大戏,对我却不负责任,让我也唱戏,给我搭稳当台子了么?于是挨巴掌挨板子的人就都没记性一个继续喝酒吆喝人摸麻将打呼噜,一个鼻涕眼泪擦干了没几天再来找部长发义愤,弄得部长闹心,便再打板子再拂巴掌。下面的人于此就猴子般乱跳乱闹。上班打扑克,没待下班便进酒店,采访的稿子应付了事,编辑出来的文字则是漏洞百出有时甚至让人目不忍睹而且引出麻烦不断。最轰动的是一次报道毛纺厂的一个先进工人。人家明明是二十八九岁的一个大姑娘,可记者写出来却徒增了她在家伺候丈夫孩子侍奉公婆的内容。文章刊登在一版倒头题的显要位置上,大家看了负面影响自然比正面影响强大了多少倍。厂长手掐着那张报纸来找报社,说你们这么做可真让我无话可说了。本来想借助媒体好好宣传一下在全省纺织系统挡车大赛中连续获得三次冠军的正面典型,却害得我在厂里把十几张报纸东藏西掖!刁士德找来记者一审即已明白,原来那内容是记者看了厂里的宣传材料后根据个人想象后加的。气得他把记者和版面编辑都臭骂了一顿。又领着责任人到厂里跟厂长赔不是、找那姑娘给当面道歉。多亏人家当事人大度,说谁干啥都难免有失误,又不是有意的,算了!才把一页掀过去。可一时丢人的笑话则被传说得街头巷尾都知道。最严重的一次是报道市里的常委会,版面上出现的常委名字七个中错了俩,书记张传山成了张转山,组织部长刘利变成了刘伶。两个常委在会上跟帅部长开着玩笑发难。书记说,我这名一上你管的报纸,就成了跑山儿的猎户了。哪天保护野生动物委员会知道了还不得对我这书记开展调查。组织部长说,猎户也比我这醉鬼强呀!我就担心上边来考察,一看见名字就得让我下课。气得帅部长散会后马上找来刁士德一顿狠训。最恶劣的故事是两个记者下农村去采访,吃饱喝足竟然大半夜起来去附近村子里偷狗,先打了一个村民,又把接到报案前来出警的派出所警察给打了。最令人不可容忍的是,一年前市里投钱给报社上了微机室,经过考试录用了四个高中毕业生又送到北京培训两个月,可回来上岗试用期三个月还没满,一个叫小周的姑娘竟把前去看版的老曲给抓了个满脸花,而且还下面一脚给踹在了裆上,人躺倒地上十几分钟才被拉起来,半个月后才能上班。老曲是部长帅为民的爱将,一年前从市委党校副校长位置上退下来,文章写得好,人也德高望重。于是帅部长便主张聘他到报社帮忙,更主要是要他扶持没正事的刁士德一把,嘱咐他凡事多给把把关,还口头封他一个总编助理。老曲外号曲半潮,起因是他以前写文章总是用弄潮的笔名,但人们送他外号“半潮则是有些虎啦吧唧的意思。在党校当领导那些年据说没人爱管的事都归他管,别人想管的事他从来管不着。这次当了部长口谕的总编助理,突然感觉比在党校当第四副校长良好得多,六十多岁的人便不但余热愤烧而且还青春焕发,适应一段时间干脆跟刁士德说,你就在后面垂帘听政,前头的是有我就行!开始编辑采访录入印刷四头忙活起来。据微机员小周申诉,那天是老曲趁看稿时握住她的手就不撒开,还摸摸索索地说,你好好干听我的,转正的事叔给你管。她让他把已经伸到胸口的手拿开他却继续,就急了,先抓他一脸一把,见他还贼眉鼠眼盯着自己,就站起来踹他一脚,高跟鞋,他当时又坐在椅子上,就重了。而老曲则说因为小邢的稿子打得不好,他批评她可能话有些重,就不高兴动手打人了。跟前没有别人可以作证。老曲一辈子都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小周则是个不满二十岁平时还显得有点毛毛躁躁的小丫头。帅部长当然只能相信老曲。勒令把小周早早打发了。动议成立个报社,没想到两年来添堵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当初常委里的反对者因此很有话说,动摇者也议论如此这般还不如就势砍了算了。但宣传部长帅为民则坚持已经成就的事业绝不能因为一点点小的不如意就全盘否定,这本来就是十个指头与一根指头的问题。但一个指头问题也毕竟是问题,必须要解决,否则就极有可能影响到另九个指头。帅部长曾几番要求副部长朱博多过问一下兼职的报社工作,朱博却找出多少个理由敷衍塞责。又曾想名正言顺派下去一个副总编协助刁士德工作,可部里一堆人里边,有能力的恐怕跟刁士德弄不到一块,能弄到一块的又能力不强,外边的人则不是想拿来就可以拿来使用的。思来想去两年才最后痛下了一个决心,提议将主持工作的刁士德调出,由市委正式下令派朱博过去,任社长兼总编辑,同时任命原宣传部新闻科长刘刘为副总编协助开展工作。又分头撺掇几个常委,终于通过了将报社批准为正局级市委直属事业单位。名正了言顺了。朱博也从委委屈屈到犹犹豫豫再转为高高兴兴地到任了。朱博曾是宣传部第一副部长,但从来没长过当一把部长进而成为市委常委的野心,曾经最大的希望是回教育当教委主任,这一想法他自认很有优势,自己是教师出身,虽然属于当年火红后来不起眼的工农兵学员,但毕竟离开教育前已经当过一年多中学革委会主任,而且还把学校管理得很好,应该属教育内行。