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小说推荐> 救赎了偏执男配后

>

救赎了偏执男配后

叶暇著

本文标签:

叶暇太傅是小说推荐《救赎了偏执男配后》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叶暇”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那时他落魄的跪在雪地里,尚且没有日后的权倾天下。这是我笔下的男配,他的落魄痛苦都是因为我。少年单薄的只剩一身傲骨,宁折不弯。却偏有人连他的骨头都要踩碎。我收敛起他的一地碎骨与痛苦「叶暇,我为你而来。」「只为我而来吗?如果不是……那就,一起摔碎好了。」......

来源:qwwrkbd   主角: 叶暇太傅   更新: 2024-03-19 22:39:39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叶暇太傅是小说推荐《救赎了偏执男配后》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叶暇”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那时他落魄的跪在雪地里,尚且没有日后的权倾天下这是我笔下的男配,他的落魄痛苦都是因为我少年单薄的只剩一身傲骨,宁折不弯却偏有人连他的骨头都要踩碎我收敛起他的一地碎骨与痛苦「叶暇,我为你而来」「只为我而来吗?如果不是……那就,一起摔碎好了」1.「小畜生,打死他!」「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配进?!」落魄的少年人被压着跪在雪地里,却脊背挺直,...

第2章 02


我抓抓脸,拿起药瓶,「给你上药。」

他微微睁大眼眸,水润黝黑的狗狗眼,可怜的不得了。

「给我……下药?」

我麻了。

「不是下药,是上药。」

他仿佛聋了,一味的重复,我要给他下药。

我就说「这是金疮药,金疮药你懂吗?!」

他惊骇的想要后退,「什么……金枪药?」

我他妈……

金枪药,我还金枪鱼呢!

我真是服了他这个神奇的小脑瓜和小耳朵。

但是那少年病的脸色酡红,眼尾一抹绯色,湿漉漉的眼眶含水看我。

我真的做不到铁石心肠。

从怀里拿出偷藏的桂花糖,「阿暇,过来,有糖吃。」

他呆呆的看我好久,然后才乖觉的凑到我的手边。

我坐在床头,将他高大的身形半拢在怀里。

他舌尖一卷,就把那颗糖含住,那么温顺的趴伏在我的膝盖上,如墨一般的长发流泻了我一腿。

我再给他处理伤口,他便安静的不吵不闹了。

给他处理完上身,已经过了好久,他实在伤口密重了一些。

等到处理完伤口,他发热的症状好了很多,但是怕他后半夜再烧起来,我还是趴在床边看顾他一夜。

困的我眼皮子直打架,不中了,以后这活儿可不能干了。

不知道什么睡过去的,等醒过来,叶暇已经起床了。

他坐在廊檐下,靠着朱红色的柱子,一条腿屈起,一条腿踩在地上,胳膊搭在膝盖上。

目光越过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点雪,不知道望向何处。

片刻后,我突然想到,那是北方,叶暇父兄死的地方,就是那个方向。

“小姐,吃饭了!”

“哎!”

我应了一声,乍然想起来,我没在自己院子啊!

顺着墙又爬回去,赶紧捂住小侍女的嘴。

我正撅屁股爬墙,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回头,正见他眉眼弯弯。

也是一派少年意气。

我刚被美色迷了下眼,就听他开口说话了。

「戚了了,你知道壁虎吗?」

我他么……

这个损色儿绝对在内涵我。

4

我成功的在墙的另一边落地,还没想好怎么「回敬」他一下。

又听那边传来两个轻轻的落字。

「谢谢。」

哼,算他有点良心。

他在府里养了几天伤,我原本以为叶暇跟随太子去北地的剧情能够略过,没想到。

那天我睡不着,刚在墙头冒出个头,就看到叶暇跟一个黑衣人说话。

吓得我赶紧把头缩回来,只敢露出一双眼睛。

「太子让我问你,是否还要跟随他一起启程。」

叶暇停顿良久,「是。」

那黑衣人点点头,「小将军是有大志向的人,怎会被轻易牵绊住,看来是太子殿下多虑了。」

叶暇修长的身影落在庭中,神色冷淡。

等那人离开,他面向我的方向,「还不出来?」

我呐呐无言,灰溜溜的支楞起身板,坐在高墙上看他。

「你们要去哪儿?」

他走到墙下,做出一个接着我的姿势,「下不下来?」

我跳下来,他扶了一下我的手臂,稍纵即逝的触感。

我拽住他的袖口,「你们要去北地是吗?」

他蹙眉,「戚了了,不要问太多。」

随后又和我说,「那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我就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那不成,你是我未婚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清冷的靠在门口的位置,「那你想怎么办?」

