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

第7章 第柒章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斯问。

「他是我的人，我是他的人。」温客行答。

「老温，他的剑在我的颈上，你都不正经点，就不怕他错手把我杀了？」周子舒不忘调侃温客行。

阿斯把剑再贴近周子舒，却被周子舒不科学的速度反手攥住手腕，温客行用刚才挡下的匕首刺向阿斯，电光火石之间阿斯把剑抛到另一只手，劈向温客行，速度之快连温客行都不能掉以轻心。温客行一个旋身卸去前冲的力避过一剑。阿斯挣脱周子舒闪到他的身后欲从后扣住他颈上的脉门，周子舒再次迅速挡下并顺势反扣阿斯手腕，同时温客行扔出手中折扇，纸扇绕过周子舒飞到阿斯身后，阿斯反手提剑到背后运劲，来势汹汹的纸扇瞬间一分为二。

温客行和周子舒来不及赞叹，阿斯就用脚撞向周子舒后膝，力量之大令周子舒始料不及，重心前倾，温客行见状立即上前想把周子舒抱过来，阿斯就是知道周子舒是温客行的弱点，他左手握实利剑刺向冲过来的温客行，虽然阿斯一直都以右手握剑，但此般力度的差距，很明显左手才是他的惯用手。

周子舒使出流云九宫步找回重心，一掌打向阿斯的剑，时间刚刚好，周子舒整个人被温客行抱满怀。周子舒一掌虽未尽全力，但已经把阿斯的手震伤，剑也掉在地上。未能顾及伤势，阿斯右手一甩把最后的一把匕首瞄准周子舒掷出，温客行的纸扇已经没了就徒手接住匕首，锋利的刀锋无情地割开温客行手掌及手指的皮肉，顿时鲜血直流。

周子舒愤怒了，竟然伤了温客行！但温客行更愤怒！竟然想在本座面前伤害周子舒！

温客行把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眼里充满杀意，鬼谷谷主的气势一拥而上。是何等巨大的内力，阿斯经脉抖震，一时间竟然动不了。温客行踏步前冲，单手紧握阿斯的喉咙，用力把他整个人压在地上，一股内劲由温客行的手传到阿斯的颈脉，令阿斯的血脉逆流，心脏超出负荷，一口鲜血直吐。

「老温，留活口！」幸好周子舒及时叫住温客行，温客行立即收起内劲，倘若再迟一步，恐怕阿斯的颈椎就会碎裂。

温客行一回头就见到刘梦瑶站在周子舒身后不远处，抛出一根琴弦无声无息地缠在周子舒的颈上索紧。

「阿絮！！」

周子舒反应奇快，被琴弦缠上的一刹那已经拔出腰间的白衣剑，琴弦几乎在索紧的一刻就被切断，但还是在周子舒的颈上留下一道血痕。温客行赶至，不顾自己仍然在流血的手，立即替周子舒把颈上的琴弦拿下。本来拉紧的琴弦反弹打向刘梦瑶，她一个后空翻极为优美地避过琴弦，然后单膝着地，当她抬头一看，见到倒地不起浴于血泊中的阿斯，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紧皱眉头。

刘梦瑶慢慢站直，波澜不惊道「我与两位无仇无怨，为何要伤我的人？」

「哈！好说了，是你的阿斯先偷袭我们。」温客行搂住周子舒，很生气地说。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他怀中的周子舒。

「刘姑娘，阿斯受了很重的内伤，如果再不替他疗伤恐怕过不到今晚。不如我先把他治了，你陪我们喝了几杯，答我几个问题我们就扯平？」周子舒说道。

「不要相信他们。。。」阿斯用尽力气喊出一句。

「闭嘴！！」刘梦瑶厉喝阿斯，看到地上的血迹和他不能动的左手，伤有多重，一目了然。刘梦瑶深呼吸一口气，知道现在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然后说「那就拜托周公子了。」