后来又想过到广电局当局长,这也有优势,在宣传部分管了三四年新闻宣传的履历就足以证明。但可惜想法都没成功。主要原因据知情人士讲,就是因为他正在这关键时候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要跟已婚二十三年的老婆离婚,而且无论谁怎样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劝导也不行,下定决心离了,马上又毅然决然跟另一个早就住到一起的女人结了。自己新婚燕尔心里美,可个个赛包公的市委常委们则坚决不容陈世美,本时代已经不能把抛妻弃子良心丧的人扔到铜铡刀下铡了,但打入政治冷宫晾起来反省还是可以的也是必须的。晾了两年,现在领导者从事业着想,感觉报社作为党的喉舌实在很重要,而且实践证明那还是一块好人不愿意去赖蛋想去又让人不放心的险恶地界,同时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又急待有人选安置,这才坐在一起研究讨论最后意见一致都认可了朱博,并本着给出路的政策给他落实到位还提了正局,已算是法外开恩了。临上任市委领导找他做了一次语重心长的谈话,要他发扬成绩克服缺点改正错误,认真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认真学习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和三个代表思想,努力把工作做好。深有自知之明而且懂得感恩图报的朱博到任之后,马上风风火火把一摊子百废待兴的事业给振作起来了。一是接收了原人事局所属的一个以前知青性质的集体印刷厂,又贷款购进一套晒版机和胶印机。结束了每次印报都要搭人工赔路费跑三十公里到大市报社,抬脸求人搭钱不讨好的困难局面。二是新租下物资局的一层二楼和院内的一栋平房,将报社和印刷厂全部迁了过来。告别了寄人篱下的尴尬处境。三是实现了内部机构改变,实行编采合一,调整后成立了要闻部、经济和科教部、专刊部、摄影美术部和广告发行部五个部,明确了岗位责任,施行了周评报月自检制度,建立了奖惩制度。从此有了管理规范。内部人心振奋,外部评价良好,朱博也逐渐有些忍不住飘飘然。况且他本来就是轻易按捺不住自己的人。呼朋引伴,轻拍重擂,餐馆舞厅,酒绿灯红是晚上的事。白天则是大会小会,头题专版,署名签字忙个不亦乐乎。朱博爱摆谱。将翻身未翻身的报社虽然还在百困缠身,新迁来的办公处所也各处简陋,可自己独居两大间房子的办公室却装修得颇具堂皇。四壁新帖了墙纸,对面挂着不知从哪淘换来的一张巨幅山水画,背后是一帧请大市一位书法家给写的“开拓进取四个大字的墨幅,装裱在宽大的檀色四框里。对面一排木质沙发红漆闪亮,玻璃茶几明净剔透,右手靠墙两只保险立柜是新添的,左手凭窗两挂丝绒窗帘是新买的,窗下一盆主干足有臂粗的发财树和门口一盆高过人头的霸王鞭据说是总共花了三千多元才搬回来的。而座位的巨大老板椅可以转着圈跟下面人说话,双人床大小的老板台上书立、笔筒、电话、台灯、文件筐、茶具等等摆在上面只不过像大海上漂泊了几只小船,后来又添置了一台自己从来不用也实在没工夫学会使用的电脑,才稍稍显得充实。相比之下的其他各个办公室,甚至连副总编副社长也几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桌椅还是草创时从宣传部以及市委办的仓库里踅来的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前的淘汰货,就显得很是寒酸了。美术编辑小唐图希写大字和画画台面宽阔,看新社长来了之后淘汰刁士德的一张当初从一家家具店买来的写字台很好,便请示捡了过来。可用了没几天就发现那台面是用劣质刨花板粘贴的,恰赶上三楼新租给公安的刑警队,一帮小子搬家收拾屋子不小心弄得漏了一宿水,就造成了半新的写字台从此四角飞檐中间塌陷,只好找了两根木棱在下面支起来将就。朱博过来见了觉得太有碍瞻观,就说要不咱俩把桌子换过来?吓得小唐立刻把两根木棱拿下来扔走了。但以后只要一把手不在就拍着桌子背诵《阿房宫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还跟听者解释,勾心斗角的本意其实就是像这桌子一样的古建筑,并补充说明是刘总编给讲的。朱博也很爱露名,报纸一版尤其是头题常常要用自己的名字占据。但由于公务太多又没时间自己动手写作,就只能看好素材委派别人去下去采访,回来完成了由他过目签字挂名在前。他又很信不过报社原来的一群编采人员,于是便动辄指示二把手刘刘替自己做枪。