我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只知道他不能去,他不仅查不到什么东西,一生的梦想与追逐都将断送。

我:「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的。」

「叶暇,你的伤还没好,你……你别去。」

他幽黑的眸子在月下直视着我,里面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决然。

「戚了了,我一定要去。」

「我父兄都死在北地,你让我怎么不去?」

我张口,无言的对视着他,只觉得这是一张必死的局。

一直到他准备北上,我都没有劝说他放弃。

等他临行,我让侍卫搬了两个箱子到他装辎重的马车上。

叶暇骑着马,居高临下的审视我。

「你又想做什么?」

我笑起来,迎着脸对他,我知道自己这张脸笑起来是很讨喜的。

「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陪你。」

我置办了一大堆的药品,就不信这次保不住叶暇的腿。

他眉目又染上烦躁,「我是去剿匪,你跟我做什么?」

「我给你暖床。」

这话说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就绷不住了,迅速的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

「你怎么一点世家淑女的样子都没有!谁家小女娘像你这么……这么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的是我。

没事,我脸大,但是他耳朵红个泡泡茶壶?

「奥,」我坐进装辎重物品的车里,「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

太子陈悦与士兵们从后面过来,他问叶暇,「都准备好了?」

叶暇脸色不好,他又问,「怎么?」

我冒出个头,「太子哥哥。」

陈悦和「我」的关系,要从小说了,如果「我」没有重病,那就是现如今的太子妃。

戚了了是陈悦从始至终的偏爱,偏爱到戚了了没了之后,他到宫变那天,都没有过太子妃。

宫变之后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只写到他宫变,后面烂尾了。

那段时间我沉浸在叶暇的死中无法自拔,后面实在难以为继。

我眨巴着眼睛,试探的问他,「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叶暇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太子看着我,眉目柔和,「了了想跟着我们去做什么?」

我手指扣着车窗边上的流苏,「我怕……你们受伤,我会一点医术,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我再次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可以吗?」

他似乎陷入短暂的失神,而后轻柔的抚摸了几下我的脑壳。

「好。」

叶暇手里缰绳攥的死紧,目光凝在陈悦的身上。

「太子……」

陈悦对他摆摆手,「没事,这件事孤会负责。」

叶暇当时答应暂时做我未婚夫时,要求此事不可声张。

所以从始至终,知道我们二人关系的也就只有我爹娘和府里的一些近身伺候的侍从。

陈悦纵马离开,到叶暇身侧时再次开口,「听说太傅暂留你在府中养伤,此事你不必为难,孤会处理好的。」

听了太子的话,叶暇压着眉目,虽然不再开口反驳,但是我能看出,他情绪一直不明朗。

太子在前面领军,吃饭的时候叶暇端了一碗热汤过来。

「军中简陋,没有你爱吃的东西,吃不得苦就回去吧。」

我用力咬嘴里的肉夹馍,兑着热汤往下咽。

「才不。」

吃完饭,他还在我旁边转悠,他尚且没有日后深沉,我猜他就是有事但是不好与我说。

我拉着他的袖口到背风的地方,不小心蹭过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

我在马车里还好,他在外面骑马可不是要被冷风吹了。

我把他的手拢起来,呼了口热气,「暖和点没?」

他没回我,片刻后问我,「你以前也这样给别人暖过手吗?」

这个别人……

我问他,「你是不是想问太子?」

他扭头不看我,只望着外面的风雪。

5

我笑了下,「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叶暇,只有你。」

「不管是来这个世界,还是来北地,我都是为了你。」

他沉郁了一路的脸色终于有了云开见月的样子。

他说:「太子位高权重,有很多事要忙,你有事就找我,不要麻烦他。」

我乖觉的点点头,「晓得了。」

这个损色儿,怎么这么别别扭扭的。

回到暂时歇脚的地方,我翻出一件黑狐狸斗篷给叶暇,「北上风大雪急,你别把自己冻着了。」

他拿着那件狐裘披风,低头没有言语。

行军数日才到地方,太子命人安营扎寨,单独给我扎了一个小帐篷。

毕竟这里都是糙汉子,我和谁住都不合适。

就是吧……

这位置很怪啊!

