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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妄想的小丫鬟
三程程著古代言情小说《痴心妄想的小丫鬟》强烈推荐大家阅读,作者“三程程”十分给力。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就转而开始默念。因为出汗,硕黍出门塞的碎银一直在手心打滑。汗水顺着脸庞汇聚在下巴,欲滴未滴,磨人的痒意像有蚂蚁在啃蚀,他却没有力气抬手擦拭,背部的伤口也不知道是在愈合长肉还是单纯的开裂,那细密的痒深入骨髓,每次稍微抬手,都带起一股绵长而蚀骨的疼痛。等走到许府时...
来源:fqxs 主角: 硕黍许常昱任无忧芷瑶 更新: 2023-04-18 22: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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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简介
古代言情《痴心妄想的小丫鬟》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三程程"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硕黍许常昱任无忧芷瑶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距离硕黍住的万仟巷最近的医馆,走到那也得花费数刻功夫,芷瑶顶着清晨白茫茫的雾气一路前行,水气弥散黏附到她全身,明明没下雨,却感觉整个人都在雨里走了一遭,衣服布料冰冷而潮湿,她那张出门时还红润的脸庞现在湿漉漉的,变得冰冷苍白她在医馆门前站住脚,与昏沉沉寒风呼啸的街头相比,医馆窗口散出的灯光让她觉得特别温暖,芷瑶跨进室内,刺骨的寒意片刻间被驱散,身体开始回暖,她闻着药香请柜台后的许大夫出诊"我家弟......
第5章 散家财(1)
许常昱从南城一路往城内疾行,他午时出发,太阳开始偏西才到。他生平没走过这么久的路,平常出行都是马车接送的他,第一次知道南城与城内居然离这么远。
周围都是田埂,随着靴子每一次落下,淤泥就会沾上靴底,周而复始,他感到抬脚越来越困难,入目所及之处,全是枯燥的野景,他只能远眺前方不停变幻的流云,嘴里念着:“以天地为一朝,以万期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
从杂文念到诗赋。
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就转而开始默念。
因为出汗,硕黍出门塞的碎银一直在手心打滑。汗水顺着脸庞汇聚在下巴,欲滴未滴,磨人的痒意像有蚂蚁在啃蚀,他却没有力气抬手擦拭,背部的伤口也不知道是在愈合长肉还是单纯的开裂,那细密的痒深入骨髓,每次稍微抬手,都带起一股绵长而蚀骨的疼痛。
等走到许府时,许常昱已经面如死灰,嘴唇起皮干裂,新买的衣袍脏得不成样。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废墟,恍如隔世。
许府像凭空从地基上消失,木制建筑早在大火无情的舔舐下化为灰烬,只留下无法被烧毁的石基。
他跌跌撞撞跑进去,像小时候那样,一害怕就跑去书房往父亲怀里钻,可等他循着记忆转弯,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空地,记忆中的书房早已消失。
浓烈的悲痛席卷着他,许常昱浑浑噩噩往县衙走,他站在县衙门口,身后纷杂的谈话声不断,回眸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身后围起一堆人。
杂乱的声音中,他隐隐听到几句“就是他!人没了,许常昱也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只一心安葬父母和许家惨死的众人。
县衙外排守的衙役皱眉盯着他们,起身就要来赶人,人群交头接耳片刻,突然推出个老者,在一众麻裙褐夫中,老者一身布衣,气色红润,他杵着拐杖,一下子拦住许常昱跨阶的步伐:“许郎君且慢!
许常昱停下,他疑惑转身,终于跟这群呈半圆将他围住的人群面对面,他们之中有男有女,皆面容沧桑,无尽劳作带来的麻木深深刻入他们的双瞳。
老者回头扫视一圈,“他们都是那些惨死在许府的奴仆家属们,年龄最大不过花甲,最小已经而立,全盼望自家孩子在许家做工的工钱,可谁知,他们竟都惨死在那杀千刀的马贼手下,那些孩子!他们身份卑贱,哪里有那个本事去招惹马贼!若不是受你许家连累,何至于惨死!
他的话一句句,宛如利刃,一刀刀割在许常昱身上。
“他们年纪轻轻就去了,可怜他们年迈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辛辛苦苦抚养孩子长大却没有满堂膝下的福气,还请郎君赔偿些钱财,也好代许家代受那些惨死在马贼刀下的孩子赡养他们!
老者的一番话说得人动容,人群中好几个感性的早听得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许常昱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时,突然有位娘子哭喊着冲出人群,挥拳就往他身上打,后面的人拉都拉不住,猝不及防的力道虽不重,可却捶得他往后退。
“就怪你,你怎么没有死!凭什么死的是我的孩子呜呜呜!