来源:fqxs   主角: 刘刘朱博   时间:2023-03-10 21:21:46

小说介绍

完整版都市小说《白纸之编辑部的故事》,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刘刘朱博,是网络作者"胡说侠"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王俊制止她,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阚蝶说的是事实,报纸复刊伊始往报社选人不好选,七拼八凑过来十来个,试把试把虽然都能将就使唤,但关键时候可以重用的则寥寥无几在广播电台当过播音员还当过编辑的王俊武一时就成了羊群里的骆驼,和董文耀两人都被总编刁士德视为重点培养对象可经过一段考察使用发现,王俊武除了嘴会说画板画的整齐,还有报道有领导参加的大型活动,能把五个班子搅拌在一起的几十个副市(县)级头头的座...

第1章 挂牌


朱博让人把新刻的一块红山市报社的大牌子端端正正悬挂在市物资局大门垛的左侧。又指挥把“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九个大字横贴在二楼窗头墙壁上。同时大门口又挂了一块报社印刷厂的金属牌。一切安顿好了,便端着肩膀甩着头发叫大家回屋开会。

经过两年的运营,《红山报》坷坷坎坎维持下来的,但到底还是让领导们操碎了心。发行上不去,尽管年年市委发红头文件强行摊派同时派下多少催拨还拿政绩考核的尚方宝剑作威逼,可总是突破不了3000份大关。而且跟着省报和大市的报纸一起搞自办发行,报款也年压一年收不上来。甚至有一次下面一个乡的党委副书记还和前来的催拨闹翻了,坚决让他把卷柜上的几大捆报纸杂志一块背回去。宣传部长听到学舌后大怒,一个电话批评了那副书记两个小时——当然实际上只是对着空话筒,因为副书记只听了三句半就放下电话上一边跟人打扑克去了。

