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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现代言情小说《鬼域青春》,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玄芥提采玉,是作者大神"去木星2023"出品的,简介如下:下面就是芥讲述的有关石楠的故事——:大二那年秋天,黑明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S校在举办"九月学生画展",S校是一所师范类院校,和我们学校相距不远,我们就去了那天正是星期天上午,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要不是已经在变黄的树叶,真以为是春天画展在美术系二楼的一间很大的房间内举办,很像会议室,展出的画沿着四面墙壁挂了一圈儿,也有的就放在地下,看的人并不多,这种画展也很不正规本来我和黑明对美术兴趣都很......
第5章 奇怪的度假者
小麦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地里,场上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不那么容易看到了,忙完的人家正在场边上不紧不慢地垛麦秸垛,由于气候干旱,暂时又不能耕种,忙完麦收,人们普遍开始闲下来。
我亲戚家这一回却是个小小的例外。地少,加上大多地势低洼,旱得不算特别厉害,所以他们打算抢收抢种,一次性了结。这样一来,这次麦收就拖得比较长。到今天,他们还有最后一块麦子没有收割,为了做到善始善终,我主动把这最后一项任务承担下来,一方面是因为这对我在这里的处境有利,今后也可以继续理直气壮的呆下去,另外,即使我不主动提出,到最后他们还是有办法让这活儿落到我头上,躲来躲去只会于我不利。这件事是昨天晚上说好的,他们还有另外的事,如到县里买玉米种子,化肥什么的,假如我能用一个上午割完,那么下午他们就可以种上,我爽快地答应下来。那块地不大,还不到一亩,只是早上再早起一点点,就行了。
每次遇到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我就睡得非常警醒,总能提前一小会儿醒过来。盯得特别准,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没出过什么差错,我一直为此颇感自豪。但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出了点问题,不是醒得太迟,是太早了。窗外一片灰暗。不算太黑,好像是阴天,我拿过表来看了看,原来才三点过一点,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一夜噩梦连篇,没有睡好吗?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模模糊糊觉得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每件事都急急忙忙地发生着,生怕结束不了就被其它的事挤掉一样。我躺在床上,意识已经相当清晰了,只是有点心绪不宁。为了安慰自己,我慢慢打量起屋子里的各种物什,它们黯淡的轮廓在昏暗的墙角里若隐若现,而且我还能透过那扇高高的窗户看看夜半三点时分的天空,我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没什么,失去了一小时的睡眠,但却可以看看夜晚是什么样儿?这算不上什么损失,一切都会好起来,都会很快过去。
但事情并没有好起来,也没有过去,相反,却来了更糟的。我有点心慌意乱,再次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内裤粘糊糊的,没错,还会有什么比这更糟的事呢,只是没想到这一段时间我竟把它给忘了,难道真是忙得头脑发昏了吗?
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平静地过去。我想着,紧张,还有点沮丧。只是已经答应下的事不好再改了,何况也不好解释,这不是在学校,不是上体育课那么简单了。磨蹭到将近5点,我还没起床。我决定到6点再去,那时露水不太重了,气温也正慢慢上升,不会很凉,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我可以晚回来一些,只要小心,应该没事的。
清晨6点,光线是柔和的橙色,感觉像羽毛一样暖融融的,凝聚了一夜的水气慢慢蒸发了,遥远的地平线笼罩在一片轻盈、潮湿的清雾中,模糊难辨。田野显得格外安静,没有几个人,地里小麦大部分都已割完,留下短短的麦茬,远近只剩几块地没割,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处。
速度很慢,我还小心地体会着体内的每一细微的变化,以便及时调整一下节奏,但是确实不可能再慢了,否则一天也割不完。开始几乎没什么感觉,我也放松了许多,根据历来的经验,确有可能毫无感觉地过去,一切风平浪静,也许这样的体力活的确算不上什么, 只是自己过虑了。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猛升,而且气闷的厉害,好像不是在开阔的田野里,而是挤在一个温度很高的体腔里,半空悬浮着灰濛濛的云雾,阳光,混浊不清。后来我的精力几乎只集中在气温上了,动作也不知不觉地加快,只希望赶紧干完,好离开这只硕大无朋的蒸笼。
全身在失控似的流汗,我带的手绢没一会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没有一丝风,没法晾干,想要继续用,只有先把里面的水拧干净,这样一来,手绢脏得一塌糊涂,最后索性拿衣袖代替,但只有两只袖子,没一会,它们就和那条可怜的手绢没什么区别了,湿淋淋地贴在胳膊上,何况身上也同样大汗淋漓,衣服也慢慢湿透了,碰上这种倒霉天气,只能是越来越狼狈,感觉越来越迟钝,幸运的是,四周没什么人,只有远处的一块地隐隐约约有个黑点在动。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那种独特的不适感开始清晰,我直起身,拿袖子擦着汗,就势休息一会儿,腰酸溜溜地,而且越来越厉害。