女人凄厉的哀泣重重砸在他的耳膜,许常昱只觉头昏目胀,恍惚间就要倒地,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倒下去,不能就这么倒在县衙门,让人看轻!
他忍痛咬紧舌尖,强稳住身形,眼神逐渐聚焦,清晰的视线中他看见女人眦目欲裂瞪着他,恨不得抽皮拔骨,啃肉嚼骨,许常昱在她的目光下脸色惨白。
她尖叫着还要扑上来,却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桎梏,剧烈挣扎下她抓破男人黝黑的面容,红痕立马沁出细小的血珠,那男人被她抓出火气,举起大掌“啪啪甩了她两巴掌,打完还不解气,竟挥起手还想再打。
女人捂着脸,惊恐看他,这清脆的巴掌声拉着许常昱回过神,见男人还要动手,忙大步上前把女人拉到身后,他怒目而视:“你怎么能随意打人!
男人皱眉,只觉得他多管闲事:“我打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也敢学别人逞英雄!
许常昱呼气急促:“难道她是你的娘子你就能随意打骂她嘛?正因为她是你的娘子,她为你生儿育女照顾家庭,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男人嗤笑:“我打她,还不是因为你!我怕她冒犯你。
“她孩子葬身火中,连具体面的完尸都没留下,情绪激动之下,有此举动也正常!你看到她为了你们的孩子哀恸,不应该是与她同悲嘛?为什么你会觉得她冒犯?还下此狠手!
他阴沉着脸,狠狠瞪着许常昱,男人又看了眼躲在他背后瑟瑟发抖的女人,沉声威胁:“还不快过来,也不嫌丢人!
许常昱强迫自己缓下脸,他环视他们:“不是谈赔偿的事嘛!
男人一听钱,神情大变。
像不记得刚才的横事,他回头大声吆喝:“你们也听到了!许郎君可是说了,要给我们赔钱!
安静的人群霎时热闹起来,再望向县衙时,眼底的麻木尽散,泛着激动。
许常昱低头注视被打女人,她双颊红肿,那男人也是下了狠手,他强压下怒气,柔声安慰:“你别怕,他拿了钱就不会打你了。
顿了顿,他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失去了孩子。
女人眼含热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呜呜哭着,咸泪流过脸庞,带来酸涩的刺痛。
旁观的人群中,挤到前排的白袍老人目睹着一幕,暗暗摇头。
布衣老者握杖用力撞了撞地面,拐杖底端与青砖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咚咚,不尖锐不刺耳的声响立马止住人群的议论,他抬起浑浊的眼睛,扫视他们,在这无声的审视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女人止住哭声,低着头瑟瑟发抖。
场面安静下来,他满意收回眼,才看向许常昱:“许郎君,还请入县衙找大人做个见证,我们也好商议一下赔偿金额!
许常昱抿唇点头,抬手礼貌让老者先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县衙大门,正午最灿烂的阳光照射到大门两角的石狮子上,更显它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围观全过程的两名衙役不但没有阻拦,还很积极帮忙带路。
许常昱跟在老者身后从仪门东面的角门进去,众人全部聚到大堂院,乌泱泱的人头挤得他快喘不过气,他一一扫过东西两侧一排的房子,这应该就是六部房了。
宽阔的甬道直通后面庄严雄伟的大堂,县令坐在大堂内屏风前的太师椅上,埋头不知道记录着什么,众人皆屏住呼吸,死死低着头不敢左右乱看,就连那布衣老者,腰也弯了些。
百来人的突如涌入惹得两旁屋内办工的人探头张望。
他们穿过屏门,来到二堂院,与大堂院相比,二堂院实在太小了,许常昱艰难在人群中穿梭,找稍微大一点的空地站在。
等了几刻,大堂那边有人过来传话,说县令召许常昱过去有话要讲。
许常昱心下了然,应该是许府灭门一事,毕竟他是这起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知道的消息肯定会比旁人谣传来得靠谱。
衙役领着许常昱来到三堂的厢房,静谧的室内,许常昱一进门就看见花鸟屏风前一袭深绿官袍、腰佩银带的李白固,他率先叉手行礼:“李叔叔!
李白固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好孩子,我还以为你也……他突然止住,语气庆幸:“还好还好,你还活着!
长辈温和关切的语气令他鼻子酸涩,眼眶又隐隐发热,他忍住心中悲切:“若不是府中侍卫以死相救,护着我逃出去,恐怕我也……
许常昱止住话头,他收住如潮的情绪,将当夜之事一一道来:“我戌时入睡,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打斗声,骤然惊醒,匆匆披上衣袍,却发现有一伙蒙面黑衣人在府中大肆挥刀杀人,他们砸门摔灯,行事毫无顾忌,一点也不担心闹出动静被人发现。
“你怀疑他们不是简单的马匪?