更闹心的还是报社自身问题。名义上的社长因为有种种想法,坚决什么事都不来过问。主事的刁士德坐椅子不管事,每天早上跟编辑记者们吆喝几声后就找地方吃喝打麻将去,回来早如果本人也还清醒,就继续吆喝几声,多时就躺在沙发上打震天的呼噜待明日。

编辑部主任董文耀跟刁士德个人关系好而且还是吃友喝友麻友,自是刁士德领着干啥就一心一意跟着干啥。

通采部主任苏甲午自恃也是从宣传部派来的,日常总俨然以二把手兼督军出现,一边时不时向刁士德要施政代理权,一边又经常跑宣传部,跟部长帅为民汇报这里情况如何如何一团糟。

帅部长不满意刁士德的作风,但和刁士德却是老文化局的旧哥们,后来在宣传部则与理论学习室副主任霍士雄三人共同被人们称之为“一帅二士铁三角。帅为民曾经很欣赏刁士德的一笔字和一手文章,更欣赏霍士雄的能说会道处事圆滑,二人则都感激帅为民的知遇之恩。一来二去便从惺惺相惜发展到如胶似漆,铁到互相间多个脑袋差个姓,除了老婆以外其他都可以分享的程度。于是处事公平的帅部长便先给反映情况的拍了五十大板,再找刁士德拂几巴掌,责备他,你看人家士雄比你小好几岁,可派到农村去这二年却干得有声有色。你四十五六的人咋就没正事呢!刁士德脸上笑嘴上承认自己工作有疏忽心里则不服气,暗中埋怨你给他使大劲搭台子唱大戏,对我却不负责任,让我也唱戏,给我搭稳当台子了么?于是挨巴掌挨板子的人就都没记性一个继续喝酒吆喝人摸麻将打呼噜,一个鼻涕眼泪擦干了没几天再来找部长发义愤,弄得部长闹心,便再打板子再拂巴掌。

下面的人于此就猴子般乱跳乱闹。上班打扑克,没待下班便进酒店,采访的稿子应付了事,编辑出来的文字则是漏洞百出有时甚至让人目不忍睹而且引出麻烦不断。

最轰动的是一次报道毛纺厂的一个先进工人。人家明明是二十八九岁的一个大姑娘,可记者写出来却徒增了她在家伺候丈夫孩子侍奉公婆的内容。文章刊登在一版倒头题的显要位置上,大家看了负面影响自然比正面影响强大了多少倍。厂长手掐着那张报纸来找报社,说你们这么做可真让我无话可说了。本来想借助媒体好好宣传一下在全省纺织系统挡车大赛中连续获得三次冠军的正面典型,却害得我在厂里把十几张报纸东藏西掖!刁士德找来记者一审即已明白,原来那内容是记者看了厂里的宣传材料后根据个人想象后加的。气得他把记者和版面编辑都臭骂了一顿。又领着责任人到厂里跟厂长赔不是、找那姑娘给当面道歉。多亏人家当事人大度,说谁干啥都难免有失误,又不是有意的,算了!才把一页掀过去。可一时丢人的笑话则被传说得街头巷尾都知道。

最严重的一次是报道市里的常委会,版面上出现的常委名字七个中错了俩,书记张传山成了张转山,组织部长刘利变成了刘伶。两个常委在会上跟帅部长开着玩笑发难。书记说,我这名一上你管的报纸,就成了跑山儿的猎户了。哪天保护野生动物委员会知道了还不得对我这书记开展调查。组织部长说,猎户也比我这醉鬼强呀!我就担心上边来考察,一看见名字就得让我下课。气得帅部长散会后马上找来刁士德一顿狠训。