周子舒想过去替阿斯疗伤，但就被温客行按到凳子上「阿絮你坐着！我去好了。。。」虽然十万个不情愿，但总不能让这小子白白得了阿絮的真气。

温客行把一颗丹药塞进阿斯的口中，然后扶起他平坐，替他运功梳理经脉。

「过来坐。」周子舒向刘梦瑶招手示意让她靠近。

刘梦瑶十分戒备，只座到周子舒的正对面。周子舒倒了一杯玲珑醉，兑了三分冷乌龙给刘梦瑶。刘梦瑶礼貌地伸手接过。

「周公子懂得用冷乌龙兑玲珑醉，看来朝中也有人脉，敢问是那位老爷的朋友？」刘梦瑶轻巧的与周子舒交谈，但眼角余光都在留意住正在周子舒身后疗伤的温客行和阿斯。

「只是曾经有幸在朋友家中品尝过罢了，都是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周子舒一边胡扯却不忘仔细观察刘梦瑶。平时都只是远观，觉得刘梦瑶十分高挑，手脚非常修长，腰细背挺，是一副很不错的骨架。如今近看，虽然是坐着，但也能感觉都她的身高与自己不相伯仲。

「除了经商外，仙足镇平日甚少有外地人到访，两位也不像生意人，未知因何事到仙足镇来呢？」

「哦？你们这样对待外人，不难怪少有外地人到访。」周子舒面带微笑，言语带刺，就是要看看刘梦瑶有多能忍。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寻常歌女，搞不好真是太子身边的人，如能从她口中得知朝廷的动向，就能更准确推断蝎王的目的从而替四季山庄解困。

「周公子见笑，都怪梦瑶平日身边太多飞禽走兽，阿斯才会误会两位。」刘梦瑶也不是省油灯，暗指他们也是飞禽走兽。

「刘姑娘年轻貌美，也怪不得阿斯对你紧张。不过呀，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完美的女人。」周子舒右手托腮侧头看着刘梦瑶，左手食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

刘梦瑶脸颊一热，微微泛红，却不是因为周子舒的赞美，而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好看。幸好有脸纱遮挡才不致于露出羞怯之色，她故意错开眼神，可是逃不过周子舒的法眼。

此时阿斯咳了一口血，温客行便道「小子，命都快没了！还分心！」

「周公子过奖。」

「来，过来给我倒杯酒！让我好好看你！」周子舒像大爹般吩付着刘梦瑶。

「什么？！」温客行和刘梦瑶同时惊讶道。此时阿斯又咳了一口血。

「老温，你也别分心呢！不然一个大好青年就给你医死，你过意得去吗？」周子舒既是真心叮嘱温客行，又是提醒刘梦瑶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行。。。我倒便是。。。」刘梦瑶从未服侍过他人，委屈至极，将来一定要他百倍俸还！但阿斯还未清醒过来，单凭她一人之力恐怕未踏出烟雨楼就成了死尸。

刘梦瑶战战竞竞地走到周子舒身旁，伸手拿起酒壶，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替周子舒倒酒。周子舒在这近距离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刘梦瑶，他心里的假设已经八分肯定。

刘梦瑶心想，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样好色！当初遇见他们，觉得周絮心无旁鹜太，无欲无求，难以接近套话，才向脸憨皮厚的温尚恭埋手。谁知道那个温尚宫恭只痴迷于周絮，直接无视自己的绝色！说实话，心里真有点不是味儿，世上竟然有男人可以无视完美无瑕的刘梦瑶。反倒这个周絮原来这么会撩，还越看越好看，另人有种想把他扑倒的冲动，早知道就应该先向他下手！

周子舒伸手攥住刘梦瑶的右手，修长的手指由她的虎口直抚到手心，刘梦瑶本能的想把手抽走却被周子舒用力捉实，然后反射性的用另一只手给周子舒一巴掌，可是并没有踫到周子舒却连左手都被他捉住。

「阿絮！！」温客行快要急死了，眼见周子舒用好奇又极甚玩味的眼神和表情看着刘梦瑶，心内忐忑不安，心想莫非阿絮对了他几十年终于犯闷？现在看到美人就激发起天窗首领的雄风？不行不行，要快把这斯弄好然后把阿絮抢回来。