“是的!他们不图财不图人,只一心杀人,而且武功高强,不像普通的马匪之流。
许常昱斟酌,屏风上的花草在他眸中流转,他移开眼:“其实自一个月前,许家就莫名遭人打压,生意损失惨重,父亲那个时就暗自猜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可是几番打听,旁人都避而不谈。
“可惜我自小只知道读书,对家中事物一窍不通,不然……现在也不会连眉目都看不清。
李白固蹙眉深思:“此事确实棘手,那马匪也不知道有何等本事,竟能在许府胡作非为一通后,凭空消失,不管在淮阳如何调察询问,也没查出任何关于他们的踪迹。
许常昱咬牙,十分不甘心:“一点线索也没有嘛?
李白固顶着他期待的目光轻轻摇头,许常昱难掩失望,他将那段痛苦的记忆再三重复,只祈望能从中找到有用的,当时那群黑夜人只沉默杀人,很少说话。
对了!说话!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蓦地,许常昱猛地抬头,惊呼:“是个乞丐!
李白固抬眉眼神疑惑,许常昱激动道:“我当时倒在巷口,还是一位乞丐把我拉着躲起来,来追杀我的黑衣人看到了他,说了句“是个乞丐!
他模仿着黑衣人的发音重复着这句话。
李白固反应过来,惊道:“是官话!
许常昱重重点头:“是一句很正宗的官话!
两人对视一眼,恍然触到后面是怎样的庞然大物,李白固注意到眼前少年情绪不对,忙抓住他的手,扯住他乱飞的猜想:“一句官话说明不了什么,你们许家根基都在淮阳,再怎么扯也到不了京都那么远,这事复杂,你别掺手!况且我怀疑,他们肯本没逃出淮阳!
他注视着许常昱黑沉沉眼眸:“你得小心!我怕他们还对你下手。
许常昱垂下眼,沉默点头,意识到老者他们还在二堂等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李叔叔,我今日过来,不止是为了那些贼人的线索,还有,我想将我父母还有许家众人入殓!
他轻声问:“不知我父母的尸首,现在在哪?
李白固:“按照规矩,他们都被放在殓房停尸三日,我本来还怕许家没人收尸,想自己筹些费用,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许常昱拱手道谢:“叔叔大恩,常昱往后一定相报,只是侄儿还有一事相求,来县衙之时,侄儿正巧与惨死许家奴仆的家属相碰,他们的孩子为许家做事却身死,所以侄儿想把家中良田、店铺折成钱财,赔给他们,至少让他们不因失去家中劳动力而没了经济来源。
“奈何许家地契、房契等等都在大火中烧毁,这里就需要麻烦户部的鱼鳞册了。
李白固初听开头就知道他要讲什么,他面露难色,劝他:“这些人自许家出事后就每天来县衙闹,说许家害了他们的孩子,要我把许家田地赔给他们,这群趋利之人你完全不必去理会,毕竟那些奴仆签的都是死契,若是一般的租凭关系,遭此情况赔偿也是应该,只是……他们已经完全是许家所有物,你赔他们钱财只会平白吃亏。
许常昱哑然,情况是这样嘛,他心中到底过意不去。
“归根结底,黑衣人也是冲着许家来的,他们确实是受许家连累,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厄运。
李白固认真端详他的神色:“许家留下的钱财能让你这辈子吃喝不愁,你完全能私心点,继续当许家郎君,你确定你想清楚了,一旦赔偿,家财都搭了进去,后面的日子必然没有你现在这般好,甚至!你会因此穷困潦倒。
许常昱只是轻笑,眼底坦荡:“那些钱财我拿着都心中忐忑,散了也好,至少心是安稳的。
李白固真的是越发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若先去是对他才华的惊叹,现在却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人,小小年纪不骄不躁,跌入低谷也不丧失斗志,不因眼前利益狭隘目光。
无愧于心,不畏于行,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他笑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许常昱忍痛不出声,神情自若。
在李白固的见证下,老者与许常昱商议赔偿金额,先后以死亡奴仆年岁、性别、家属数量定量,奈何都有争议,最后还是在李白固的建议下,按市场奴隶均价,一个奴仆七千五百文。
许家一共死了一百二十八人,除去许常昱的父母,就有一百二十六位奴仆,一两银子是一贯铜钱也就是一千文,换算下来,他整整得赔九百四十五两白银。
要知道侪朝现在的物价,一斗大米才五文。
许常昱身无分文,只能找户部的人拿来鱼鳞册,翻找许家的田地、商铺,能以田地相抵便在户部见证下签字交接,也有人不想要田只想要钱财,许常昱无法,只能先给他打欠条,另找买主折成钱财给他。
这一番忙活,一直到下午,李白固知晓许府烧毁,他无处可去,就留他先在此暂住,许常昱再三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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