最恶劣的故事是两个记者下农村去采访,吃饱喝足竟然大半夜起来去附近村子里偷狗,先打了一个村民,又把接到报案前来出警的派出所警察给打了。

最令人不可容忍的是,一年前市里投钱给报社上了微机室,经过考试录用了四个高中毕业生又送到北京培训两个月,可回来上岗试用期三个月还没满,一个叫小周的姑娘竟把前去看版的老曲给抓了个满脸花,而且还下面一脚给踹在了裆上,人躺倒地上十几分钟才被拉起来,半个月后才能上班。老曲是部长帅为民的爱将,一年前从市委党校副校长位置上退下来,文章写得好,人也德高望重。于是帅部长便主张聘他到报社帮忙,更主要是要他扶持没正事的刁士德一把,嘱咐他凡事多给把把关,还口头封他一个总编助理。

老曲外号曲半潮,起因是他以前写文章总是用弄潮的笔名,但人们送他外号“半潮则是有些虎啦吧唧的意思。在党校当领导那些年据说没人爱管的事都归他管,别人想管的事他从来管不着。这次当了部长口谕的总编助理,突然感觉比在党校当第四副校长良好得多,六十多岁的人便不但余热愤烧而且还青春焕发,适应一段时间干脆跟刁士德说,你就在后面垂帘听政,前头的是有我就行!开始编辑采访录入印刷四头忙活起来。

据微机员小周申诉,那天是老曲趁看稿时握住她的手就不撒开,还摸摸索索地说,你好好干听我的,转正的事叔给你管。她让他把已经伸到胸口的手拿开他却继续,就急了,先抓他一脸一把,见他还贼眉鼠眼盯着自己,就站起来踹他一脚,高跟鞋,他当时又坐在椅子上,就重了。而老曲则说因为小邢的稿子打得不好,他批评她可能话有些重,就不高兴动手打人了。

跟前没有别人可以作证。老曲一辈子都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小周则是个不满二十岁平时还显得有点毛毛躁躁的小丫头。帅部长当然只能相信老曲。勒令把小周早早打发了。

动议成立个报社,没想到两年来添堵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当初常委里的反对者因此很有话说,动摇者也议论如此这般还不如就势砍了算了。但宣传部长帅为民则坚持已经成就的事业绝不能因为一点点小的不如意就全盘否定,这本来就是十个指头与一根指头的问题。但一个指头问题也毕竟是问题,必须要解决,否则就极有可能影响到另九个指头。

帅部长曾几番要求副部长朱博多过问一下兼职的报社工作,朱博却找出多少个理由敷衍塞责。又曾想名正言顺派下去一个副总编协助刁士德工作,可部里一堆人里边,有能力的恐怕跟刁士德弄不到一块,能弄到一块的又能力不强,外边的人则不是想拿来就可以拿来使用的。思来想去两年才最后痛下了一个决心,提议将主持工作的刁士德调出,由市委正式下令派朱博过去,任社长兼总编辑,同时任命原宣传部新闻科长刘刘为副总编协助开展工作。又分头撺掇几个常委,终于通过了将报社批准为正局级市委直属事业单位。

名正了言顺了。朱博也从委委屈屈到犹犹豫豫再转为高高兴兴地到任了。

朱博曾是宣传部第一副部长,但从来没长过当一把部长进而成为市委常委的野心,曾经最大的希望是回教育当教委主任,这一想法他自认很有优势,自己是教师出身,虽然属于当年火红后来不起眼的工农兵学员,但毕竟离开教育前已经当过一年多中学革委会主任,而且还把学校管理得很好,应该属教育内行。后来又想过到广电局当局长,这也有优势,在宣传部分管了三四年新闻宣传的履历就足以证明。但可惜想法都没成功。主要原因据知情人士讲,就是因为他正在这关键时候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要跟已婚二十三年的老婆离婚,而且无论谁怎样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劝导也不行,下定决心离了,马上又毅然决然跟另一个早就住到一起的女人结了。自己新婚燕尔心里美,可个个赛包公的市委常委们则坚决不容陈世美,本时代已经不能把抛妻弃子良心丧的人扔到铜铡刀下铡了,但打入政治冷宫晾起来反省还是可以的也是必须的。晾了两年,现在领导者从事业着想,感觉报社作为党的喉舌实在很重要,而且实践证明那还是一块好人不愿意去赖蛋想去又让人不放心的险恶地界,同时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又急待有人选安置,这才坐在一起研究讨论最后意见一致都认可了朱博,并本着给出路的政策给他落实到位还提了正局,已算是法外开恩了。临上任市委领导找他做了一次语重心长的谈话,要他发扬成绩克服缺点改正错误,认真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认真学习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和三个代表思想,努力把工作做好。

