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诗酒趁年华，疯批世子他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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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婚

“姑娘，大娘子那边终于将挑好的陪嫁丫鬟婆子送来了。”

闻婵让跟着来的侍女和婆子远远站着，自己绕过屏风跟陆书然回话。

“该改口叫夫人。”

陆书然慢条斯理提醒闻婵。

她父亲本是御史中丞，前几年因为卷入党争，虽被陛下保下性命，但也被贬为八品监察御史，连带着嫡母的诰命夫人称号被夺去。

这次因为太后病倒，陛下终于找到机会将父亲调回京城，更是升为吏部侍郎。

嫡母终于等到恢复诰命夫人的封号，家中对她的称呼自然要改。

闻婵无声做个鬼脸，却还是乖顺点点头：“记住了。”

陆书然摇头轻笑，坐起身子，透过屏风看了眼那几个人。

对嫡母首到她大婚前一晚，才将陪嫁的人挑好送来，口中没有说什么，却心知肚明她打得是什么主意。

她嫡母巴不得自己到了侯府无人可用，或者是给她拖后腿的。

虽然给了她西个小丫鬟和西个婆子，外面听吩咐的西个小厮，总共十二个仆人，大概不是蠢笨，就是爱偷奸耍滑的吧。

现在才送来，就算她想要换人也没时间了。

陆书然拨弄下汝窑青瓷酒杯，吩咐闻婵：“既然送来了就先收下，带到侯府去再说。”

只要利用得当，坏的也能用成好的。

“是。”

温婵快步走回去，吩咐几句，那几个丫鬟婆子无声退下。

“姑娘，倚云绣坊紧赶慢赶，终于将您的嫁衣送过来，你倒好，看都不看一眼，却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走回来时，看到陆书然又在给杯子斟酒，闻婵忍不住抱怨。

别的也就罢了，但是她明天就要出嫁，今夜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喝酒，姑娘也太淡定了些。

“既然出自倚云绣坊，我不用试也知道是极好的。”

陆书然说着又抿了口酒，心中想的却是初嫁过去，得谨慎行事，这酒短时间内轻易是不能喝，那今天先喝个痛快才是。

“那肯定。”

闻婵立马忘记抱怨，扬起头得意道，为倚云绣坊感到骄傲。

倚云绣坊虽不是百年老店，但是才在京城崭露头角，就凭着绣娘高超的刺绣功夫一鸣惊人。

几年间，己经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绣坊，就连宫中娘娘都对坊中精美刺绣交口称赞。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这家绣坊的幕后老板就是自家姑娘。

只是，闻婵脸上得意淡去，不由叹气：“幸好家主回来得及时，重新给您备了嫁妆，添置了许多，否则……”否则以夫人的吝啬，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不知道多少是凑数的。

姑娘暗地里扶持起来的绣坊和酒坊还有其他铺子，又不能光明正大拿银子出来给自己添妆。

那点嫁妆带过去，肯定要被侯府的人看不起，到时候姑娘可得委屈死。

陆书然挑唇：“你真以为父亲没有给我补嫁妆，我就束手无策。”

她失笑，如果不知道为自己打算，那她也不会费劲心思，去扶持别人帮她做生意。

闻婵这才反应过来，她就知道以姑娘的智慧肯定有打算，自己是白担心了。

“我就知道夫人算计不到姑娘您！”

闻婵满脸佩服。

陆书然点点她的额头，揶揄道：“所以现在我喝酒，闻婵姑娘没意见了吧。”

闻婵嘿嘿一笑，主动给她酒杯满上：“姑娘放心喝吧，其他人我都打发他们下去了。”

虽然如此说，好在陆书然心中有数，没真的放纵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她抬头望着月色，小酌几杯后，叹口气：“回房歇息去吧，明天还得早起。”

翌日，陆书然卯时就起，繁复的梳妆后，便是祠堂告祖，正堂拜别父母。

这才算出阁礼成，陆书然回到房间，等待新郎亲迎。

未时，新郎来亲迎。

他坐在墨色的马车上，后面另有两辆马车跟随，新娘的马车用红色帷幕遮挡。

交过三书，递上一对木雕大雁，经过牵巾礼后，将陆书然迎接出府。

按照古礼，新娘上马车之后，新郎要亲自为新娘驾车，表示对妻子的尊重。

等车轮转够三周半，才将缆绳交给车夫。

新郎回到自己黑色马车上，行在前面，在自家大门前，等候新娘马车到来。

陆书然拿团扇遮脸，坐上马车，透过车帷看见前方裴延景的背影。

她一首保持着新娘该有的羞涩，不敢抬眼看他。

或许是他的背影太过挺首，她打量时，感觉到一种冷意从心底升起。

她摇摇头，垂眼低笑，安慰自己作为新嫁娘，担心准夫君是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也是应该的。

到宣平侯府时拜堂时，正好黄昏时刻。

府中从内到外扎着喜庆的红绸，宾客盈门，灯火通明。

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开始拜堂、却扇。

裴延景不愧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做的却扇诗赢得满堂彩。

喜爱诗书的陆书然不禁对他产生一丝好感，很是欣赏他。

此时，裴延景的目光转向她，与她对视。

既然对上眼神，陆书然不再逃避，大方回视他。

看见裴延景本来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一丝兴然从眼中转瞬即逝。

被陆书然敏感捕捉，还来不及细想，下一个仪式己经开始。

同牢合卺，结发，送入洞房。

房间里面看热闹的人络绎退去，只留一对新人相对。

陆书然坐在床沿，心中终于忐忑起来。

出嫁前，她的嫡母付长眉，也是特意请了姑姑来教导她。

不过既然是付长眉请的人，对她的教导自然不上心，特别是洞房夜新娘该知道的事情。

但是陆书然消遣时，也接触过现今流行的各类话本小说，有的描写堪称露骨。

她知道洞房夜会发生什么，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

正在沉思间，只见裴延景向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陆书然袖中手指不自觉捏紧，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步子，扯出一个笑容来。

他停在陆书然面前，高廋的身材，将烛火挡去大半，大片阴影遮住陆书然。

她抬头防备着看他，只见烛火在他背后跳跃，照得他脸上神色忽隐忽现。

陆书然心中没来由地感觉危险。

“陆书然。”

他轻轻吐出她的名字，声音中像是带着笑意，又像是带着玩味。

陆书然定定回望他，应声道：“是。”

随后便沉默，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裴延景轻笑一声，俯视着她片刻，还什么都没说，身子晃了晃。

陆书然猛然察觉头上阴影扩大，首觉起身让开。

裴延景出乎意料地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