左边是太子的帐篷,右边是叶暇的帐篷。

暮色四合,叶暇带人打猎回来。

少年人英姿矫健,高眉深目,动静都是好颜色。

「我打了兔子,要不要吃?」

他坐在马上,提着那只兔子的两个小耳朵。

我嘴里口水狂流,「要要要!」

这几天顿顿饼子配清汤,很少才夹一点冷掉的肉。

我嘴里真快淡出鸟了。

他似乎在夜色里对我勾了唇,但我眼珠子已经完全被兔子俘虏。

架起篝火,太子从帐子里出来,他穿着常服,坐在我身边一侧。

「了了对这边还适应吗?」

我直勾勾的盯着叶暇手里的兔子流口水,间隙里应付他。

「适应适应!」

陈悦抬起手指,似乎是想摸摸我的发梢,叶暇径直把一旁的酒水袋子送到他那只手上。

再看叶暇,他低着头看手里的兔子,神情并无半丝不妥。

「夜里风冷,殿下饮些酒水暖身吧。」

陈悦看他片刻,应了声「好。」

风吹起叶暇的披风一角,我终于吃上了我心心念念的烤兔子,叶暇放了辣椒末,香的不得了。

我嘴里含着肉,腮帮鼓鼓的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叶暇望着我亮晶晶的眼眸,这才露出些和缓神色。

然而,下一瞬,陈悦修长的手拎起叶暇那件披风的一角。

「这……」

在篝火下,那是一个绣在内衬里的半月。

月,悦啊。

世人皆知,太子陈悦甚为喜好半月绣。

「这是你的披风吗?」

陈悦看着叶暇,神色有些奇奇怪怪。

叶暇看着我,神色也不是清清白白。

一瞬间啊,就那么一瞬间。

我嘴里的肉就不香了。

赶紧的我三两口把嘴里的肉吞下去,「这个吧,我可以解释。」

叶暇手里捏紧几根烤肉的签子,我感觉他想拿那个戳死我。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喉咙动了几下,然后承认了。

「是我的。」

陈悦酒量不是很行,此时眼底泛着水光,脸颊薄红的咳嗽几声,看了叶暇半晌。

叶暇不动如山,就跟个死人一样任他打量。

陈悦仰头,身子向后伸展了一下,叹息着笑了下。

「孤酒量不佳,先去休息了。」

太子走了,篝火旁一时之间只有叶暇和我,我鬼鬼祟祟的想要溜。

他手指一动,一根木签顺着他的力道直接扎在我脚边。

入土三分。

我人麻了。

入土的好像不是签子而是我本人。

他依旧没有抬头看我,手里摆弄着剩下的几根木签。

「戚了了,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乖觉的坐回去,这事吧,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那大概是之前那个戚了了准备的,但是到死也没送出去。

收拾行囊的时候应该是侍女塞进来的。

我属实是没想到有这一茬。

半晌没听见我回他,即使在火光下,他依旧眉目冷峻起来。

我向着他的方向挪动几分,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膝盖。

「不管它从前可能会属于谁,它现在是你的,不是吗?」

我推了推他的胳膊,「别生气啦,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往后送你一件新的。」

举起一只手,翻了两下,「十件,十件好吗?」

他望着我,「它现在属于我吗?」

这个「它」似乎拥有多重含义,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哄好这个少年。

我点头,「是,它属于你,以后也一直属于你。」

叶暇起身,身影被火光拉的很长。

「戚了了,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

他弯腰,为我扶了一把发髻,暗色琉璃的眸子看着我的眼睛。

「如果不是只属于我的,那不如毁了。」

我心跳猛的快了两拍,再回神,他已经远去了。

6

这本书有很多的线索并不明朗,后面的烂尾其实是个必然结果。

但是当它自成一个世界的时候,很多头尾会自动相合。

安营扎寨第三天,陈悦和叶暇点兵开始行动了。

我被强制扣留在大营里,陈悦派了两个婆子日夜看着我。

其实他不让人看着,我也不会跟着去捣乱的。

毕竟,对于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个批数的。

剿匪不顺,他们早出晚归,甚至几日不回也是常事。

冬雪夜,暴雪如叶。

变故转折突至。

「吁……」

叶暇横刀立马的冲进来,一身浓重的血腥气,他眸光深深的看我,而后一头栽下来。

我惊骇的连忙过去扶他,高声喊人,「医师呢?!快叫医师来!」

一阵混乱的人来人往,大营前又涌入一群兵马。

是陈悦回来了,他下马,疾步而来,披风铠甲上全是血迹。

「今日遇袭,是孤考虑不周。」

叶暇闭着眼,只手死死的握着我的手腕,侍卫抬他进营帐。

我跟着一路进去,医师提着药箱急匆匆过来,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有些血腥,陈悦让我出去。

