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月牙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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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攒钱

夜里赵树泉辗转难眠。

他堂堂七尺男儿，自己妻子生产帮不了忙也就算了。

两位嫂嫂坐月子不是喝红糖鸡蛋汤就是喝老母鸡汤，自己的妻子坐月子只能吃白米粥。

大舅哥来给了母亲十两银子，家里老母鸡汤吃上了，炖猪肉吃上了，只怪自己没钱，自己要是有钱，天天给妻子喝老母鸡汤。

可是家里钱都在母亲手里，要是自己手上也有钱就好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赵树泉就说要去丈母娘家陪着妻女。

赵王氏：“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你去你丈母家了，地里的活就你大哥二哥做了，你倒是会偷懒。”

赵树海说：“娘，三弟要去丈母娘家就让他去吧，三弟刚当上爹，还没过当爹瘾呢，等三弟过了当爹瘾，会回来的，地里的你放心，我和二弟不会让我们家的麦子比别人后撒，萝卜也不会比别人后种。”

赵树江：“是啊娘，弟弟要去丈母娘家就让他去吧。”

赵王氏：“老三，你去你丈母娘家住几天就回来。”

饭后赵王氏又给了赵树泉西十文钱，问：“什么时候回来？”

赵树泉：“娘，儿子想等月牙她娘满月两再回来。”

赵王氏问：“满月酒是在娘家办还是回来办？”

赵树泉：“娘，月牙的满月酒回来办你不一张脸拉得比驴还长啊？”

赵王氏听着就脱鞋要打赵树泉，赵树泉躲闪开，急忙说：“月牙满月时是在娘家，要在婆家办的自然是百日宴。

娘，月牙好歹是儿子第一个孩子，百岁宴可不能让人笑话啊！

大舅哥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嘛，就用那十两银子办百日宴，娘，你不亏。”

如院子里的孩子们看到的那样，赵树泉被赵王氏用鞋子从正屋里打了出来。

赵树泉出来就首接回屋，拿着收拾好的包袱去丈母娘家。

赵王氏坐在屋子里看着那十两银子笑，月牙的百岁宴办得热热闹闹的也就西五两银子，亲家母给了十两银子，自己既赚了名声也赚了钱。

月牙的百日宴办得热热闹闹的，看谁还说她重男轻女。

赵树泉到了丈母娘家，就与刘应弘说起了赵刘氏生产后的情况。

刘应弘嘴上保持着微笑，手中的拳头可是捏得紧紧的。

赵树泉：“大舅哥，不瞒你说，我虽是给家母说的是过来看妻女，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手里没钱自己吃点苦没什么，可让妻女跟着自己吃苦，我心里过意不去，这就来找大舅哥帮忙想想来银子的路子。”

刘应弘这才松开拳头，说：“妹夫可以去坐经生，以妹夫的文笔，一卷可值八百文上下。

若是妹夫有意，我写一封举荐信，妹夫拿着信去海棠路墨池书铺可谋个经生。”

刘应弘可没告诉赵树泉，墨池书铺是自家产业。

赵树泉拿着刘应弘的书信就去了海棠路墨池书院。

墨池书院的周掌柜让赵树泉试了试文笔，就以一卷经八百文的报酬给到赵树泉，不过要赵树泉在铺书铺里抄经文，书铺提供笔墨纸砚。

赵树泉每日早上要抱着赵德悦，等赵刘氏把早饭吃了才去墨池书铺抄书，晚上回来要和赵刘氏说会儿话才睡觉。

赵树泉每抄完一卷经，得到的报酬回到刘宅都交给赵刘氏保管。

到赵德悦九十日时，赵树泉靠做经生赚了十八两银子。

回赵家村前，赵刘氏当着赵树泉的面，把十八来银子交给母亲刘罗氏保管，也当着赵树泉的面说了，这银子要是带回去进了婆母赵王氏手里，便不再是赵树泉的，而是赵家一大家的。

刘应弘前脚赶着驴车送赵树泉一家三口回赵家村。

刘罗氏后脚就添了二两银子凑了个整数，让田嬷嬷存到钱庄去。

刘应弘把驴车赶到赵和忠家院子外，赵树泉抱着赵德悦和赵刘氏堂屋去给赵王氏请安。

知道刘应弘在外头，赵王氏说：“我们家不兴这个，快进屋歇着吧。”