我正坐在田垄上休息,突然一下子警觉起来——一个人向这边走来,见鬼,又是他!这一次我简直是凭借直觉就快速地做出了判断,而且还非常准确,在离他还相当远,根本是什么也看不清时,我就断定那是他,那个度假的大学生或者“植物学家,而且正像我担心的那样,他正巧要到我旁边的那块地里,那还剩下一半麦子没有割。我神经质地从地里跳起来,拿起镰刀弯下腰割起来,好像只要把脸埋在麦秸,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离得这么近,他又走得很慢,也许刚从别的地里来,也许只是为了看看我是怎样干活的,怎样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衣服透湿,还脏得要命,此情此景肯定好看极了。
终于,他走过去了。我松了口气,心里却越来越难过,一种难以忍受的羞耻使我的动作越来越快,眼泪也莫明其妙地涌了上来,我拚命克制着自己,像在和什么暗暗较量着,我敢说,自己从没像现在干得这么快过,什么都顾不上了,恶劣的气温,令人压抑的灰暗天空,干渴,体内的隐痛和血……
这一天看来注定不能平安过去,情况越来越糟。眼看就要完工了,我却不能坚持了。汗流不止,这回是冷汗,更要命的是几乎站不起来。这下算完了,死定了,我心想,看看剩下的不多的麦子,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但我很清楚,要是还想自己走回去,必须立刻动身。但是剩下的麦子怎么办呢?我已经答应过了。
我看了看天,混沌一片,也不知道太阳到底在哪儿。四周静悄悄的,偶尔飞过一只觅食的小麻雀,落在割过的地里,蹦跳几下,快速地转动着小脑袋。不远处,他正在干着,看样子也快割完了。
何不清他帮忙呢?这念头刚一冒头,就被我否定了。根本不可能,我又不认识他。虽然这么想,我已经朝他走过去了。“即使是钉子,也要碰一碰;正因为不可能, 才值得一试。体内愈加强烈的不适感使我简直孤注一掷了,这个想法变得异常执拗。
我走得非常艰难,这时,他已经注意到了我,停了手中的活,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望着我,好像感到很费解。
“你不是这儿的人?
不知为什么说这个。他点点头,仍然不说话。
“是来度假吗?我尽力让自己的声调显得友好些,但听起来却更像嘲讽了,这一回他显得有点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头也略微低下去,嘴里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声,像是肯定,但也像是否定。不过,为什么要说这些?难道我还有心情闲聊吗?再说这种问题不会对我下面的请求有任何帮助,只会令人反感。
我相当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说完后还下意识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对自己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事情不是很明显吗?汗淌个不停,而且脸色苍白。
他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剩下没割的那片小麦,又看了看我,最后清清楚楚地说了声“可以。听起来既不像很热情,也不像很免强,但又象都有一点,那表情实在让人说不好。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拒绝,这倒出人意料,我本来想看看他是怎样拒绝的。
我客气地谢过他,心里却想,也许拒绝倒更好一些,这种不冷不热算什么呢?
“你脸色不大好,病了吗?我正要走,他突然开始有些担忧地问,“你,你一个人……能行吗?
“噢,我没事,谢谢……此时此刻,我只希望马上从这儿消失掉,我低着头,尽可能正常而快地走开。没想到他又说话了。
“你早该回家,这种活,你干不了。他的口气真坚决。
我几乎是惊奇地盯着他,同样坚决地回道:“我干得了,只是今天不行。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一副吃惊的样子。我继续说:“在这种地方,没什么干得了干了的——我得走了。
我快速地走开了,只剩他呆呆地站在那儿,还回不过味来。
我有点后悔,实在没必要说这些,只是心情沮丧的原因。你已经干得满头大汗,累得不辨东西,可别人却对你说你干不了,这实在让人受不了,就算这是事实,但这样明确无误的挑明还是让人受不了,让人沮丧万分,很多事根本无法说出来。
我的的确确在后悔了,很多……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呀!我已经把今天变成了什么样子?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今天全部乱了套,今天注定不会平平常常地过去,这么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了?他没有拒绝,这是有目的的,要是我,我也不会拒绝,当然,话说回来,我仅仅是请求帮助,割完麦子吗?我的请求可能也有目的的,只是目前还不甚明了。可是这有多可笑!以后我肯定会比现在更加懊悔,就是因为……因为今天的一切都那么可笑,我让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我把自己推上了前台,像小丑一样拉开了这荒唐一天的序幕,甚至愚蠢地企图导演这幕戏。以后我肯定会比现在更加懊悔的。
我就这样边走边胡思乱想,像个疯子,但没过多久,我就把刚刚发生过的事彻底抛到一边,全心全意对付体内莫名的痛楚的袭击,只是忍受,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我毕竟坚持着走下去了,简直成了一次长征。有时候灰濛濛的云雾散开一点,一道道明澈无比的阳光照射下来,但我感不到它的温暖,反而觉得清冷不堪,我的下肢有些麻木,可以清晰地感到一股股热乎乎的粘稠血流在断断续续地往外涌……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没人,我喝了一点热水,就躺到那个小间里去了。它是多么阴冷,潮湿,我觉得自己正慢慢滑入稀奇古怪的种种幻觉的泥沼,最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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