我坐在床边,握着叶暇的手,稳如泰山。

「我就在这看着他。」

叶暇今日单骑而归,晕倒前都死死拽着我的手,事出异常,他对这里的人不信任。

陈悦深深的看我一眼,而后退去。

医师脱了叶暇的衣襟,我才惊觉,他后背中箭,尾端被砍断,而箭头深深的陷入肉里。

医师给他处理伤口,他昏迷中疼的眉头都紧蹙着。

我不断抚摸他的手背,「不疼,不疼,一会儿就好了。」

血顺着他的后背流了一床,怎么可能不疼?

但是我只能这样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

医师给他处理完后背的箭伤,叹息一声,「真是命大,再偏一点他就没命回来了。」

我紧张的不敢松开他的手,「看看他的腿。」

「什么?」

「我说,看他的腿。」

老医师掀开他的裤腿,「没伤。」

我摇头,「你仔细看看。」

他又伸手按揉片刻,「我是正经医师,我说他没伤就是没伤。」

医师开了药之后离开,陈悦又进来看过一次,我始终不曾稍离。

夜半,叶暇发起高热来,我拿湿帕子给他擦了脸,小兵端药进来。

「药好了,我来喂叶大人喝药吧。」

他一手拿着药勺就要给叶暇喂药,我一把按住他喂药的手。

「这是什么药?」

「退热药。」

我一把掀翻了药碗,「你忽悠鬼呢?你们家退热药里下砒霜?」

就我有限的医药常识中,砒霜的性征我还是记得的。

他眼中闪过慌乱,我高声叫人,「来人!有内奸!」

门外瞬间涌入几个小兵,直接把他压下,人被带到陈悦处,余下我不得而知。

看着昏迷不醒的叶暇,我想,必然是他知道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有人要急着灭他的口。

不眠不休的守了叶暇两天两夜,我实在熬不住的在他床边睡过去。

迷蒙醒来的时候在身侧看到一个倾长的身影。

我心里一个咯噔,以为有谁要暗害叶暇,仔细看去,是陈悦。

他弯腰,给叶暇盖好被子。

「了了,你喜欢他吧。」

我低头不语,他又叹息一声。

陈悦:「不要喜欢叶暇。」

我问他,「为什么?」

天光熹微,他没回头看我,只看着外面的晨光,「是他命不好。」

我说:「我不信命。」

陈悦走之后,医师再次过来给叶暇看诊。

三天了,叶暇眼都没睁开过。

医师苍老的眼皮耷拉着给他搭脉。

我:「您曾在叶家军中任职过吧。」

他没反应,我继续说,「你知道他是谁吧。」

「他是叶家唯一的子嗣了。」

他侧目看我,「小女娃,你想说什么?」

我紧紧拽着叶暇的衣襟一角,「有人不想让他醒,我不问是谁,我只想求您,救他一命吧。」

「他不应该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他不能死。」

老医师眼里似乎有水迹涌动。

我继续:「先生,叶家三代,满门忠烈,数十万叶家军,他们死的冤啊。」

我指着叶暇,「这是唯一一个为他们申冤的人了,他是忠烈之后。」

老医师沉默的给他上完药,最后,他还是决定帮我。

「这军中还有几人是念着叶将军昔日恩情的,戚姑娘,夜里三声哨响,带着叶大人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再不要回来了。」