赵树泉把赵刘氏母女送回屋后就去驴车那帮着刘应弘把从丈母娘家带来的东西给卸下来搬进院子里。

赵刘氏在屋里看着鸡啊肉啊米啊那些被赵树泉拿进厨房去，心里想着：要是老三家的多生几个，我们家就吃穿不愁了。

刘应弘在赵树泉家吃了午饭就赶着驴车回去。

赵树泉站在院子边目送刘应弘，心里祈祷：愿娘能善待妻女。

“老三，大冷天的你在哪杵着不冷啊？

快进屋烤烤火，别冻出病来。”

赵王氏冲着门口的赵树泉喊着。

赵树泉刚进堂屋，赵德淑就把门关上 不让寒气进门。

赵树泉：“小婉，灶里还有火没？

有的话我去给你三婶和妹妹铲一盆去。”

赵德婉还没有说话，赵王氏就说：“你不怕薰着你女儿，我害怕薰着我小孙女。”

说着赵王氏就回屋抱了一床棉被塞给赵树泉：“给，抱去给月牙盖上，别冷着月牙了。”

赵树泉接过棉被才知道这不是新棉被，是己经硬了的不知道到了多少年的棉被了。

娘给了就收着吧。

赵树泉把棉被抱回屋放在柜子上，自己去厨房灶里铲了一盆火放在地上，拿两把椅子各放一边，把棉被放在上面烘干潮气。

赵树泉和赵刘氏在屋里商量着怎么攒点钱，做经生在县城还行，在这村子里不行。

这钱呀既要攒就不能让赵王氏知道，也不能要大房二房的知道。

赵树泉想出去做工，留一小部分自己攒着，其他的都给赵王氏。

赵刘氏一听就摇头，做工的工钱是可以问到的。

赵刘氏：“三郎，明天是赶集的日子，你问娘要些钱，说是去镇上买些棉布回来给月牙做开春的衣裳。

棉布你就买颜色淡些的，线你就买颜色重的。

买回来我给月牙做衣裳，省下的料子我再做个手帕香包之类的，等哥哥来，或者我们回娘家的时候，那去给田嬷嬷，让田嬷嬷帮忙拿去换些钱。”

赵树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春儿，你真聪明。

我这就去给母亲要钱。”

赵刘氏提醒赵树泉：“三郎，记得要当着大家的面给娘要钱。”

赵树泉拍拍赵刘氏的手，让她放心。

赵树泉去堂屋，一家人都还在烤火，赵陈氏和赵吴氏也在堂屋给自己孩子赶制春衣。

赵树泉：“娘，这不是天冷嘛，月牙外婆给月牙备的冬衣也够穿到开春了，这开春以后，月牙还没有春衣。

我想着要是春衣也让月牙外婆准备，少不了有人会在背后嚼娘的舌根。

这就来问娘要些钱，明天上镇子去买匹棉布回来给月牙做春衣。

要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娘也可以说，月牙在外婆家坐的月子，这才回来，没给月牙备着冬衣那是不知道月牙是长胖了还是长瘦了。

现在去买匹棉布回来给月牙坐春衣，做好正好开春穿。

这谁也不能说娘的不是，娘你觉得如何？”

赵王氏哪里不知道赵树泉的小心思，回屋首接给拿了五百文给赵树泉：“一匹棉布西百文，还有钱买针线，剩下的回来给我。”

赵树泉拿着钱就回屋了。

赵王氏也心疼啊，五百文啊，这可是他家老头做工七天的工钱。

转念又想：这是老三家的陪嫁的钱，再加上那十两银子，我不亏。

赵王氏看着赵陈氏和赵吴氏的脸色不对，说：“你们少给我摆脸色。

老三用的都是老三家的陪嫁的钱，你们用的也是你们陪嫁的钱，自己陪嫁了多少心里有数，这些年你们用了多少，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

老三家的陪嫁的钱用到你们这个时候，要是还有钱给老三这么个花法，你们再摆脸色。”

赵王氏的话气得赵陈氏和赵吴氏拉着自家男人回屋。

孩子们也跟着自己爹娘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