被温客行这样一叫，周子舒知道在得有点过了，放开刘梦瑶前不忘用拇指轻扫她的指尖。

「无赖。」刘梦瑶收回双手，毫无感情地骂了周子舒一句。

「对付你这种藏头露尾的人没有什么正直可言。」周子舒处于泰然，喝了一口茶。

「周公子此言差矣，我刘梦瑶虽然未至于闻名天下，但上至至京城，下至仙足镇般的小地方都无人不识。我光明正大四处表演，何来藏头露尾？」刘梦瑶有点气，续说「反倒两位行踪诡秘，来历不明，不更贴合藏头露尾一词吗？」

「哦？我们不是今早才初见吗？你又如何得知我俩行踪诡秘来历不明？」

「哈，周公子是从深山出来的吗？仙足镇地方虽小却是整个中原内消息最多最流通的地方，无人不知，只要几颗碎银就可以买到任何一个人一日的行踪。」

「难怪我们昨日初到就已经被跟踪。。。」

「阿絮～」温客行满面笑容走到周子舒身边，原来他为了赶快回到周子舒身边，直接把真气输给阿斯，加上他的续命丹，阿斯的内伤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左手的伤还需要休养。

「阿斯！」见到阿斯踉跄站起来，刘梦瑶立即跑到阿斯身旁把他扶稳，然后动作灵巧地用脚一挑，阿斯掉在地上的剑挑起，二话不说就刺向周子舒。

温客行见状就反应过来，他挡在周子舒身前徒手拨开刘梦瑶的剑，温客行只避不攻，不愿与女子厮杀。周子舒在一旁观战，发现刘梦瑶的剑法十分古怪，看似攻势十足，却无至命一击，但奇怪的是温客行好像被这些招式限制住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剑法呢？

「你不是他的对手！」阿斯见到刘梦瑶竟然与温客行对打，就赶紧出手想把刘梦瑶拉开。周子舒见到阿斯突然插手，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所以也加入战圈，忽然间四人陷入混战。

混乱间周子舒乘机伸手想扯掉刘梦瑶的面纱，当时阿斯离周子舒最近，但左手不能发力，情急下只好拦腰熊抱，阻止周子舒伤害刘梦瑶。而温客行本来正在后退闪避刘梦瑶的攻击，但见到阿斯竟然熊抱他的阿絮，突然改变步法方向，刘梦瑶对于突变反应不过来，却一心要阻止温客行接近阿斯，一下步履不稳整个人就撞向温客行。

两边的碰撞几乎同时发生，阿斯成功把周子舒拉后几步，温客行也被刘梦瑶撞得后退几步，然而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子舒手上那从刘梦瑶身上扯下的面纱上，温客行眼里却只见到阿斯抱住周子舒的腰。刘梦瑶立即以衣袖遮面，但面容已经被周子舒看到。

温客行二话不说把刘梦瑶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然后冲向阿斯「臭小子！我要把你的手都废掉！」

「阿瑶！！」阿斯见到刘梦瑶跌坐在地上呆了，一时脱口叫了她的名字，也顾不及温客行要废他的手就扑向刘梦瑶。

「果然。」周子舒拉住温客行，与怒视着他的刘梦瑶对望「这么完美的面容遮起来实在浪费。」

「欸？阿絮你看到了？很美吗？」温客行现在才留到刘梦瑶的面纱在周子舒的手上。

「完美得无可挑剔。有这样的技术，小子你师承何处？」

蓦地四面八方来了十余个黑衣人包围了温客行和周子舒，手起刀落就向着他们直奔，刀光剑影间阿斯就带着刘梦瑶逃走了。逃离之前阿斯顺势向周子舒抛出一枚黑色的十字飞镖，黑衣人见到飞镖后并没有与他们纠缠，刘梦瑶脱身后黑衣人都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追！」周子舒拉住温客行，看着钉在柱身上的飞镖，道「这枚飞镖的时机看起来有点可疑，恐防有诈。」。

温客行看到周子舒手中的玉珮，问道「这是什么？」

「知道的事情愈多，不知道的事情就变得更多。」周子舒看一看玉珮「这是从刘梦瑶身上摸到的，看起来挺值钱，将来可能有用。」

「对呢，刚才你问刘梦瑶师承何处是什么意思？」

「易容术。」

「什么？？！！难道跟艳鬼一样毁了容？」

周子舒看一看温客行翻了个白眼，说「男的。」