「这水,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深的多。」

我对他深做一礼,「戚了了在此谢过诸位大恩!」

他伸手,郑重扶起我的胳膊。

「姑娘,这世道,总要有人为死人说话的。」

「数十万忠义之辈,不会白死的。」

医师离开,夜里三声哨声,我艰难的拖着叶暇上了一匹马。

风急雪重,我不敢停。

陈悦有问题,他想叶暇死。

至此,剧情已经彻底崩坏,原本的人设崩离设定好的轨迹。

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我回头隔着风雪与陈悦相视。

他依旧是那副温润悲悯的面容,可惜的摇摇头。

「了了,你走错路了。」

7

随后,我亲眼见他拈弓搭箭,目标是叶暇的心口。

慌乱之间,我猛的一马鞭抽在马腹上。

「吁……」

战马嘶鸣,上身高高的向后仰起,差点把我们甩下马去。

长箭离弦,狠狠的射在我的小腿上。

我咬牙忍着巨痛,一手死死拽着缰绳,一手紧拽着叶暇的衣襟。

身后轰隆的声响由远及近。

「跑!快跑!雪崩了!!」

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的带着叶暇往前,再快一点的往前。

雪崩阻隔了陈悦的追击,我带着叶暇狼狈的逃到边陲小镇。

怕惹人注意,我只能自己狠心拔了腿上的箭,扯了一角裙摆紧紧缠住伤口。

放了战马,我背着叶暇拿头上的珠钗换得一位寡居的民妇收留。

她拿来丈夫早年的旧衣给叶暇,「真是可怜见的,你们这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我忍痛抹着眼泪坐在床边,「别说了,我家中本来还算富裕,但我并非家中嫡女,父亲要我嫁给七旬老翁做小妾,我一不做二不休,跟我这相好的私奔了。」

「没想到路遇匪寇,我一个弱女子带着我这相好的只能逃命到您这。」

我适时的握住她的手,「您可千万不要声张我二人在这啊,我怕我那狠心的爹还要把我抓回去做人小妾。」

老妇怜悯的摸摸我的脑壳,「真是个苦命的姑娘。」

托雪崩断路和老妇人的福,在追兵未至的时候她请了个赤脚大夫来给叶暇我们二人看伤。

他给我处理了腿伤之后,叹息一声,「伤到了筋脉,以后怕是要跛了。」

我看着那条受伤的腿,只庆幸,幸好没伤在叶暇的腿上。

他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

我摘下手镯给他做诊金,「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

我腿伤好一些的时候,叶暇终于转醒。

看到四周环境,他警惕的打量几遍,我和他简单说了他昏过去之后的事。

然后就听到敲门声,叶暇手一下就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只听门外传来老妇的声音,「姑娘,你那相好的怎么样了?」

叶暇回头看我,低声问,「相好的?」

我呐呐无言,这不是情况所迫吗?

见我不出声,老妇语重心长的继续开口。

「我知道你既然能与他私奔至此,必是与他有情,但是人命难违,听老婆子一句劝。」

我下意识问她,「什么?」

她认真的说,「男人千千万,不行了,咱得换。」

「嘎吱」一声,叶暇脸色苍白阴郁的推开门,与尴尬的老妇四目相对。

他冷冷的动了下嘴角。

「劳挂,我还没死。」

「啊,我去看看饭熟了没。」

她仓皇离开。

只剩我与叶暇原地尴尬。

这……让我怎么说呢?

那珠钗镶金环翠,足够我们待到叶暇的伤势转好。

他看出我腿脚不便,我挠挠脑壳,「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他没多想,只别扭的嘱咐我要记得上药。

饭后,我与叶暇对坐在桌边。

他终于告诉我为什么被陈悦视为眼中钉了。

「太子并非皇帝血脉。」

「啊?」

这一条我没写过啊,当初的设定是皇帝不喜陈悦,三公弹劾废立,陈悦不得已逼宫造反啊。

他继续,「皇后与誉王早已暗通款曲,北地是誉王的封地,他在此陈兵已久,当年我父亲他们撞破的正是这件事。」

叶暇喉咙滚动,「了了,朝中多位大臣都已暗中改换门庭了,甚至重臣之一的丞相都已忠于誉王。」

烛火跳动几下,他眉目晦涩,「到底是对朝廷太过于失望了。」

在位者无能,下位者则生变。

剧情崩坏到这里,反而很多不清晰的线索都在我脑海里一一串联起来。

坑杀叶家的幕后推手是誉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迅速在脑海里搜索有哪些人是太子党和誉王的死敌。

我拽住叶暇的手,死死盯住他。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住。」

我口述给他一份人物名单,甚至有可以博取他们信任或者能够要挟他们的辛密。

叶暇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复杂。

「你……」

我直接捂住他的嘴,「别问,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叶暇,我答应过你会帮你翻案,我说到做到。」

我与他直视,「信我。」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戚了了,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笑了,「怕你啊?」