深有自知之明而且懂得感恩图报的朱博到任之后,马上风风火火把一摊子百废待兴的事业给振作起来了。一是接收了原人事局所属的一个以前知青性质的集体印刷厂,又贷款购进一套晒版机和胶印机。结束了每次印报都要搭人工赔路费跑三十公里到大市报社,抬脸求人搭钱不讨好的困难局面。二是新租下物资局的一层二楼和院内的一栋平房,将报社和印刷厂全部迁了过来。告别了寄人篱下的尴尬处境。三是实现了内部机构改变,实行编采合一,调整后成立了要闻部、经济和科教部、专刊部、摄影美术部和广告发行部五个部,明确了岗位责任,施行了周评报月自检制度,建立了奖惩制度。从此有了管理规范。

内部人心振奋,外部评价良好,朱博也逐渐有些忍不住飘飘然。况且他本来就是轻易按捺不住自己的人。呼朋引伴,轻拍重擂,餐馆舞厅,酒绿灯红是晚上的事。白天则是大会小会,头题专版,署名签字忙个不亦乐乎。

朱博爱摆谱。将翻身未翻身的报社虽然还在百困缠身,新迁来的办公处所也各处简陋,可自己独居两大间房子的办公室却装修得颇具堂皇。四壁新帖了墙纸,对面挂着不知从哪淘换来的一张巨幅山水画,背后是一帧请大市一位书法家给写的“开拓进取四个大字的墨幅,装裱在宽大的檀色四框里。对面一排木质沙发红漆闪亮,玻璃茶几明净剔透,右手靠墙两只保险立柜是新添的,左手凭窗两挂丝绒窗帘是新买的,窗下一盆主干足有臂粗的发财树和门口一盆高过人头的霸王鞭据说是总共花了三千多元才搬回来的。而座位的巨大老板椅可以转着圈跟下面人说话,双人床大小的老板台上书立、笔筒、电话、台灯、文件筐、茶具等等摆在上面只不过像大海上漂泊了几只小船,后来又添置了一台自己从来不用也实在没工夫学会使用的电脑,才稍稍显得充实。

相比之下的其他各个办公室,甚至连副总编副社长也几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桌椅还是草创时从宣传部以及市委办的仓库里踅来的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前的淘汰货,就显得很是寒酸了。美术编辑小唐图希写大字和画画台面宽阔,看新社长来了之后淘汰刁士德的一张当初从一家家具店买来的写字台很好,便请示捡了过来。可用了没几天就发现那台面是用劣质刨花板粘贴的,恰赶上三楼新租给公安的刑警队,一帮小子搬家收拾屋子不小心弄得漏了一宿水,就造成了半新的写字台从此四角飞檐中间塌陷,只好找了两根木棱在下面支起来将就。朱博过来见了觉得太有碍瞻观,就说要不咱俩把桌子换过来?吓得小唐立刻把两根木棱拿下来扔走了。但以后只要一把手不在就拍着桌子背诵《阿房宫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还跟听者解释,勾心斗角的本意其实就是像这桌子一样的古建筑,并补充说明是刘总编给讲的。

朱博也很爱露名,报纸一版尤其是头题常常要用自己的名字占据。但由于公务太多又没时间自己动手写作,就只能看好素材委派别人去下去采访,回来完成了由他过目签字挂名在前。他又很信不过报社原来的一群编采人员,于是便动辄指示二把手刘刘替自己做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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