他也笑了,而后正色,「谢谢。」

我不敢与他相视,抬手挑了灯芯,「不谢。」

这是我欠他的。

这辈子赴汤蹈火,我也要还他一个清白顺遂。

8

时间紧任务重,我背着叶暇托老妇当了最后一只手镯换了一匹快马。

他本想带我一起走,但我的腿伤一定会拖累他。

「你先走,这边暂时是安全的,陈悦不会想到我在这。」

「叶暇,等你布置好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他蹙眉,「戚了了,跟我一起走。」

我坐在院子里,笑看他。

「路太远,我不想再吃苦啦。」

老妇知道我的腿伤,毕竟来的时候我腿上一片血呼啦啦的。

她帮着我打掩护,「你就放心吧,我对外就说这是我远房侄女,没人能找到她的。」

叶暇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我对他摆摆手。

「快走吧。」

他走了,身影逐渐远的模糊不清。

但我知道,他一定还在回头看我。

他舍不得,也不放心。

老妇叹息一声,「这小郎君待你情深义重啊。」

我的腿伤因为冬日寒冷而难以痊愈,甚至日渐溃烂起来。

「是啊,他待我好,所以我更要待他好。」

「他有必须要做的事。」

老妇没问太多,只询问我一句,「那你呢?」

我对她笑笑,「我也有。」

那日,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铁甲摩擦声,我便知道,时间到了。

老妇想要出门查看,被我阻拦。

我对她施以一礼,「这段时间,多谢关照了。」

剩下的路,是我一个人的路,我需要自己走了。

陈悦身着银甲,背负长剑,推门而入。

我抚平衣摆上的褶皱,「你来了啊。」

他摆了摆手,后面的侍从在门外待命。

「你知道我会来。」

「啊,知道啊。」

我对他指指外面,「那些信息是我故意留给你的。」

他到我面前,弯腰,与我平视。

「为什么故意让我找到你。」

我低头,不让他看清我的眼睛。

惆怅一般的喟叹一声,「阿悦,你是不是好久没吃过我做的面了?」

白月光戚了了之所以成为陈悦的白月光,就是因为一碗面。

陈悦幼年犯错,被皇帝禁足在寺里抄经书祈福。

他因为政斗被迫害挨饿的时候,是上香的戚了了可怜他,给他偷偷做了一碗素面。

一句话,陈悦亲自背我到誉王府。

他倒是也真不怕我趁机掐死他。

誉王这个心机老男人没有露面,陈悦送我到小厨房。

「做吧。」

两个字,让厨房杀手的我给他做饭。

我对他微笑,「你能进来陪陪我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眸色沉沉的看我,没有顾及君子远庖厨这一点,只站在小厨房一侧。

「你想和我说什么?」

因为我是个几乎无行为能力的瘸子,他们对我没有任何防备。

整个小厨房一时之间只有陈悦和我两个人。

我不熟练的点火,点了三遍,没燃。

回头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他突兀的笑了一声,神色缓和下来,无奈的对我叹息一声。

尊贵的太子殿下替我点火,我挖了一盆的面粉。

「你知道吗?」

他疑惑,「什么?」

话音未落,我一盆面粉直接扬进烈火灼灼的灶膛里,随后敏捷的躲在早已选好的遮挡地点。

「砰!」的一声巨响。

土灶爆炸了,因为面粉遇明火引发的粉尘爆炸。

陈悦首当其冲的被炸伤,剧烈的震荡让他口鼻溢血,闭目不醒,生死不明。

我胸腔震荡,生生的咳出一口血来。

叶暇,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能为你争取的时间不多了。

造反头目陈悦重伤昏迷,我被暴怒的誉王直接给关进了地牢里。

阴暗潮湿又冰冷彻骨的环境让我的腿伤和肺腑震伤一再恶化。

不过短短几日,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无尽的恐慌将我淹没。

我一再和自己说。

没关系的,等任务结束我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切都会好的。

七天后,有人将我带出去。

我再次见到陈悦。

他脸色惨白的咳嗽着,掩唇的手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陈悦卧床不起,靠在床头,手里抚摸着那件我曾给叶暇的披风。

「你那天想和我说什么?」

我被侍从压着跪在地上,陈悦没看我。

他怅然的抱着那件披风,「再叫我一声阿悦吧。」

我不应声,良久,他反而笑了下。

「尽是些歪门邪道,你用她这具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她的聪慧。」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终于抬头看我。

「就暂且叫你小鬼好了。」

「小鬼,如果你真的弄死我,我高看你三分,但是我没死,你应当看清形势了。」

我问他,「什么形势?」

他回我,「皇帝早已江河日下,这天下,需要新的君主,小鬼,我才是大势所趋。」

我笑了,「不是,你不是。」

他眉目萧索下来,轻声问我,「你凭什么断定我不是?」

我没再回应,再说就要涉密了。

还问我凭什么。

就凭我是原作者啊,我写了他是太子,但没写他坐上皇位啊。

虽然剧情已经稀烂,但是所有明线暗线,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

赌上所有,我就押他叶暇这次能赢。

他不赢我倒立吃屎。

9

陈悦盯着我,骤然暴怒,「拉下去!让她好好反省!」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怎么了,不就是说他不是大势所趋吗?

作为拿来要挟叶暇的人质,我被留了一口气。

好险没死。

伤势严重,我高烧频发,日渐昏迷,不知今夕何夕。

再次醒来,是被陈悦踉跄着拖起来的。

他身体如今已经大不如前,穿着之前的银甲已经显得空荡。

他脸色阴鸷的拽着我往前走。

「小鬼,你那相好的来找你了。」

到了城墙,我看到下面乌泱乌泱的正规军,打头阵的小将军是我梦里的少年郎。

背负长弓,手握宝剑,英姿飒飒,威风凛凛。

叶暇,他终于成了他梦想中的大将军。

隔了太远,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声音。

「陈悦,你觉得拿她就能要挟得住我吗?」

陈悦沉重的呼吸声落在我的头顶。

他横刀在我脖子上,「后退十里,要不然我先送她上路。」

身后「砰」的一声,物体坠地响。

「陈悦,你爹来了!」

他回头,正见誉王的尸体被人扔下来。

陈悦瞠目欲裂,就这眨眼之间,叶暇一箭射穿他的喉咙。

「攻城!」

叶暇一声令下,大军压下。

无主的城,早已不堪一击。

我倒在地上,已经起不来身,陈悦死不瞑目的睁着眼咽气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城楼高点上那个抛尸人。

是当时放我和叶暇离开军营的那个老医师,他曾是叶家的军医。

如今披头散发,浑身鲜血淋漓。

他仰天大笑,然后跪着哭了。

「将军!一路好走!」

为国尽忠,为民立命的人,不该死后污名。

夕阳浴火的时候,叶暇登上城门,我看到一向稳妥的人踉跄着跪倒在我身边,颤抖着手不敢碰我。

我叹口气,「叶暇,你哭什么?我这不是……」

还没死吗?

他捂着我的嘴,「戚了了,不许说,后面的话我不爱听。」

看到他,我想笑的,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滚了一脸。

叶暇,真的好疼啊。

抱歉啦,我忍不住了。

意识彻底消散,我感到一阵遗憾。

说好了嫁给他的,最终我还是食言了。

再睁眼,我以为任务失败我就得原地投胎去了。

没想到,迎面就是一张冷峻的帅脸。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他。

「叶……叶暇?」

我不是任务失败了吗?

难不成我死的时候叶暇就偷偷摸摸背着我娶老婆了?

那我也不应该在这个世界里醒过来啊!

他是成年版本的叶暇,面部轮廓更加硬朗,原本应该走酷哥路线的,但是我一开口,他就哭了。

眼泪不值钱一样的掉我手背上。

「戚了了,他们都说你不会醒过来了,我不信。」

他额头抵在我的手心,「你看,我等到了。」

全员欢欢喜喜的像是要过大年。

只有我一脸懵逼的尚且在状况外。

直到那道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死后叶暇把你牌位娶了,所以任务判定成功。

——但是,因为你死了,只能判定成功一半。

我心中满是问号。

所以???

——用你们的世界里一句话说,就是「卡bug」了。

我问它「那我还能回去吗?」

——不能,我把你这具身体修补好已经是极限了,虽然你不能回去之前的世界,但是你可以在这个世界活着。

它问我怎么想。

我看着那眼眶湿漉漉的青年,回想起在太傅府中为他上药那一夜。

孽缘大概是早已注定好的,我这还能怎么想?

我躺着想,用脑子想。

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叶暇。」

我连叫他好几声,他聋了一样,最后红着耳朵吭吭哧哧的开口。

「戚了了,要叫相公了。」

不是,那不是我叫吗?

他耳朵红个泡泡茶壶啊!

「完结」

小说《救赎了偏执男配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救赎了偏执男配后》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